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能看出,這次孟櫻珠真的沒有撒謊,也都清楚了,亓官白桃偷偷出將軍府的目的,就是為了和男子相見。
亓官白桃一直盯著孟櫻珠看,即使只看到孟櫻珠的側顏!
她搖了搖頭:“櫻珠你……”
隨後,亓官白桃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因為她看到了劉氏眼神中的歉意,也猜到了,很可能這母女倆應該也有自己的難處吧!
既然事情躲不掉了,那就不要再追究孟櫻珠說什麽了。
她看到孟思雨與魯泰略有些得意的表情,就知道,就算這件事情沒有孟櫻珠作證,他們應該也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的。
“二兒媳,你為何要這樣做呢?將軍府上上下下對你都不薄啊!我真想不通,放眼整個南陽城裡,還有哪家的公子能比得上修遠的身份啊!那男子到底是誰?為何讓你幾次三番的為了他犯傻!”年氏的語氣中帶著對亓官白桃惋惜與不解。
年氏為何突然變成這樣,亓官白桃的心裡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的,
亓官白桃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孟思雨卻耐不住性子,先開口替亓官白桃說道:“這個人呀,也不是什麽名門之子,只不過是個郎中罷了!還是個窮郎中!”
“什麽?”年氏聞言,提高了詫異的語氣。
“那個男子還曾經來過將軍府呢?”孟思雨繼續解釋。
“把話全說完!”年氏催促道。
“那人就是之前亓官白桃硬闖將軍府帶進來的人!而且,她與那人的親密關系,當時府中有很多人都看到了,亓官白桃甚至可以拉對方的手,這就已經說明了一切。”孟思雨添油加醋,扭曲事實的說道。
亓官白桃那次確實是拉著顧閔往西院跑,但當時也沒有拉著顧閔的手啊,明明就是拉著顧閔的胳膊,希望他快點罷了!
看來這次,還真的是有口難辨了呢!
對於顧閔的這個名字,將軍府上上下下已經並不陌生了,就連老夫人與年氏也都曾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只是當時亓官白桃說著急給孟櫻珠治病,誰都沒有太過追查罷了。
可今日看來,他們都被亓官白桃給騙了!
“櫻珠,思雨說的可是事實?”年氏突然話鋒一轉,面向孟櫻珠。
年氏他們都很清楚,如果想讓老夫人也完全信服這一點,孟櫻珠說出來的話,是比任何一個人都有用的。
孟櫻珠再次陷入兩難之中,但想著顧閔與亓官白桃有說有笑的樣子,她還是忍不住點了點頭,“那人確實是顧公子!”
“老夫人,年夫人,小人還有話要說!”魯泰在大家震驚之際,又站了出來,一手蘭花指的拱手禮後,接著說道:“小的一直有話沒有敢稟報,既然今日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小人不得不說出來了!”
年氏看著魯泰一臉委屈的樣子,就開口說道:“你有什麽事,盡管說好了!反正已經出了這麽多的事了,不差你這一件!”
“是!”魯泰得到了年氏的允許之後,繼續說道:“那日小人奉年夫人之命,去給二少奶奶送胭脂,沒有想到,二少奶奶竟然跟小人說,我們也算是舊相識了,不應該見面這麽生疏之類的話,明顯就是在勾引小人,小人當時嚇壞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沒想到二少奶奶竟然撲倒了我的懷裡,讓小人措手不及!”
年氏瞪大雙眼,感覺自己的眼界重新被刷新了,“怎麽?二兒媳連你都……”後面的話,她雖然沒有說出口,但大家也都明白這其中的意思。
年氏的意思是說,魯泰娘裡娘氣的男人,亓官白桃都能接受,她到底還要不要臉了。
魯泰自然也聽出了年氏對他的諷刺,雖然不高興,但礙於這裡是將軍府,對方又是年夫人,還有就是他們有些共同的目標,他也不敢說什麽,就任由大家自行體會。
就在此時,有個聲音從門外響起,“你血口噴人!”
當大家找到發聲者時,就看到是司琪與秋菊走了進來。
秋菊走到亓官白桃的身旁,一臉相信她的樣子,司琪則走到人前,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老夫人,年夫人,這個魯公子是在撒謊!那日明明是他出言不遜在先,找二少奶奶的麻煩,被二少奶奶打跑了,他是在顛倒黑白!”
司琪說出來的話,還是有一些分量的。
大家知道,司琪之所以三年前毅然決然的進入將軍府做丫鬟,還明確說出自己要到孟修遠的房裡伺候,就是要報當年孟修遠的救命之恩。
司琪無論如果是不會背叛孟修遠的,如果亓官白桃真是魯泰說的那樣,那麽司琪為了維護孟修遠,也不會替亓官白桃說一句好話的。
既然,她能出來給亓官白桃作證,就證明她說的話是可信的。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魯泰再次拱手說道:“那日的情況董嬤嬤也看到了,她可以為小人作證!”
