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修遠與亓官白桃對視一眼,孟修遠就給亓官白桃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亓官白桃去開房門。
這個時間能來西院的應該不會有外人的,一定是將軍府裡的人。
而聰明的孟修遠一下就猜到了對方是誰。
為了在孟尚面前表現出一家和睦的景象,他就讓亓官白桃先去開門,迎接來的人。
亓官白桃打開房門之後,就見到年氏帶著幾個丫鬟走了過來。
年氏看到亓官白桃將門打開,省的她叫門了,還挺滿意,笑著說道:“我聽說你父親回來了,一定是在修遠這裡吧!”
亓官白桃也笑臉相迎,回答道:“母親來的正好,父親正在與夫君說話呢!”
說話見,年氏就走到了房間裡。
當她看到端坐在椅子上的孟尚,臉色立刻陰沉下來,眼中的淚水也瞬間的流了出來。
當亓官白桃看到年氏的這個反應之後,她才知道什麽是演技派的高手。
這不就在這裡麽?
誰能比年氏的應變能力強?誰能比年氏的眼淚出來快?
亓官白桃不禁在感慨自己還是有很多要提升的地方啊!
年氏一路小碎步的來到孟尚面前,眼含熱淚,一把抓住孟尚的手,就是一頓哭訴。
大概內容就是詢問孟尚,怎麽頭髮都白這麽多了?怎麽看起來這麽憔悴啊?怎麽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她好帶人去迎接啊?自己對孟尚的思念啊,等等之類的話。
孟尚見還有其他人在,就簡單的回答了幾句。
孟修遠突然開口說道:“父親辛苦趕路應該也很辛苦了,快些與母親回去好好休息吧,母親也一直惦記著您,應該也有很多話要跟父親說呢!”
孟修遠明白年氏主動跑到西院來的目的。
她是怕孟尚來看完孟修遠之後,直接到旁邊的劉氏房裡去。
深宅大院的女人們,一生都在為爭寵而忙碌著,就連身份高貴的年氏也不例外。
“修遠是最了解我的心思了,我知道老爺一路奔波,風塵仆仆,已經讓人準備好了洗澡水,您去我院中好好的泡一泡,放松放松吧!”年氏笑著說道。
“好,夫人真是有心了,我們走吧!”孟尚盛情難卻,再說年氏的身份也在那呢,他又不好駁年氏的面子,隻好跟著年氏去了東院。
年氏在離開的時候,對孟修遠與亓官白桃說道:“既然你們的父親回來了,修遠也醒了,明日一早,你們就去東院正式的給長輩敬茶吧!”
“是!”亓官白桃與孟修遠異口同聲的回答。
給長輩敬茶是件很重要的事情,這同時也說明了這個家庭對你的認可,就相當於承認你是這個家庭中的一員了。
當初孟修遠裝病,亓官白桃嫁入將軍府之後,隻給了老夫人與年氏敬茶,根本就沒有給將軍府的一家之主敬茶,所以不算那麽正式。
而明天如果孟尚喝過了亓官白桃敬的茶,就說明得到了孟尚的認可,承認亓官白桃這個兒媳婦兒的身份了。
他們離開後,孟修遠一直合不攏嘴的笑,亓官白桃很是費解,“你笑什麽?”
“沒什麽,就是想笑了!”孟修遠一邊說,一邊繼續笑。
亓官白桃這個時候還不是很了解給長輩敬茶的重要性,也沒有理會到孟修遠的開心點在那裡。
第二天一早,亓官白桃與孟修遠吃過早飯,收拾好一切,整裝待發。
他們都穿上了新做的的衣服,由司琪負責推著孟修遠,亓官白桃跟在一旁,一同向著東院去了。
到了東院,老夫人與劉氏她們已經到了。
由於年氏算是將軍府的女主人,而孟尚又在她這裡休息的,所以老夫人與劉氏都要趕到東院來。
孟修遠與亓官白桃一一給大家行禮,簡單的打過招呼之後,就開始給這些長輩一一敬茶。
敬完茶之後,大家就坐在一起,聊了一會。
而就在這個時候,孟修遠身後不遠的地方,突然有一個東西在地面上。
起初大家都沒有看到,後來司琪在推著孟修遠的輪椅找正位置的時候,突然踢了一腳。
司琪的這個舉動,引起的大家的注意。
“那是何物?”孟尚開口詢問。
孟尚的話音剛落,司琪就走了過去,將那個東西撿了起來,由於那個東西的外面還有一個布袋包裹,司琪就將布袋打開,向裡面看了看。
“回將軍,這裡面是個匕首!”司琪如實回答。
“匕首?什麽樣的匕首啊?”孟尚再次追問。
司琪立刻將那個裝有布袋的匕首送到了孟尚的手上。
當聽到“匕首”二字的時候,亓官白桃的眉頭微蹙,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麽。
隨後,看到孟尚將布袋裡的匕首拿出來之後,不僅孟尚有些詫異,就連亓官白桃也很詫異。
那個匕首正是亓官白桃在玉佩書中看到的那把匕首。
也就是原主亓官白桃曾在亓官良被抓之時,拿到將軍府,又被年氏扣押的那把匕首。
年氏看到這把匕首也是愣了片刻,她很好奇,這把匕首之前被她保存的好好的,怎麽突然間出現在這裡呢?
