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按照您的推測,這件事情確實很有蹊蹺啊!”年丞相附和著說道,好像也是通過認真的考慮,才會想出來的一般。
“說說你的看法!”皇上開口問道。
“皇上,不知道臣的猜測對不對,臣鬥膽說出來了!”
皇上對著年丞相抬手示意,讓他隨便說出心中的猜測。
年丞相果然毫無顧忌的就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皇上,關於孟修遠曾經的勇猛,法眼整個朝中都是清楚的,他的能力和為人,也是很不錯的,不過他的心卻始終跟著先太子的!”
年丞相看了看皇上的臉色,接著說道:“如果沒有三年前的那場意外,如今大梁國的皇上,應該是太子了,而皇上您根本就不會有任何機會的!”
皇上點了點頭,並沒有因為年丞相話中的不敬而生意,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太子去世,孟修遠應該比誰都傷心,他也一直忠心與太子,如果他知道太子遺孤還留於世上,會不會想辦法重新扶持太子遺孤為新帝呢?”
皇上聽到這個問題之後,變得很是吃驚,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
善於察言觀色的年丞相,立刻下跪請罪。
“請皇上贖罪,臣沒有不臣之心,只是說出心中所想!”
“舅舅快起來吧,朕也沒有怪罪你的意思!”
年丞相站起身之後,對著皇上說道:“皇上,雖然欽天監的匯報的事情不能全信,但其中也不無道理,如果按照剛才我們的推測,那很有可能就是孟修遠在暗箱操作著什麽,為何皇上的安危,還請皇上早做打算的好!”
聽到年丞相的這番話,皇上也感覺危機重重,必須早有行動,他想了想,然後對年丞相說道:“舅舅,關於太子遺孤的事情,朕就拜托你去尋找了!只要找到了,立刻帶進皇宮!”
“是!臣自當為皇上解憂,不過,如果真的找到太子遺孤了,皇上打算如何呢?”
“朕還沒有想好,讓朕再好好想想吧!”
“皇上仁厚,不管怎麽說,那都是個三歲的孩子,還什麽都不知道呢?如果真的降其罪的話,也確實說不過去!”年丞相好像比皇上還要煩惱,歎了口氣。
“舅舅,你就去辦吧!”
年丞相知道皇上此刻沒有什麽情緒,乖乖的退了出去,不再打擾。
亓官白桃和龍景康聽到天瑞將京城中的事情都敘述完之後,紛紛感慨。
這個年丞相,是真的會做人啊!
為了讓孟修遠盡快洗脫被人冤枉的問題,亓官白桃不再猶豫,要盡快找到孟修遠才是。
到了第二天,亓官白桃準時帶著銀兩來到了那家染布坊。
她和掌櫃的交接好一切,又安排人來搬貨,就跟著掌櫃的來到了祝府。
為了方便,亓官白桃仍舊男子裝扮,只是這次穿了一件普通百姓穿的粗布衣裳罷了。
她給掌櫃的拿著所需要的工具,和幾個布樣,就進了祝府。
他們一路跟著下人,從後門走進祝府。
先是來到正廳,給一個身材健壯的二十多歲的男子測量身上的尺寸。
為了不出差錯,掌櫃的近身給男子測量,亓官白桃則在一旁記下數據,打打下手。
通過打聽,亓官白桃才知道,眼前的這個男子,就是祝府的主子,祝成業!
猶豫掌櫃的也是第一次來祝府,對祝府也不了解,再加上祝府平時消息很是嚴密,甚至連這祝府家中多少人,幾個主子,幾個下人都不從得知。
再給祝成業量尺寸的時候,亓官白桃還會借機四處張望一下,希望可以找到什麽有利的線索。
但她沒有注意到的是,她的這個舉動,都被祝成業看在眼裡。
祝成業並沒有開口點破,而是想觀察一下亓官白桃到底想幹什麽。
掌櫃的對這件事情全然不知,給祝成業量完尺寸之後,就對祝成業問道:“不知道府中還有哪位貴人要製作衣服啊?”
祝成業毫不猶豫的回答,“家中還有個老母親,一會還要有勞掌櫃的跟走一趟!”
聽到這話,掌櫃的很是高興,笑著說道:“給客人量尺寸是應該的,應該的!”
說話間,祝成業就率先走了出去。
掌櫃的給亓官白桃使了一個眼色,讓她跟著一起走了。
來到西院,他們就跟著祝成業來到了他母親的住處。
走進房間裡,亓官白桃發現老太太好像腿腳有些不方便,想要站起來行走的話,需要有人攙扶著,而且走起路來也很慢。
祝成業見自己的老母親正在鍛煉身子,立刻打不走上前,一把攙扶住老太太,輕聲說道:“母親要是累了就歇一歇!”
“我還好,一把老骨頭了,等沒了之後,自然有歇著的時候,但我還沒有看到你娶妻生子,我必須讓自己多活幾年,看到你圓滿了,我才能放心的避閃眼睛,所以現在更要多加練習了,否則那日攤在了床上下不來,那就真的命不久矣了!”老太太語氣和藹,面容慈祥,活脫脫一個具有優良品質的老太太。
祝成業見狀,笑著說道:“母親長壽著呢,自然能看到兒子娶妻生子了。不過,現在您真的要歇一歇了,給您量尺寸,定製新衣服的掌櫃的來了,您現在不休息一會,小心一會站不住了!”
