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白桃一直都很好奇,當初她剛剛穿越到這裡的時候,為什麽與她曾接觸的經商之人都會說她與官府裡的人有關系呢?
難道僅僅是沛縣知縣的那件事情嗎?
似乎又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麽簡單。
她又聯想到那日被於寬綁走時,於寬對他說的那番話。
按照於寬所說,亓官良入獄之前,於寬應該是到他們家裡與亓官良說起了要納亓官白桃為小妾的意願,遭到了亓官良的拒絕。
按理說,於寬被拒絕之後,不可能將這樣的事情四處宣揚的,那會顯得他很沒面子。
既然這件事情知曉的人很少,知曉的人又不會將這件事情隨意說出去,那麽其他人是怎麽知道的呢?
“你再說一次!”亓官白桃冷下臉來,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
“你看看你的樣子!哈哈哈!自己做了不要臉的事情,還怕別人說麽?你生氣了?真生氣了麽?”孔初翠看到亓官白桃生氣的樣子,別提有多麽的解氣了。
自從上次在街上遇到亓官白桃之後,她一直記恨亓官白桃給她的那兩個巴掌,她要報仇!
“孔初翠你給我閉嘴!你們除了落井下石,就會無中生有,誣陷好人,枉你還是個上過學堂的女子呢!”
雖然亓官白桃與孔初翠都是商人之女,但家中也給她們請過教書先生,她們從小也是念過書之人。
按理說,她們這種有學識的女子,不會像那些無知婦人一般,是非不分,不分青紅皂白,就隨波逐流,以訛傳訛。
孔初翠眉頭微挑,輕輕搖頭,“嘖嘖嘖嘖嘖!沒想到你這麽在意這件事情啊!看來都是真的了?反正這房間裡也沒有別人,要不表姐就將你相好之人說出來吧!我們是不會向外說的!”
鄭氏也忍不住笑著附和,“我看你這個表姐的本事可不是一般的小,沒準伺候過多少個官家之人呢!否則,她今天怎麽會如此囂張呢!”
亓官白桃看著眼前這兩個讓人厭棄之人,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她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用力向著這兩個人扔了過去。
由於事情發展的太快,鄭氏與孔初翠又相視而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沒有注意到亓官白桃的這個舉動。
當她們發現事情不對的時候,在空中不停飛舞的那個茶杯,已經漸漸的逼近了她們。
眼看著茶杯就要打在臉上,孔初翠由於年紀小的原因,反應稍稍比鄭氏快那麽一點點,躲了過去。
最後,茶杯穩穩的砸在了鄭氏的臉上。
“哎呀!”隨著茶杯裡微燙的茶水灑在鄭氏的臉上,引來了鄭氏殺豬般的叫聲。
接著,鄭氏被茶水“洗過”的臉上,就泛起了微紅。
鄭氏抬手就用袖子擦拭被燙的臉,可當袖子與臉貼合的時候,又引來了一陣劇痛。
“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與此同時,雖然孔初翠躲過了茶杯打臉這一劫,但她在向後躲閃的時候,腳下沒站穩。
隨著茶杯落地摔碎,孔初翠的腳也不知道怎麽的,踩到了一個茶杯的碎片。
“哎呀!”孔初翠也發出了驚詫之聲。
她立刻雙手撐著身前的桌子,踩到茶杯碎片的腳不敢再用力一下。
慌亂中,她一瘸一拐的想扶著鄭氏重新站穩,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將腳底扎的碎片取出。
可這個時候,鄭氏自顧不暇,根本就不知道孔初翠經歷了什麽。
雖然兩人相離很近,但卻像是生活在兩個世界中的人一樣,根本不知道對方都經歷了什麽。
鄭氏感覺到孔初翠在拉她,就立刻呵斥:“別碰我!別碰我!”
孔初翠低頭一直盯著自己可憐的小腳,愁眉不展的說道:“快幫我!快幫我!”
亓官白桃坐在她們的對面,看到這樣戲劇性的一面,瞬間笑逐顏開,捧腹大笑。
亓官白桃的笑聲讓各自慌亂的母女,不明所以的抬頭看向她。
“你笑什麽?”孔初翠憤怒的說道。
鄭氏小心翼翼的擦了擦臉上未乾的茶水,也跟著說道:“你個賤貨,這是我跟你沒完!”
亓官白桃繼續笑著,沒有回答她們。
孔初翠似乎感覺到了什麽,就慢慢的抬起頭,看向鄭氏。
“娘,你這是?”孔初翠都有些忍不住想笑。
鄭氏的頭髮上,還有臉上,還掛著茶葉,那個樣子十分的搞笑。
孔初翠抬手一個個的將鄭氏臉上的茶葉取下來丟掉,但一直控制不住自己,最後還是笑出了聲。
“有什麽可笑的!”鄭氏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這麽不懂事。
孔初翠被鄭氏訓斥後,立刻閉上嘴,強忍著,不再讓自己笑出聲來。
亓官白桃看到這一幕之後,更加忍不住繼續笑出聲。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她笑著說道。
孔初翠與鄭氏紛紛將目光看向亓官白桃,孔初翠蹲下身,將地上還沒有摔碎的茶杯蓋撿了起來,快速的照著亓官白桃的臉就扔了過去,“讓你再笑!”
