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音被關進大理寺,等候發落。此事不到一個時辰便傳遍京都城。
柳學文來到大理寺大牢探望,長音仿佛看到了救星,死死的扯著他的衣袖祈求,“只要大人肯救我,以後,不管大人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公主最好想清楚了,本官若是將你帶出去,你從此以後便不是公主了。”
公主?她只是有一個公主的名分罷了。要與不要,又有什麽區別。“只要能活著,能報仇,什麽公主,庶民的我都不在乎,還請大人一定要說話算數。”
“既然公主已經想清楚了……”柳學文眼底閃過一抹算計,半響之後帶人離開。
第二天早上,大理寺便上報,長音公主不堪大牢生活,自殺了。皇上雖然氣憤她做的事情,但是聽說她的死訊,到底不忍心。吩咐下人厚葬。
慕景逸與唐詩洛卻覺得奇怪,以長音的性子,他們這些仇人還活的好好的,她怎麽可能就這麽尋死?再說了,不管她做了什麽,她都是皇上的女兒,皇上不會真的下殺手的。只要她慢慢來,總有報仇的機會,怎麽就自殺了?
“王爺有沒有覺得此事哪裡不對勁?”
慕景逸扭頭看去,“你也發現了?”
“恩,以我對她的了解,她並非一個如此輕易認輸之人。再說,皇上昨日也只是暫時將他關押,並非說過懲罰之事,她這麽做,似乎有些著急了。”
不過,眼下人都已經死了,在想那麽多似乎也沒有用了。
三日後,城郊的茅草屋內,柳學文一個人推門進去。長音焦急的等了許久了,眼下看到來人,趕緊上前,“柳學文,你怎麽現在才來。你知不知道本公主已經等你許久了。”
“公主?”柳學文嘲諷的笑道,“你是不是忘記,你三日前就已經死了。眼下站在這裡的,只是一個無名無姓之人。”
長音聞言,臉色大變,隨後強忍著不悅,沉聲說道,“這次多謝大人出手相救,接下來,我要做些什麽?”
柳學文見他還算識時務,嘴角的冷意散去些許,“不必著急,等下老夫讓人送你過去。記住,你若是想好好活著,想報仇,接下來就必須聽老夫的。”
“大人放心,走到如今,我已經沒有退路。報仇是我此生唯一的心願。”
“很好。”
晌午左右,長音被帶到青樓,起名輕音。“主子說了,你名義上是這個樓裡的舞姬,實際上另有用處,具體是什麽,稍後你就知道了。”
八月底的一場大雨過去,氣溫驟降,唐詩洛的傷也養的差不多了。新鋪子後天開張,這幾日一直是娜拉帶人在忙前忙後。這日,唐詩洛準備過去瞧瞧,卻收到了金鱗樓秦老板的書信,打開信,快速看完之後變了臉色。
“小姐,可是出什麽事情了?”
“秦老板說,最近幾日往樓裡送菜的夥計有些面生,仔細詢問,得知換人了。可是王淑並沒有與我說過此事。以往送菜的,都是熟人,也是我比較信任之人,按理說,不會出什麽差錯,王淑為何要換人,可是出什麽事情了?”
唐詩洛也不知道為什麽,心裡就是覺得不對勁,“不去新鋪子了,今天回村子。”
一個時辰後,唐家村王家,唐詩洛過去時,臨近中午,村民已經下工,回去做飯了。王淑已經做好午飯,這會正準備吃飯,見他回來,微楞之後,笑著走上前,“大丫今日怎麽有時間回來了,我聽說你最近在忙新鋪子的事情,怎麽樣,新鋪子那邊什麽時候開業?”
“快了,就這一兩日了。到時候請你和鄉親們一塊過去熱鬧熱鬧。這段時間我不在,辛苦你了。”
走到桌前坐下,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眉頭微簇,“我給你的工錢可不少,怎麽連塊肉都沒有,你這樣可不行,身子不好,怎麽能專心做事?”
“我習慣了。一時間很難改過來。”王淑笑著解釋。
“行了,那你先吃飯。我也許久沒有回來了。我先回去看看,有什麽事情,等下再說。”唐詩洛起身,王淑挽留,但是看看桌上的飯菜,又有些不好意思,“那我就不留你了,嬸子肯定做好飯菜了。等下我收拾好了過去找你。”
唐詩洛離開,關上門那一瞬間,王淑眼底閃過一抹殺意。
“爹娘,你們快開門,我回來了。”唐詩洛敲門,許久沒有人過來開門。心裡奇怪,大白天怎麽關著門,該不會出什麽事情了吧。
但是稍後又想,應該不會,爹娘自從回村子,幾乎每日都會有人上門來說話,若是真的出事,一定會有人知道的。
“雪荷,你將門踹開。”唐詩洛等了許久,到底有些不放心,扭頭朝雪荷說完,雪荷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大門踹開。兩人進去,卻發現以往乾淨的院子,甚至長了雜草,石桌上布滿了灰塵,錢氏是個乾淨,勤快之人,她在家,家裡怎麽會這麽髒?
而且,這個宅子一看就是許久沒有住人了,那爹娘去哪裡?
心裡升起一個不好的念頭,快速推開門,兩人將整個宅子都翻過來了,也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唐詩洛等不及了,“走,我們去找村子裡的人問問。”
唐詩洛去了附近幾家,他們竟然說,她離開不久,她爹娘就回京城了。可是,這一個多月,她一次都沒有見到他們,他們到底去哪裡了?
唐詩洛越想越擔心,“雪荷,去報官,若是他們不肯來,就去找王爺。”
雪荷離開後,唐詩洛失魂落魄回了院子。坐在熟悉的院子裡,太陽明明很大,她卻覺得刺骨的寒冷。
到底出什麽事情了,爹娘為何突然告訴旁人他們要回京?為什麽回去之後又不找她?爹娘除了他,沒有其他親人,他們到底去哪裡了?千萬別出事……
傍晚時分,衙役在附近的山洞找到了錢氏和唐老實的屍體。當衙役回去稟告時,唐詩洛眼前一黑,昏了過去。再次醒來。慕景逸一臉擔心的守在她跟前,見他醒來,著急的拉過她的手,“別擔心,此事本王一定會幫你查明真相的。”
“所以,我並非在做夢,我爹娘真的死了?“她不過是像平常一樣出了一趟門,怎麽回來,他們就沒了。到底是誰,為什麽要殺人?
他們只是什麽都不懂的鄉下人,為什麽連他們都不肯放過?
“王爺,我想去看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