老太太看著祝成業拿他尋開心的樣子,就忍不住笑了,“你個頑皮,就知道逗我開心!”
“兒子就您這麽一個老母親,不讓您開心,還讓誰開心呢!”
母子倆一邊說話,祝成業就扶著老太太坐在了一把太師椅上。
掌櫃的和亓官白桃見老太太已經安頓好了,才抬步走了進去,客客氣氣的行禮打招呼。
老夫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掌櫃的和亓官白桃,簡單的了解了一些情況,就讓掌櫃的開始近身測量尺寸了。
亓官白桃依舊當個小工,幫著忙裡忙外的。
但在這個過程中,祝成業還是發現亓官白桃不停的左右張望著,好像在尋找什麽。
祝成業的眉頭緊蹙,有些不悅。
他當著老母親的面不好做的太明顯,就對掌櫃的說道:“辛苦掌櫃的了,我準備了一些茶水給掌櫃的,掌櫃的請用!”
說著,就有下人將茶水端了上來,掌櫃的也應邀坐了下來,並表示感謝。
兩人簡單的交談了一下之後,祝成業就建議道:“掌櫃的就讓你這個小幫手去領銀子吧!你先在這裡休息一下!”
掌櫃的見自己不用跑腿了,立刻答應下來。
亓官白桃滿臉不解,她看了看有個丫鬟走了過來,示意讓她跟著丫鬟走,亓官白桃就跟了過去。
她想著,這樣就更加有利她在祝府裡探探地形了。
她跟著丫鬟一路去去銀子,她嘴巴很甜,一口一個姐姐的叫著,讓那小丫鬟甚是喜歡,她也順便從小丫鬟口中問了一些問題。
小丫鬟的嘴很嚴,雖然她隻問出了一些皮毛的事情,但想著也不算白來一趟。
然而,就在兩人走了一段距離的時候,祝成業突然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小丫鬟看到祝成業,就立刻表現出對祝成業的害怕,微微低下頭。
亓官白桃不明白其中原因,笑著跟祝成業打招呼。
祝成業冷著臉,看了一眼小丫鬟之後,來到亓官白桃面前。
“你來我祝府的目的是什麽?”祝成業的語氣中不含任何的溫度。
“小的是跟掌櫃的來給祝府的貴人們量身定製衣服的!”亓官白桃毫不猶豫的回答。
“即是個打下手的,為何要找我府裡東張西望的,毫不老實呢?”
亓官白桃沒想到這個祝成業警惕性竟然這麽高,立刻露出驚嚇之狀,“我……我只是聽別人說,祝府裡面特別的闊氣,就連縣城的老爺都趕不上,我沒有見過,出於好奇,就想著利用掌櫃的帶我來祝府的機會,好開開眼界!”
“此話當真?”祝成業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我對天發誓,我一個下等人,見過最好的東西,也都是在掌櫃的的家裡,但祝府的情況卻是比掌櫃的家中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的,我就是想看看而已,沒想到弄的祝老爺不高興了!”亓官白桃一邊說著,一邊伸出三根手指,好像要對天發誓一般,卻沒有說出要發誓的話。
祝成業上下打量了一下亓官白桃,感覺這小子不像是在說謊,被自己一個呵斥,嚇得連話和手勢都對不上了,再加上他還有事要辦,就不再追求亓官白桃,離開了。
亓官白桃看著一臉嚴肅的祝成業離開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那個帶路的小丫鬟也是嚇得一身冷汗,她瞧瞧的對亓官白桃說道:“在祝府裡,你還是多加小心的好,老爺不是好惹的,如果惹得他不高興,可能會被重罰的!”
待亓官白桃還想問什麽的時候,兩人就來到了帳房,這裡人多,丫鬟立刻閉口裝啞巴,亓官白桃也隻得乖乖的按規矩辦事。
領了銀錢之後,她又被帶回老太太的院子裡。
掌櫃的正在和老太太尬聊,有一搭無一搭的樣子。
亓官白桃來到掌櫃的面前,將銀子交給掌櫃的之後,就輕聲問道,“不知道老夫人挑選了哪種料子啊?”
掌櫃的聽到這番話之後,才想起來,他還沒有讓買家挑選布料了,立刻讓亓官白桃將之前準備好的樣品都拿了出來。
亓官白桃自身就是開染布坊起家的,對這些布料的了解不必掌櫃的少。
她將所有的樣品都擺放在老太太身邊的桌子上,一一給老太太介紹。
老太太自然是見識過很多布料的,之前也有很多染布坊的人來上門量身給定製衣裳,但並沒有一個人像亓官白桃講解的這麽細致。
什麽顏色搭配了,保暖效果了,質地好壞了等等,沒有她想不到的方面,說的老太太很是滿意。
在介紹的過程中,亓官白桃還時不時的跟老太太聊了一些家常,惹得老太太十分的開心。
想對比與亓官白桃,掌櫃的到好像是個外人一樣,他也對亓官白桃有了新的了解,沒想到小小年紀的亓官白桃,竟然將布料的事情說的頭頭是道的,甚至有的地方比他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