她本想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亓官白桃無理在前,那她就無理還回去好了。
你讓我出醜,那我也讓你出些醜,這樣大家才公平麽!
孔初翠想著亓官白桃這個時候只顧著不停的笑,根本就不會有機會躲避這個飛來的茶杯蓋的。
她看著茶杯蓋很快就到了亓官白桃的面前,也捕捉到了亓官白桃驚恐的目光盯著漸漸拉近的茶杯蓋,身體也隨著向後傾斜,希望可以躲過此劫。
“讓你也嘗嘗被砸的後果!”孔初翠嘴角微微上揚,有些得意。
“我翠兒就是聰明!讓你得意,看你還能笑多久!”鄭氏也反應過來,十分解氣的樣子,跟著一起等看好戲。
然而,就在下一秒,眼看著茶杯蓋就要與亓官白桃白皙的臉頰發生碰撞的時候,一隻手突然出現,阻止了孔初翠幻想中的那一幕的發生。
“不可能!”孔初翠與秦氏異口同聲,一臉詫異的看著對方。
在茶杯蓋飛度前行運轉的時候,阿嬌從門外走了進來,正好看到了這一幕,千鈞一發之際,她一個飛身過去,就來到亓官白桃面前,很輕松的抬手抓住了茶杯蓋。
“對不起小姐,我來晚了,您沒事吧?”阿嬌輕聲詢問。
“不礙事的,謝謝你!”亓官白桃驚慌的面孔,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不客氣!”
阿嬌說完,就畢恭畢敬的站在亓官白桃一旁。
阿嬌之所以沒有一直跟在亓官白桃身旁,是因為剛才她有些事情要去處理。
處理完之後,她一直不放心亓官白桃。
畢竟,之前慕卿已經一再強調,只要有亓官白桃在,她最主要的任務就是保護亓官白桃的安全。
她會時刻牢記慕卿的叮囑,所以處理完手裡的事情之後,第一時間選擇回到亓官白桃的身邊。
鄭氏與孔初翠還是第一次見到手段如此了得的女子。
而且,那個女子還是亓官白桃的人!
她們兩個立刻變得有些慫了!
她們不傻,如果有這個武功高強的阿嬌在,收拾她們還不是分分鍾的事情了麽?
兩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阿嬌,又與阿嬌那凌厲的目光相對,不僅吞了口口水。
亓官白桃看出了鄭氏母女的膽怯,輕聲說道:“你說我該怎麽處置你們呢?”
“亓官白桃,你少在這裡狐假虎威,有本事你和我一對一啊!幹嘛還找個幫手!”孔初翠有些心虛的說道。
“對方你們這種卑鄙小人,就需要一些特殊手段才行,否則你們怎麽會長記性呢!”
亓官白桃不怒自威的這番話說完之後,阿嬌在一旁就十分配合的抬起手,當著孔初翠與鄭氏的面將手裡的茶杯蓋徒手捏碎。
不僅如此,阿嬌的手還沒有任何的傷口,完好無損!
“亓官白桃,不管怎麽說,你都不能對我們用粗的!再怎麽說,你也是個有學識之人!”鄭氏立刻開口說道。
她知道,如果與亓官白桃攀親戚,亓官白桃絕對不會承認的,她也不好再自取其辱,就借用了剛才亓官白桃說孔初翠的那句話。
亓官白桃微微一笑,“還挺會活學活用的!不過,我就是不敢套路出牌,你又能奈我何?”
“你不能這樣!”孔初翠一臉擔憂,帶著一絲祈求的口吻說道。
“我怎麽就不能這樣了!我本想著,如果你們態度還不錯,我會看在親戚的份上,給你們一條活路的,既然其他店主可以代買我的產品,我也不在乎多你們一家,然而,你們卻三番五次的上門找茬,將我的耐性全部磨光,你們自己錯失良機,就不要怪我了!”亓官白桃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鄭氏與孔初翠立刻傻眼了。
她們雖然知道孔輝一直為生意的事情上火,也知道孔輝此刻昏迷並無大礙,但她們就是氣不過,就想當面來找亓官白桃的麻煩,給她點教訓,讓亓官白桃再像以前那樣,處處敬著她們孔家,處處讓著她們孔家。
可能是養尊處優,被人謙讓的日子過習慣了,沒有想到亓官白桃根本就不給她們任何的情面。
當聽到亓官白桃說出她本打算給她們機會的時候,鄭氏母女是既開心又失落。
開心是亓官白桃並沒有向她說的那麽無情無義,還是認她們這門親戚的。
失落是因為她們親手毀掉了自己唯一的機會。
面對眼前的阿嬌,她們又能掀起什麽浪呢!
就算她們拿出之前慣用的囂張跋扈,蠻不講理的計策也於事無補了。
“白桃,我們真的都快要活不了了,你就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鄭氏無奈,隻好低頭承認錯誤。
亓官白桃冷笑一聲,“抱歉,沒有!”
孔初翠依舊不服氣,為什麽她亓官白桃就可以這麽強勢,想怎樣就怎樣!
“娘,你不要求她,她就是一個不要臉的賤貨,我們一定還會有別的辦法的!”
“啪!”
孔初翠的話音剛落,就聽到會議室中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隨後,孔初翠一臉蒙圈的挨了一個巴掌之後,原地轉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