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初翠與錢冬萱瞬間打了一個冷顫,也感受到了孟修遠對她們的厭惡。
“她不配,那誰配呢?”孟修遠冷聲說道。
雖然孟修遠的語氣很低沉,態度與對亓官白桃相比,也明顯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但錢冬萱還是不死心的賠笑,希望可以博得孟修遠的注意。
“公子,我們這裡的任何一個都比她強!”說著,她還抬手在周圍比劃了一圈。
錢冬萱看著孟修遠積極地表現,本以為會得到對方的重視,沒想到卻換回了這麽一句話。
“天瑞,給我掌嘴!”
還沒等錢冬萱反應過來,天瑞已經一個箭步,從孟修遠的身後竄了出來,迅速的給錢冬萱一個大耳光後,利落的回到孟修遠身後。
圍觀的人看到這一幕,都感覺驚呆了。
紛紛在心中感慨這個叫天瑞的人武功有多高,他們不約而同的先看向了被打的錢冬萱,並為她擔憂,被功夫這麽好的人打了一巴掌會有多疼!
他們甚至都能感受到錢冬萱臉上的疼,有的人下意識的也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好像他也被打了一般。
當他們又看向孟修遠時,好奇孟修遠到底是什麽人,竟然可以找到這麽好的高手護身。
而且,看孟修遠的衣著打扮,也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公子,更加不是商人之家出來的。
由於這次錢冬萱被打的還是左臉,傷上加傷,疼的她眼角都溢出的眼淚,滿臉無辜的樣子,看了看一身戾氣的天瑞,又低頭看了看冷面的孟修遠,感覺很莫名其妙。
“為什麽打我?”
“因為你欠打!”孟修遠冷聲說道。
“這位公子也太不知好歹了吧,我們這是在幫你,你怎麽就著了這個賤人的道了呢?她不值得你如此癡迷的!”錢冬萱還是不甘心的解釋。
“再打!”孟修遠又帶著不耐煩的語氣說道。
天瑞聽到命令再次重複的做了一次剛才的動作,唯一不同的是,錢冬萱知道自己又要挨打,快速的將另一隻手也捂在了左臉上,她天真的認為有兩隻手的保護,她的臉就不會那麽疼了。
然而,一切並沒有像著她想象的那樣發展下去。
天瑞看出了錢冬萱的擔憂,立刻換了一個手,並狠狠的打在了她的右臉上。
錢冬萱的左臉已經開始變得有些紅腫了,這個時候,右臉也出現了一個很明顯的五指印,頭髮也有些凌亂,再加上她委屈、不解、迷茫的表情綜合到一起,別提多滑稽了。
圍觀之人看到這樣的錢冬萱,有的已經忍不住笑出了聲。
就連一旁的孔初翠都感覺錢冬萱好笑。
錢冬萱畢竟是個富家女,從來都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委屈,也從來沒有在眾人面前丟過這麽大的面子,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淚水也開始在眼圈裡打轉。
“為什麽要打我?明明就是亓官白桃配不上你,你為何還要這麽護著她?她可是將軍府的二少奶奶,難道你就不怕將軍府的人知道了,找你麻煩麽?還有,這個女人專門會利用自己的身份,欺壓別人,我這是為你好,你怎麽就不明白呢?”錢冬萱說著說著,淚眼汪汪的看著孟修遠,希望可以讓孟修遠知道自己誤會她了。
亓官白桃將軍府二少奶奶的身份爆出之後,周圍圍觀的人立刻警惕了起來,詫異的重新開始打量亓官白桃,想從她的身上尋找與眾不同之處。
他們也都聽說了關於這個衝喜新娘的傳聞。
有人說,這個衝喜新娘很有本事,還有人更誇張的說,亓官白桃是仙女下凡,有著某種神力,所以才將一直昏迷的孟修遠治好了。
總之眾說紛紜,說法不一,神乎其神!
當然,也有不相信的,眼前的錢冬萱與孔初翠就是其中之一的兩位。
孟修遠聽到亓官白桃利用自己身份欺壓別人的話之後,略有興趣,莞爾一笑,“打你自然有我的道理,我最不喜歡別人在我面前指手畫腳的了!不過,我想知道知道,有名的將軍府二少奶奶怎麽欺負別人了?”
錢冬萱聽到孟修遠打她的理由,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覺得孟修遠說的很多。
男人就要有主見,想什麽做什麽不能被女人左右,否則怎麽能成大事,她還挺讚同孟修遠的這個想法。
她感覺孟修遠在問她問題,就證明兩個人還有進一步了解的機會,就帶著賤賤的樣子,笑著說道,“你看她身上穿的衣服!”
隨後,她又指了指一旁的唐詩晴,“還有她的衣服,這些都是同濟成衣店做的,據我所知,我們的這位二少奶奶是昨天才接到唐家請帖的吧,如果她不是利用自己的身份欺負同濟成衣店的老板,怎麽可能在一天的時間內就拿到兩套這麽好的成衣呢?”
