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門口有個人,手裡提著兩個大食盒。
原來這個人是剛才那家酒樓的小二。
在亓官白桃他們離開酒樓時,貼心的盛友就交代了店主,讓他們準備一些美食,送到亓官白桃的家中。
盛友知道亓官白桃的家人應該一天都沒有好好的吃東西,所以特意為大家準備的。
“謝謝盛公子!”亓官白桃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客氣什麽,小生與二少奶奶應該也算的上是朋友了吧?”
“這個當然,當然是朋友了!”亓官白桃立刻給予肯定的回答。
人家只不過與我見了兩次面而已,就又出錢又出力的,如果這都不能算是朋友,還真不知道該如果定義這些美意了呢!
“時間也差不多了,二少奶奶別忘了早些回去。”
“多謝盛公子提醒,我一會就回將軍府!”
說話間,荷香就將食盒裡的美食都擺在了桌子上,照顧孔安南母子就坐。
顧閔則像個沒事兒人一樣,與孔安南他們一起圍桌在桌子前,準備大吃一頓。
畢竟,他的條件可不允許他整天吃到這麽多的美味。
慕卿沒有坐下,而是開口說道:“那五千兩我已經還給盛公子了,你可放心,既然事情都已經解決了,那我就告辭了!”
“慕公子!”亓官白桃看著慕卿就要走的意思,叫住了他。
“什麽事?”慕卿詢問道。
“上次的事情我很想謝謝你,但一直沒有機會。”亓官白桃說著,就想起了上次被慕卿從於寬手裡救出來的場景,臉色有些微紅。
“我都說過了,你不用謝我,我已經習慣了!”說完,慕卿留下一個美麗的笑容離開了。
看著慕卿離去的背影,亓官白桃思緒萬千。
亓官白桃與慕卿之間的微妙關系,都被一旁的盛友看在眼裡。
他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經歷了什麽,但是他感覺這個亓官白桃對慕卿是有些不一樣的。
他的心情突然變得很是複雜。
亓官白桃已經是個有夫之婦,這一點他十分清楚。
那個孟修遠已經當了三年的活死人,他也很清楚。
至於讓亓官白桃去衝喜,也只不過是將軍府的人為了尋求一些安慰罷了,孟修遠醒來的機會太渺茫了,怎麽可能因為一個衝喜新娘而改變命運呢!
那麽,如果孟修遠真的死了,那亓官白桃該怎麽辦呢?
守一輩子的活寡麽?她還那麽年輕,那麽漂亮!
將軍府會承認她的身份麽?她的家庭與將軍府相比,簡直天上地下。
以後她又該何去何從?
盛友真的很擔心!
他心裡甚至很清楚,這是他第一次為了一個女子而如此勞心。
他還有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如果孟修遠真的死了,他願意將亓官白桃娶回家,好好的疼愛她。
想到這,他感覺自己犯了特別大的錯誤。
他一個飽讀聖賢書之人,怎麽可以覬覦同窗的嫂子呢?真是不可原諒。
“二少奶奶,小生就先告辭了,日後如果有事,盡管可以找我!”盛友丟下這句話,連看都不敢看亓官白桃一眼,就灰溜溜的走了。
這是什麽情況?
亓官白桃一頭霧水,她當然不知道盛友的心裡都想些了什麽。
她感覺時間也差不多了,就不在家中吃飯了,與孔安南他們打過招呼,就回將軍府去了。
孔安南也知道這個女兒嫁入高門,有很多的身不由己,看著亓官白桃穿著一身丫鬟的衣服,她就什麽都明白了,也沒有多問,還催促她快些回去吧!
……
百花樓裡,魯泰看著李良思將亓官白桃帶走,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坐在了一旁的桌子前,思考著剛才看見的那個男子。
憑他多年對女子的了解,他總感覺剛才那個男子有些與眾不同,甚至感覺似曾相識。
突然間,他想清楚了,原來被李良思帶走的那個人正是他一直心心所系之人。
“亓官白桃,沒想到你竟然女扮男裝逛青樓!我還真是小看你了呢!”魯泰自言自語的說道。
……
李良思與亓官白桃分開之後,就上了一直在門口等候他的馬車。
“你去查一下城中姓齊的女子,我想知道這是誰家的姑娘,如此有趣!”
李良思的隨從聽到了他的命令,立刻去辦此事。
等他回到了永寧侯府的時候,本想躺下好好的睡上一覺,但卻發現自己遲遲無法入眠。
只要閉上眼睛,亓官白桃的容貌就會出現在他面前。
他坐起身,笑著說道:“真是有趣!”
