就看現在,唐詩洛本來想頂著碗想要走幾步,可一個腳步不穩踩到了衣裙,“哐當”那碗頓時摔在了地上。
碎片四分五裂,禮儀嬤嬤的臉那叫一個難看,十分生氣的樣子。
“唐姑娘,我只是讓你好好的頂著先學習個怎麽頂碗走路,可沒讓你現在立刻就學。”禮儀嬤嬤的語氣中帶著些許諷刺。
別說是唐詩洛了,就連在場的其他學生都看出來她是故意的,但卻沒人敢說破這件事。
“老師明明說讓學生頂著個碗走路,大家都聽得見,老師為人師表卻把錯的說成對的就不怕落人話柄嗎?”
禮儀嬤嬤一聽她敢跟自己強嘴,而後冷笑道:“那你現在問問誰聽見我剛剛說的話了?”
唐詩洛順著目光看過去,每看一個學生她們要麽不是用嘲諷的目光看著她,要不就乾脆躲開了自己的目光。
唐詩洛這才發現她被孤立了。
“行了,就連讓你頂著個碗不走你都做不到,還是先去那兒站著頂著個碗一個時辰熟練熟練吧。”
禮儀嬤嬤美其名曰是為了她好,實際上是在故意讓唐詩洛受苦,她也知道也沒有再爭辯,漠然重新拿起了一個碗頂著。
畢竟她找的理由自己還真的沒辦法反駁。
其他人看見唐詩洛被禮儀嬤嬤刁難都不敢出聲,有一些人是幸災樂禍例如長琴和長樂,有些人卻是礙於禮儀嬤嬤是宮中太妃身邊的人不敢吱聲。
一個農家女和尊貴無比的太妃,選擇誰傻子都知道。
而唐詩洛本人也明確的察覺到了禮儀嬤嬤的敵意,但卻怎麽也想不出來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禮儀嬤嬤見她被懲罰也暫時不搭理,讓其他的學生隻慢慢的學著她所傳授的規矩,並不似先前對唐詩洛那樣挑剔。
而唐詩洛頂完了碗之後,之後三天的禮儀課謹慎了許多但也被折磨的夠嗆,一些小小的錯誤那禮儀嬤嬤就一直罰她,其他人犯了錯誤卻半點兒也沒有懲罰的意思。
雖然沒猜到她的目的,但她可以確定來者不善。
第四天禮儀課下課的時候唐詩洛一回到自己的宿舍就倒頭大睡,她隻覺得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的,就像是有好幾個石頭壓住了一樣喘不過氣來。
她渾身就像是置身在一個大大的火爐中,隻消片刻極有可能被化成灰燼,而她的嘴唇乾涸得厲害,她站不起身只能下意識的喃喃自語:“水……我要水。”
她虛弱的模樣長琴和長樂就在一旁看著熱鬧,也不說給她找個醫師,就只是坐在一旁幸災樂禍:“嗤,這些日子這麽囂張,現在終於遭報應了,活該!”
“我們先去用膳吧,不必為了她餓著我們自己。”
兩人一個嘴上嘲諷,一個直接將唐詩洛視作無物,反倒是一旁的長雪看她這樣湊上前來,而後伸出了手探了探她額頭的體溫,發現她的額頭燙的厲害。
“再這麽燒下去會要人命的,我們還是去找一個醫師過來吧?”
長雪語氣有些擔憂的說道,一旁的兩人聽到她的話嗤之以鼻,首當其衝的就是長樂:“她是死是活跟我有什麽關系。”
長琴雖然沒說話,但從她拒絕的態度來看長雪了然了她的回答:“既然你們不去,那我自己去!”
平日裡若是不出人命兩人愛怎麽樣她都不管,現在唐詩洛都燒成這樣了,要是真的因為風寒一命嗚呼的,長雪想她的良心一定會過意不去。
所以她決定自己去找醫師!
“我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她愛怎麽發燒就怎麽發燒,眼下你就當沒發生過一樣回去的床上休息,否則別怪我不顧及姐妹之情!”
“長雪你說何必呢?那唐詩洛一直對人不冷不熱的,都不太愛搭理人,你這麽吃力不討好的去幫她,指不定後腳她就給你來個恩將仇報也說不定!”
長琴和長樂一聽她要去給唐詩洛請醫師,當即也顧不得什麽顏面,直接阻攔了長雪的去路不讓她出去半步,兩人的態度很是心高氣傲,基本上沒把長雪放在眼裡。
畢竟長雪在她們眼裡頂多就是個似有似無的消遣罷了。
長雪聽了兩人的話面上劃過一絲怒意,但她也不想真的就這麽直接對兩人推舉,只能溫柔地反擊道:“你們都是唐姑娘的宿友,那你們可曾想過今日若是唐姑娘當真出了事最後追究下來怪罪的會是誰?你們可別忘了我們三雖然是公主,但她也是父皇親封的郡主。”
她這話音剛落兩人的臉色頓時就垮了下來,隱隱有覬覦之色,但長樂還是不甘心:“把她丟出去宿舍,她在外邊出事又與我們有何乾系!”
“長樂你說的確實是正確的,但你有怎麽能確定她回來的時候就沒有人看見,要知道雲德書院可不是我們想象的這麽簡單。”
長雪對兩人說著似乎是在極力為兩人著想,而不是在為唐詩洛著想一樣。
兩人對視一眼還真找不出反駁之詞,顯然長雪所說的她們還真的有所忌憚。
“長雪,你去吧,我和長樂會在這期間看好她的。”
最後還是長琴率先挪開了身子讓了個位置讓長雪出去,長樂雖然不太情願但也只能讓開了個位置。
長雪去皇宮找太醫院的太醫,還好雲德書院離皇宮不算遠,一來一回的倒也沒耽誤多少功夫就到了,太醫來了之後就給唐詩洛把脈。
最後得出她是疲累過度導致的發燒,好好休息幾日喝幾服藥就會好了,長雪讓太醫寫下藥方又讓人去抓藥。
而與此同時唐詩洛生病的消息不脛而走,就連身處宮中的安平也收到了消息。
她在第一時間收到消息的時候想也不想的就帶著自己貼身的宮婢出宮,根本沒帶一個侍衛。
結果走到半道上卻被幾個混混攔了下來,混混看到安平長得美若天仙笑得猥瑣,似乎面前的安平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一般。
“喲,小美人,要不要陪大爺喝一杯啊?”
其中不只是說起了渾話,更加大膽的是他還伸出手想要碰安平,可惜伸到半道上就被宮婢打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