當話題摔倒董嬤嬤那裡的時候,董嬤嬤一臉膽怯的樣子,似乎有些猶豫。
“董嬤嬤,是這樣的麽?有什麽話盡管說,那天你都看到什麽了?”年氏催促的說道。
“夫人,那日奴婢確實看到了二少奶奶做出勾引魯公子的舉動,說出來的話更是不堪入耳,但之前奴婢與二少奶奶之間有所誤會,生怕將這件事情說出來後,二少奶奶會說我為了報仇陷害她,所以奴才遲遲沒有稟報!”董嬤嬤一臉委屈,像是被亓官白桃脅迫了一般,不敢抬頭正眼看她。
“還有這事?跟了我多年的老嬤嬤,竟然還有人敢威脅她麽?真是豈有此理!”年氏指桑罵槐的說道。
“夫人,是奴婢無能!都是奴婢不好,再說,這麽難堪的事情,如果我說出來了,豈不是給將軍府丟臉麽!我事後找過魯公子,讓他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此事,魯公子也同意了,只是奴婢沒有想到,二少奶奶竟然屢教不改,還做出這樣下賤之事,既然魯公子都已經說出事情的真相了,那奴婢也不能再隱瞞下去了!”董嬤嬤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二兒媳,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年氏看著亓官白桃詢問。
“我隻想說,董嬤嬤說出來的話,你們信,司琪說出來的話就不值得你們相信了麽?”亓官白桃不急不躁的輕聲詢問。
“司琪是你身邊的丫鬟,平時指不定就被你教唆呢!她的話可信度不高!”孟思雨開口說道。
好啊,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啊!
剛才亓官白桃剛說孟思雨說的話可信度不高,這才沒多久的事情,孟思雨就將這句話送還給她。
“如果按照這個思路的話,那董嬤嬤跟了母親幾十年,她是不是就會更加聽母親的話,或者是你的話了呢?”亓官白桃本不想將事情說的太直白,但此刻為了保護自己也不得不這樣了。
她心裡清楚,雖然從始至終,年氏都表現出一幅向著亓官白桃的樣子,但實際上,她就是整個事情的推動者。
剛才秋菊在來到亓官白桃的身旁,偷偷的小聲告訴她,說那些搜查之人,已經搜到了他們的院子裡。
由於是幾個院分別出人搜查,秋菊和司琪也不怕他們會有意栽贓亓官白桃,聽說亓官白桃在北院,就匆匆的趕了過來。
秋菊還告訴亓官白桃,院中有小七看守,還請她放心。
而她們忽略了一點,那就是提議搜查將軍府之人,正是年氏。
所以,說她是整個事件的推動者,一點都不過!
秋菊與司琪一直都十分信任亓官白桃。
雖然不知道亓官白桃為何瞞著她們偷偷離開將軍府,但她們感覺亓官白桃不會做出對不起孟修遠的事情。
“那個不一樣!”孟思雨反對道。
“怎麽就不一樣了?都是奴才,都是將軍府的人!”亓官白桃再次說道。
孟思雨不知道該怎麽反駁亓官白桃,氣的臉色漲紅。
“好了,現在不是爭論這個問題的時候!”年氏及時的出口阻止了這件事情的辯論,緩解了孟思雨的尷尬。
“二兒媳,針對這件事情,一直都是別人說,你還沒有表明你的態度呢!我現在就等你一句話!”年氏詢問道。
“母親,想要我什麽話?是想讓我承認與男子有染麽?還是說希望聽到我否認的話呢?”亓官白桃反問道。
“你這孩子,怎麽還問起我來了,事情因你而起,難道你不該給大家一個交代麽?”
“我都說了,我沒有!我與顧先生只是好友而已,還有就是之前顧先生救過我的命,我與他是清白的!這就是我要說的!”亓官白桃表情嚴肅的看著年氏。
“這麽說,你承認自己外出是去見外男了?”年氏笑著詢問。
不好,被年氏給算計了!
她就是在引導亓官白桃,只要讓亓官白桃說出自己外出確實與男子在一起就可以了,她根本不在乎對方是誰?也不在乎亓官白桃與那男子的關系到底如何!
畢竟,這個時代,女子穿男裝偷偷出府,還是與男子相會,就憑這一點,足夠能給一個清白女子判死刑的了!
“夠狠!”亓官白桃輕聲說道。
“二兒媳你在說什麽?大點聲!我沒聽清!”年氏裝作沒有聽清楚亓官白桃說的話,微微側頭,將一直手放在耳後,希望可以聽的更清楚一些。
“沒什麽!”亓官白桃冷哼一聲,“你們這麽多人,想要一起對付我一個人還不容易麽?我無話可說!”亓官白桃拿出我沒錯過,我打不過你們,我認栽的樣子。
“看來你還是不服氣啊!”孟思雨開口說道:“亓官白桃,我真沒想到這麽多的證據放在你面前,你還敢否認!你的臉皮可真夠厚的了,當初母親真是被你的真誠蒙蔽了雙眼,怎麽會選你給二哥做衝喜新娘呢?你對得起將軍府一直以來對你的關照麽?你對得起祖母與母親對你的信任麽?你不好好給二哥做治療,竟然想著給自己找好後路,你這個女子的心可真夠狠的了!”她還是打感情牌了。
也不知道她說的那句話刺激到了在場的人,其中又有一個人舉起手,表示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