年氏知道,孟尚看到這把匕首之後,一定會立刻認出來的。
因為這是多年前孟尚隨身攜帶的一把匕首,只是後來不知道了去向,聽說是送人了。
年氏也沒有多想,看到了孟尚見到這把匕首之後,表情的變化,就笑著說道:“老爺可還記得這把匕首麽?”
“當然記得!”孟尚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表情很是嚴肅,一點笑意都沒有。
年氏以為孟尚只是之前的遠途奔波,身體很是疲乏,還沒有休息過來,也沒有多想,繼續說道:“我就知道這把匕首老爺還記得,所以就收藏了起來,準備等老爺回來之後,將它還給老爺呢!”
年氏心想,她幫著孟尚尋回失散多年的心愛之物,一定會得到孟尚的誇獎的。
然而,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孟尚不但沒有給她好臉,反而更加嚴肅了。
“這把匕首你是從哪裡弄來的?”
“這……”年氏感覺出孟尚的不對,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快說,這對我很重要!”孟尚再次催促道。
“我知道老爺一直都特別喜歡這把匕首,所以我看到它了,就果斷的將它弄了回來,就是為了還給老爺,讓老爺開心啊!”年氏很不解的說道。
可她卻並沒有與孟尚在一個頻道上。
他們兩個說的完全是兩回事。
“我想知道,你是從誰的手裡看到這把匕首的?”孟尚有些著急。
年氏感覺到事情的不妙,她下意識的看向了亓官白桃,她當初就是從亓官白桃的手中得到的。
但她此刻要怎麽說呢?
將那日亓官白桃來求助的事情說出來?還是她將把匕首扣下,又逼著亓官白桃做衝喜新娘的事情說出來呢?
無論怎樣,理由都很不好啊!
再說,年氏真的不希望孟尚再知道其他關於亓官白桃的事情了。
年氏有些支支吾吾,最後還是沒有說清楚這把匕首的來歷。
亓官白桃這個時候似乎想到了什麽,轉頭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孟修遠。
孟修遠輕輕的點了點頭。
亓官白桃一下就都明白了,她立刻起身走上前,對著孟尚說道:“父親,這把匕首是我拿來的!”
她的話音剛落,所有人都看向了亓官白桃。
當然,在場的這些人中,除了孟修遠與孟尚,誰都不知道這把匕首到底有著什麽樣的秘密。
“你?”孟尚看向亓官白桃,輕聲詢問。
他又好好的上下打量了一下亓官白桃。
昨天他在西院第一次見到亓官白桃的時候,只是站在一個公爹的角度看了看這個新兒媳婦兒而已。
可此刻,孟尚再看亓官白桃的時候,眼神中的含義似乎發生了變化。
“對!”亓官白桃誠懇的回答。
“你是從何裡得到這把匕首的?”孟尚再次詢問。
“在我家中!”
“你家?”
“是的父親!我的親生父親亓官良是個商人,之前遭人陷害,我就從家中拿到這把匕首,到將軍府來求助,後來匕首就被母親收走,我又成了給夫君衝喜的衝喜新娘!”
孟尚聽到了亓官白桃的解釋之後,瞬間傻眼了。
“你父親長什麽樣?”孟尚急切的說道。
亓官白桃知道,這把匕首一定不簡單,中間一定藏著很重要的秘密。
看孟尚的狀態,這對於亓官白桃來說,應該是件好事,於是她就按照從玉佩書中看到的亓官良的樣貌,憑借自己的記憶將其畫在了紙上。
亓官白桃將畫好的亓官良的畫像交到了孟尚的手中。
孟尚端詳了片刻,雙手有些顫抖的樣子,眼神也變得柔和了許多。
“老爺,這個人怎麽了?”年氏輕聲在一旁試探的詢問。
孟尚用力的畫像拍在了桌子上,讓年氏嚇了一跳。
“你是怎麽當的家?看到這把匕首為什麽不立刻通知我?”孟尚對著年氏發火的說道。
“我……我只是想著等你回來了給你個驚喜啊!”年氏膽怯的解釋道。
說實話,從她嫁到將軍府,成為孟尚的妻子這麽多年來,她很少看到孟尚發脾氣。
而今天,竟然為了一個匕首跟她大發雷霆,她很不解。
“我不需要驚喜!這件匕首對我有多麽重要你知道麽?”孟尚再次追問。
“我就是知道這一點,所以見這把匕首在一個商人之女的手裡出現,就立刻將匕首扣下了!”
“難道你都不問問理由麽?”
“有什麽好問的,你之前將匕首賞賜給了他人,可能那人遇到了什麽困難,將匕首當了,或者被人偷了,最後流落到商人手裡,也不無可能啊!”年氏確實就是這麽想的,所以當初發現這把匕首在亓官白桃的手裡之後,果斷的將匕首扣下。
“糊塗!”孟尚感覺年氏這件事情做的很是愚蠢。
“尚兒,這把匕首到底有什麽故事啊?你為何發如此大的脾氣啊?”老夫人在一旁也不明白,孟尚為何突然這麽失態,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