孟修遠聞言,先是仔細的端詳了一下亓官白桃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唐詩晴身上的衣服,這兩件衣服確實製作精細,圖案別致,按照同濟成衣店的規矩,不是一般人可以定製到這樣的。
而同濟成衣店也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不敢買家有什麽樣的身份,什麽樣的地位,成衣製作出來的時間,都是按照訂單上的時間安排的,只有先後順序,不會因為某些有錢人多出錢就可以加塞的這種情況。
這也是同濟成衣店如今被南陽城裡的百姓所認可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正因為去過同濟成衣店定衣服的人都知道這一點的規定,所以錢冬萱就斷定,亓官白桃可以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拿到這麽好的衣服,一定是用身份欺壓同濟成衣店的老板了。
當亓官白桃與孟修遠聽到這樣的說辭之後,都掩面而笑,感覺這個錢冬萱還真是個豬。
不但人長得像豬,思想也比較豬!
那同濟成衣店的兩大股東就站在大家的面前,奈何無人知曉。
但關於亓官白桃就是同濟成衣店的幕後老板這一事,孔初翠確實知道的清清楚楚。
她也沒有想到錢冬萱會說出這個理由,她也感覺這個錢冬萱不聰明了,找她做靠山來對付亓官白桃確實有些不妥。
她剛想出言提醒,亓官白桃就是同濟成衣店的店主時,卻看到了孟修遠冷冽的目光投來,頓時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因為她想起來了一件事情,之前有人提醒過孔家人,如果有人敢說出亓官白桃就是同濟成衣店的店主這件事情,他們有可能會遭到滅頂之災。
雖然他們不知道對方是誰,但他們畢竟只是行商之人,一心隻想多掙些錢罷了,可不想招惹任何的是非。
所以孔輝也再三的叮囑他們一家人,不要亂說話,管好自己的嘴,否則說不定哪個不注意,就會有人發現他們的錯誤,給全家人帶來不幸。
當然,受到這樣威脅的還有夏家,夏家同樣被威脅,說會有人無時無刻的不在監視著他們,只要他們說出關於亓官白桃和同濟成衣店任何事情,都會惹來禍端,誰都不敢多言。
什麽也不了解的錢冬萱看著亓官白桃與孟修遠一直在笑,很是不解,輕聲說道:“有什麽好笑的麽?”
隨後,她又看向孔初翠,“初翠妹妹,你感覺我哪裡說的不妥麽?”
“萱兒姐姐不要再說了!”孔初翠小聲提醒錢冬萱。
“到底怎麽了?初翠妹妹你倒是替我說句話啊!”錢冬萱再次開口說道。
“你想知道答案麽?”孟修遠突然柔聲說道。
錢冬萱沒有想到孟修遠的態度突然轉變,認為自己又有機會了,就笑著說道:“當然想了!”
其實不光是錢冬萱,就連周圍圍觀的人都對這件事情很好奇,也想知道答案,知道孟修遠要公布答案之後,都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因為她是我娘子!”孟修遠輕聲說出這句話,然後就抬手向亓官白桃,亓官白桃也很自然的將自己的手搭在孟修遠的手上,兩人相視一笑,十分有默契的樣子。
“這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她是你娘子?”錢冬萱還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沒有走出來,根本就沒有接收到孟修遠的信號。
她又一臉不解的看向臉色已經變得十分緊張的孔初翠,“初翠妹妹這是什麽意思?你的臉色怎麽看起來這麽難看啊?”
雖然孔初翠的左臉也已經紅腫起來,錢冬萱還是看出了孔初翠的不同。
全場的人,除了錢冬萱全都一下子知道了孟修遠話中的意思,瞬間都不再敢多說一句話,甚至都想讓自己屏住呼吸,生怕哪個地方做的不對,讓孟修遠不高興。
“萱兒姐姐,這個就是將軍府的二少爺孟修遠!”孔初翠立刻開口與錢冬萱解釋。
“啊?怎麽可能?”錢冬萱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竟然在無意間當了跳梁小醜,她此刻特別的後悔,剛才為什麽要犯花癡,為什麽不先問問對方的身份再見機行事呢!
丟人丟大了!
錢冬萱看了看亓官白桃,又低頭看看坐在輪椅上的孟修遠,滿臉的尷尬之色。
她的腦子在飛速的運轉,剛才當著孟修遠的面詆毀他媳婦兒,看孟修遠的樣子,還不知道會怎麽懲罰她呢!
她又想,如果孟修遠只是再打她幾個耳光,那也不算什麽,千萬別一個不高興再影響他們家的生意啊。
想到這,錢冬萱徹底的害怕了,甚至雙腿都有些發軟,也忘記了臉上的疼痛,額間瞬間就出現了一層薄汗。
孔初翠也害怕了,生怕被孟修遠報復,帶著恐懼的心情強在臉上擠出了笑臉,對孟修遠說道:“原來你就是表姐夫啊!我是表妹孔初翠!”
她希望用親戚的身份能讓孟修遠放過她一碼。
然而,卻沒有想到孟修遠根本就不吃這一套!
“我怎麽不記得有你這個表妹呢?”
“有的有的,表姐的母親就是我的姑姑,我們是有著血緣的至親啊!”孔初翠立刻開口解釋。
“是麽?我怎麽聽說,你們一家當初特別的看不上我的嶽父嶽母一家,不僅出言詆毀,還在他們家遇到危難的時候見死不救呢?”孟修遠這話說的聲音不大,但確有很強的穿透力,震懾力,讓人聽了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