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入祝府開始,她就能看到祝成業細心的地方。
現在已經是秋天了,很多花都已經枯萎,樹葉也變得不那麽繁茂,甚至還有些葉子已經開始泛黃。
祝成業怕這樣的景色影響到亓官白桃的心情,和喜慶的氣氛,他讓人將樹上和花園中,都布置了很多顏色各異的紙花。
亓官白桃在行走的時候發現了這些,忍不住停下腳步看了看。
那帶路的丫鬟好像看出了亓官白桃的心思,就笑著上前解釋道,“姑娘,這些都是我們老爺昨天特意交代的,我們府裡上上下下一起布置,直到夜裡才準備完畢,就是希望姑娘能夠喜歡!”
“祝老爺有心了!”亓官白桃很禮貌的回了一句,繼續前行。
當看到祝成業的時候,亓官白桃有些愣神了,沒想到祝成業精心打扮一番,還真就是個活脫脫的大帥哥呢!
更重要的是,祝成業竟然穿了一身的紅色衣服。
就好像今天就是他們舉辦婚禮的日子一般。
亓官白桃來到祝成業身邊,笑著問道:“幹嘛穿成這個樣子?”
“怎麽樣?結婚的時候我穿這身可以麽?”
“還不錯!”亓官白桃仔細的打量一番祝成業回答道。
“你喜歡就好,那我們今天就開始吧?”
“好!”亓官白桃雖然不知道祝成業都準備了什麽,但還是耐心的觀看著。
祝成業找來了戲班子,唱小曲,又找了一些雜耍的人來表演,平日裡連大聲說話都不敢的下人們,也都開心壞了。
快樂的時光開始了。
開始的時候,亓官白桃一直跟在祝成業的身邊。
祝成業雖然知道亓官白桃同意做他的妻子,但卻一直都很君子,從來沒有任何過分的舉動,一直和亓官白桃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在看雜耍的時候,突然有人上前,不知道跟祝成業說了什麽,祝成業就離開了。
祝成業有事是經常的事情,這一點亓官白桃也早就打聽好,摸到規律了。
她就是趁著祝成業離開的這個空擋,找機會混進廚房去。
再過一會,祝府就要擺宴席了,雖然沒有外面的賓客,但祝府的下人們會落座入席的。
亓官白桃趁人不注意,都去看各種表演的時候,在酒裡灑下了蒙汗藥。
為了可以將所有人都迷暈,她拿了不少的藥,一點不留的全部灑入酒水之中。
宴席如期進行,一切也都按照亓官白桃的計劃進展著。
祝府裡面大多數的下人都在一起觥籌交錯,好不快活。
亓官白桃和祝成業碰了一下酒杯,笑著說道:“不知道那些當值的下人有沒有也喝些酒高興高興啊?”
“不用管他們的!”祝成業將酒杯一飲而盡之後,回答道。
“這怎麽行呢!你一直都是很公平的,這樣難得的機會,應該讓他們也有參與感才行啊!多少意思意思也好的!”
祝成業聽到亓官白桃的建議,感覺也不錯,就同意了,吩咐下人去安排。
亓官白桃這才放下心來,只要祝成業發話了,那些沒有入席的。還在值崗的下人,多多少少也都會喝一些酒的。
雖然不能保證這些人喝了酒之後也都昏迷,但最起碼會感覺四肢無力的,到時候也會減少很多的麻煩。
酒過三巡,蒙汗藥的藥效也該發作了,有的人開始趴在了桌子上,旁邊的人見狀還嘲笑那人,是不是喝多了。
隨後,接二連三又倒下了很多人。
他們或是怕在桌子上,或是躺在地上,形態各不相同。
亓官白桃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可是祝成業似乎很有酒量,並沒有趴下,她就一直給祝成業灌酒。
祝成業還感覺有些奇怪,平時他喝這些酒是不會醉的,今天怎麽感覺頭暈暈的,偶爾還會有兩個亓官白桃出現。
最後,他也沒能堅持住,趴在了桌子上,睡著了。
亓官白桃之前已經服下了解藥,所以她除了醉酒之外,不會昏迷的。
而她剛才也表示了,自己根本就喝不了那麽多的就,祝成業為了照顧亓官白桃,也沒有讓她喝多少。
亓官白桃之前的心裡還有些忐忑,只是沒有想到會進展的這麽順利。
唱戲和雜耍的人,此刻也都停下了自己的表演。
有的離開了祝府,有的向著孟修遠所在的房間趕了過去。
沒錯,這些表現的人裡,有一些是天瑞帶著暗影假扮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救出孟修遠。
亓官白桃和眾人來到孟修遠的房間,看到孟修遠臉色依舊那麽蒼白,趕快讓人將他抬了出去。
剛剛走出去沒有幾步,亓官白桃就感覺腳下被人給抓住了。
她驚叫了一聲之後,發現,那是一個看守這裡的下人,應該是還沒有完全昏迷,見亓官白桃來偷人,就想出手阻止,可他卻全身沒有離去。
還沒得亓官白桃采取什麽錯失,掙脫開束縛的時候,就見有個人將那人打暈了。
亓官白桃驚奇的發現,那個人真是上次幫助她的家丁。
天瑞注意到這個人之後,怕亓官白桃有危險,立刻走了過來,攔在亓官白桃的身前保護。
只見那個家丁笑著說道:“別怕,是我!”
