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公主也知道,王爺向來對我與旁人不同。”唐詩洛嘴上說的開心,心裡早就開始著急了,這麽肉麻的話,若是娜拉再不走,她都要說不下去了。
這時娜拉再也忍不住,氣鼓鼓的轉身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與丫鬟說到,“她為什麽要采朝露?拿東西有什麽用?”在娜拉看來,唐詩洛就是閑著沒事乾。采什麽陳晨露,瞎耽誤功夫。
丫鬟聞言,恭敬的解釋道“晨露有美容養顏的功效,咱們這裡的女子多半喜歡早上的時候采些存起來,留著洗漱用。”
還有這種說法?她怎麽之前不知道。娜拉想起唐詩洛那張白皙,讓人羨慕的臉。頓時嫉妒不已,“明日一早,你也找幾個人去采晨露,本公主倒是要看看,這個晨露有多神奇。”
娜拉離開後,唐詩洛轉身回了房間。幫著慕景逸包扎好傷口,便打算離開。慕景逸拉過她的手,雙眼盯著她卻不說話。
“你這是做什麽?你身上的傷與我無關,我好心幫你包扎已經是仁至義盡了,難不成王爺還想讓我端茶倒水伺候你?”
“可以嗎?”慕景逸竟然當了真。見唐詩洛黑臉,連忙解釋,“你也不想讓人知道唐雲還活著吧。”
“可是這兩者之間根本沒有任何關系,旁人也不會想這麽多。”唐詩洛不想繼續呆在王府。
“如果真的如此,娜拉公主為何得知本王受傷,就這般急切的過來查看本王的傷勢?”慕景逸反問,“今日那些暗衛全部是蘇格拉國的,也就是娜拉和耶律齊帶來的。眼下娜拉已經開始懷疑本王,你覺得以耶律齊的本事,若是知道此事,會查不到本王身上?”
“你既然知道,當時為何還要這麽做?”唐詩洛說完,又有些心虛,其實她心裡清楚,慕景逸之所以這麽走,都是因為她,若不是她,他根本不會管唐雲的死活,該知道的,她都已經知道了。唐雲也只是一個無關輕重之人,死了也影響不到大局,但是救下她必定會打草驚蛇。
慕景逸何等聰明,精明一人,眼下會不顧原則,主動救人,必定是因為她。唐詩洛不是沒良心之人,所以即便心裡不情願,到底沒有再說離開的事情。
“你殺了蘇格拉的暗衛,此事怕是遮掩不住,王爺想過如何與耶律齊解釋了嗎?”
慕景逸無所謂的說道,“兩軍交戰,必有傷亡,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若是真的論起輸贏,本王今日也損失了不少人手,耶律齊想要公道,本王倒是可以給他一個,只怕她要不起。”
眼下兩國聯姻,耶律齊真心喜歡安平,除非必要,否則,耶律齊不會因為這麽點小事就斤斤計較,得理不饒人。再說了,慕景逸說的也有道理,此事皆有傷亡,談論損失,便是無理取鬧了。
“既然王爺沒什麽可擔心的,不如好好休息一下。”唐詩洛幫著慕景逸蓋好被子,等慕景逸睡著後,轉身去了外事,閑來無事,尋了書冊打發時間。奈何慕景逸屋子裡的書都是一些枯燥乏味的名家大作。唐詩洛不喜歡,看了幾眼就沒了耐心。
“去街上幫我買些話本子吧。”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可以走,總不能一直這麽乾坐著。等小廝離開,唐詩洛去廚房做了一些粥端過來。
“唐姑娘,白夫人帶著丫鬟來這邊了。說是幾日沒見王爺,想與王爺請安。”
唐詩洛差點忘記府裡那些妾室了,有些頭疼的瞪了一眼床上的男子。放下粥,沒有說話。
“唐姑娘,王爺不喜歡熱鬧,白姨娘若是知道姑娘在這裡,到時候定會依依不饒,若是吵到王爺……”
“本姑娘只是幫著照顧一下王爺,並不是你們府上的人,管家與我說這些,怕是有些強人所難吧。”難不成管家還指望他去趕走白姨娘?憑什麽?她只是來府裡呆一會,等下就走了。這種吃力不討好,還得罪人的事情,她可不想乾。
管家聞言,有些著急的說道,“可是王爺那邊……”
“你們家王爺當初娶妾室的時候怎麽不知道麻煩,眼下倒是矯情起來了。”唐詩洛不滿的數落,可是到底不能與一個病人計較,猶豫之後,不情不願去了門口。這時,白姨娘也過來了。果然,白姨娘瞧見唐詩洛,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你怎麽在王爺房裡。唐姑娘,不是妾身對嘴,可是你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就算身份低微了一些,也不能這般自甘墮落。這孤男寡女的……”白姨娘諷刺唐詩洛不知檢點。這麽晚了還在慕景逸的房裡不走。
唐詩洛本就覺得憋屈,眼下還被人誤會,數落,頓時黑了臉,“白姨娘自認為出身高貴,知書達理,可是我怎麽聽著,還不如鄉間的婦人有規矩。”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唐姑娘,別以為王爺給你幾分好臉色,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你也看到了,娜拉公主幾乎日日過來,她是什麽身份,你是什麽身份,王爺就是再領不起,也不會傻得去選一個要什麽沒什麽的。”
“若是王爺就是傻,就是瞎呢?”唐詩洛冷笑著上前,“王爺已經身份尊貴,要什麽有什麽了,他為什麽還要尋一個身份金貴的公主,過日子尋的是舒心, 並不是誰的門第高,誰的日子過的就好,就開心。這一點,難道白姨娘看沒有看明白?”
唐詩洛諷刺白姨娘,她是要身份有身份,要模樣有模樣了,但是她得到慕景逸的寵愛了嗎?
白姨娘隻覺得最後一層遮羞布都被人拔乾淨似的,氣憤,丟人,各種情緒夾雜在一起,想發火時,管家上前勸道。“白姨娘知道王爺的脾氣,若是再這麽鬧下去怕是王爺會越發生氣。時辰不早了,白姨娘還是早些回去吧。”
管家親自送白姨娘;離開,唐詩洛則一副還沒有吵夠的模樣,雙手叉腰,氣勢洶洶,隨時可以再來一場。
唐詩洛進去時,慕景逸已經醒了,此時扭頭看著他,嘴角帶著一抹奇怪的笑意,瞧的唐詩洛渾身不自在,“你這是怎麽了,睡了一覺,腦子不舒服了?”
“剛才誰過來了?”慕景逸撐著床沿坐起身。唐詩洛擔心她將胳膊扯到,上前幫忙“你慢一點。小心胳膊上的傷。”
“你關心本王?”
唐詩洛一把推開慕景逸的手,快速退後兩步,“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讓你死在我手裡罷了。”拿過粥碗,測了一下溫度,確定剛好,端過碗遞給慕景逸,“喝了吧,喝完粥再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