李良思自認為閱女無數,什麽樣的美人兒,什麽樣的大家閨秀他沒見過,但從來沒有對一個女子這樣過,相見一面就如此難忘。
沒過多久,他的隨從就回來稟報,“回公子,小的查過了,城中適齡女子中,並沒有找到這位齊小姐。”
“哦?如此神秘!那就更有趣了!”
李良思沒有像平時一樣,會因得不到的東西而發脾氣,相反的,他卻充滿了好奇,更加想要弄清楚這個女人的身份。
……
亓官白桃換上出將軍府時穿的丫鬟衣服,就從側門混進了將軍府。
不知道為什麽,她回來的時候,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守門的家丁看到她也沒有盤問什麽。
她開始還責怪自己太不細心,明明說是出去買東西的,回來的時候竟然兩手空空。
當順利進府之後,她又十分竊喜。
然而,當她走進西院的時候,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二妹妹,我回來了!”亓官白桃剛剛推開房門,並開心的與孟櫻珠說話,就見她的房間裡,已經站了很多人。
她有些傻眼了。
老夫人,年氏,劉氏她們都在這裡。
亓官白桃不禁咽了口口水,這是什麽情況?
她看到了站在一旁,滿臉擔心的孟櫻珠,猜到了事情已經敗露了。
再看司琪與秋菊,不停的眨眼睛,偷偷的給亓官白桃傳遞信號。
“兒媳這身裝扮出府,玩的可算開心?”年氏冷著臉說道。
“母親,兒媳……兒媳並非出去玩!”亓官白桃看著老夫人的臉色很不好看,有些底氣不足的解釋。
“那你去幹什麽去了?”年氏追問道。
“兒媳有事,迫不得已才會出此下策的!”
“迫不得已?”年氏反問。
在亓官白桃還沒有回答之前,孟微霜就搶先說道,“你撒謊,我早上的時候明明見你跟著一個男子一起混出的將軍府!”
亓官白桃看向孟微霜,看來她是全知道了,特意在這裡抓我呢!
她猜的沒錯!
亓官白桃的計劃本來是天衣無縫的,但百密一疏,竟然被孟微霜抓個正著。
她不僅看到了盛友奮不顧身的跳水去救亓官白桃,還看到盛友為了幫助亓官白桃混出府,與家丁撒謊。
她真的很生氣,不可容忍,就將這件事情告訴了福嬤嬤,只不過沒有提出那個男子是誰罷了。
開始福嬤嬤並沒有相信,因為她早上已經來過一次,並看到了亓官白桃躺在床上睡著了。
而當孟微霜一再堅持,拉著福嬤嬤再次回到亓官白桃的房間時,卻發現床上躺著的人竟然是孟櫻珠。
當時福嬤嬤也很是詫異,就算她對亓官白桃的印象不錯,但身為婦人,私自出府還是比較嚴重的。
老夫人與年氏相繼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都感覺匪夷所思,年氏更是在老夫人面大發雷霆。
如今亓官白桃這顆棋子對於年氏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幫助了,她甚至已經有了要將亓官白桃鏟除的想法。
眼下的情形,對亓官白桃十分不利。
雖然老夫人知道她照顧孟修遠有功,而且有快要蘇醒的跡象,但畢竟偷偷出府這件事情不好解釋,老夫人也很難接受的。
亓官白桃瞬間明白了一切,然後跪在地上。
她不想因為自己出府的事情連累盛友,更不想給任何人機會,再說她與其他男子有染。
“請祖母和母親明察,今日我出府是因為有人將我的弟弟綁架了,所以我才偷偷出府的!”
“什麽?誰會綁架你弟弟?”年氏詢問。
“是賀新!”
這個名字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年氏,誰讓他是她的親戚呢!
“賀新都被我趕回家中了,怎麽可能還會留在南陽城裡?”年氏感覺亓官白桃在撒謊。
“兒媳句句屬實,沒有半句虛言,如果您不相信的話,可以將賀新找來!”
“好,我這就派人將他尋來!”
“母親可去城外林中的一個破草屋裡尋找,他一定在那!”亓官白桃說出了賀新的位置。
她之所以這麽肯定,是因為她問過顧閔,那個藥丸的藥效,顧閔曾告訴她,黑天之前,賀新是不會醒來的。
年氏雖然很不屑,但也隻好按照亓官白桃說的地點去尋找。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這個混帳東西此刻在哪裡。
“一會賀新就能來了,你先說說,他為什麽要綁架你弟弟!”年氏繼續詢問。
“因為上次他……”亓官白桃突然想到賀梓蓉,沒有將剩下的話說完。
她無意間看了一眼躲在角落裡,表情緊張的賀梓蓉,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實情的真相!
“我看你就是死心不改,是出府與男子私會!”孟微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