亓官白桃和天瑞都感覺這個聲音很是熟悉,下一刻,那個家丁就將臉上的一層面具給摘了下來。
原來這個人是龍景康易容假扮的。
而這個家丁,就是那日龍景康和玖兒抓起來的那個家丁。
龍景康為了幫助亓官白桃,這幾日一直混入祝府,也打聽孟修遠的消息。
還好,此刻將孟修遠救了出來。
他們一行人很順利的就離開了祝府。
“該如何處置這些人呢?”亓官白桃看著天瑞和龍景康說道。
“二少奶奶請放心,我已經讓人將他們都困了起來,進行一番詢問之後,就能知道他們都是幹什麽的了!”天瑞拱手回答。
“這樣最好了,看看這個祝成業到底什麽來頭?還有就是他到底是做什麽生意的?又給誰效力?”龍景康面無表情的說道。
“二哥是說這個人有問題?”亓官白桃想到了什麽,看著龍景康問道。
“對,這幾日我一直暗中觀察,懷疑他給年丞相幹了什麽很重要的事情。”
“不說別的,就說他能將孟修遠藏在家中,就已經和年丞相脫不了乾系了!”亓官白桃恨透了這些人,尤其是年丞相。
他們將孟修遠帶回安全的地方之後,找來了最厲害的郎中給他醫治,可是檢查過後,都說如今的孟修遠只是還有口氣而已,說不定哪一天,他就會斷氣。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亓官白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孟修遠在床上躺了兩年半的時間,如今好不容易活了回來,不用當活死人了,怎麽現在又變成了這個樣子。
一下回到解放前的戲碼很是不好,她極其的不喜歡!
亓官白桃傷心的看著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的孟修遠,眼淚不由自主的沿著臉頰滑落。
她的雙手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放在哪裡,該做些什麽。
無意間,她碰到了冰涼的東西,低頭看過去,才發現,那是她的玉佩。
她立刻擦掉眼淚,拿起玉佩,查看玉佩書中的內容。
當打開機關之後,玉佩書上的情況沒有任何的改變,圖案沒變,文字沒變,一切都是之前看過的樣子,忽明忽暗,好像快要消失一般。
這不就是孟修遠現在的生命體征麽?
如果玉佩書上的內容全部消失了,也就預示著孟修遠的生命終結了,而她也將不久於人世。
她不想這樣,她絕對不想看著孟修遠死去,她也不想就這麽結束第二次的生命。
她還有好多願望沒有實現呢!
她還像跟著孟修遠一起做好多好多的事情呢!
她不能就此放棄,她需要為他再做點什麽才行!
“我要救夫君!夫君不能死!”亓官白桃開始小聲的嘟囔著。
好像是在自言自語,也好像是在跟周圍的人表明心意。
天瑞見狀也很擔心孟修遠,他開口說道:“二少奶奶,要想救回二少爺的命,還需要請楊先生來幫忙啊!”
亓官白桃突然想到楊星柯!
對!不僅有楊星柯,還有顧閔呢!
這師兄弟二人,一定會有救活孟修遠的辦法的!
“那還等什麽,我們快去找他們吧!”亓官白桃有些迫不及待。
“可是,二少爺這個樣子,恐怕不能走那麽遠的路程啊!”天瑞開口說出自己的擔憂。
亓官白桃聞言,好像丟失了最後一顆救命稻草一般,垂頭喪氣的樣子,很是不高興。
“楊公子現在應該已經回京城了,而這裡距離京城怎麽也需要三四日的路程,我們帶著二少爺的話,恐怕以他現在是狀況吃不消啊!如果將楊公子接回來的話,來回就要七八天的時間,又怕二少爺挺不住,這該在呢麽辦啊?”天瑞也犯起了難。
就在所有人都一籌莫展的時候,有人走了進來,說她有個辦法可以幫助孟修遠。
……
這幾日,京城之中到處都有流言蜚語。
內容無非就是先太子留有遺孤在這世上,當今的皇上德不配位,應該讓位之類的謠言。
還有人說,欽天監都預測到了當今皇上的隕落,希望皇上可以主動讓位,免得發生沒有必要的禍端。
再加上邊疆戰事吃緊,先後兩次回報的信息都說邊疆的戰況很不理想,孟尚和南平王他們也是艱難的守護著,說不上什麽時候,突厥可能就會攻下城池了。
到那個時候,大梁和突厥之間的戰爭將徹底的爆發。
如果大梁國的兵力不足的話,很有可能這片富饒的土地就要易主了。
而這些大梁的子民們,也將被突厥國視為努力,永遠過著苦不堪言的生活。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無論是哪個時代,都是不變的道理。
只有國家強大了,才不會被人欺負,老百姓才能過上安穩的日子。
一時間,京城的百姓,也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大家都在為未來做打算。
當然,這個“未來”指的是大梁邊境如果失手的情況下,他們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