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延與秦氏自我感覺良好的狀態,以為亓官白桃是秋天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沒有辦法了,才會說出遮掩的大話。
他們身體向後,靠在了椅子上,擺出一副看好戲的狀態,看著亓官白桃。
“我倒想問問,你們口口聲聲說要休妻,休的是誰?”亓官白桃詢問道。
“當然是她!”秦氏抬手指向亓官迎梅,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翻了亓官白桃一眼。
“她又是誰的妻子?”亓官白桃再次詢問。
“當然是我們家樂生的妻子!這還用問嗎?”
亓官白桃笑了一聲說道:“既然是夏樂生休妻,為何不見他人呢?”
“我們夏家的事,用不著你來管。”
“廢話!”亓官白桃拍了一下桌子,以表示自己的憤怒。接著說道:“如果我姐姐沒被你們家休了,那她確實是你們夏家的人,可如今你們要休了她,她可就是我們亓官家的人了。既然涉及到我們家的事情,我憑什麽不能管?”
秦氏感覺有些理虧,就轉移話題說道,“我們家樂生出遠門了,所以這件事情我們說的算!”
“笑話,他們夫妻之間的事兒,憑什麽讓你們來說的算?你們作為父母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我姐姐除了沒有生孩子以外,有哪一點做得不到位了?再說就算拿不生孩子,這一點來說事兒的話,年份是不是也早了點兒?”
如果說女子嫁人,七年無後才為過,亓官迎梅這才三年,就算是因為沒有子嗣而被休,時間上來說,也是不夠的。
“她嫁入我們家都已經三年了,不是三個月。三年之久還無後,何須還要等到七年?”
“好,既然你們的態度這麽堅決,那就請問問當事人的決定吧。”亓官白桃說著,就拍了拍手。
夏延與秦氏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彼此。
“我不同意休妻!”夏樂生的聲音突然響起,隨後就走了出來。
夏延夫婦很是差異,秦氏立刻詢問,“你不是已經出門兒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若不是白桃妹妹將我攔回,我還不知道你們要將我的迎梅休掉呢。”夏樂生一臉愁容的說道。
秦氏立刻走上前,將夏樂生拉到一旁,“傻兒子,我們這麽做都是為了你好,為了夏家好。”
“就是,就是,你根本就不懂我們的心思,別在這裡添亂了。”夏延也忍不住開口說道。
“爹娘,我這怎麽能是添亂呢?迎梅從來沒有做過任何錯事,為何要修她?”夏樂生很是不解。
“她吃裡扒外幫著外人,難道不知道我們家的店現在都成什麽樣子了嗎?難道你要等到我們喝西北風了才肯罷休嗎?”秦氏出言勸說。
“娘,你這話說的豪無道理,迎梅怎麽就吃裡扒外了,你們就是嫉妒白桃店鋪生意好嗎?白桃開店鋪與迎梅有何乾系?為何要將這件事情責怪於她的身上?”
夏樂生此刻也感覺到自己的父母真是無理取鬧,不在自己的生意上找原因,卻將問題強加於無辜者的身上。
“我都說了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難道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夏延厲聲呵斥道。
“爹……”
夏樂生還想說什麽,卻被夏延打斷了。
“你給我閉嘴,如果你再說話,我就罰你去跪祠堂。”
夏樂生從小就受到父親嚴格的教導,見父親已經生氣,他就不敢再說一句話了。
“夏家的家教果然不一般哪!”亓官白桃忍不住誇讚,只不過這個誇讚是貶義的罷了。
夏延冷哼一聲,“我們夏家的事情,用不著你來插手!”不再理會亓官白桃。
“要不是我姐姐有眼無珠,嫁到你們這樣的家庭,我才懶得管你們家的破事呢?”亓官白桃狠狠的翻了夏延一個白眼。
“你……”夏延感覺自己根本就不是這個伶牙俐齒的亓官白桃的對手,氣的都不知道說些什麽好了!
他們沒有想到亓官白桃竟然把夏樂生給找了回來。
夏延夫婦知道自己的兒子有多麽的喜愛亓官迎梅,之所以將夏樂生支開,就是怕他心慈手軟,所以準備先斬後奏。
他們想著就算夏樂生回來後,發現妻子被休,頂多也就吵鬧一番罷了,不會將他們夫婦怎麽樣的,只是沒想到還是被夏樂生知道了。
他們看著七尺高的兒子在一旁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而默默地流下眼淚,他們的心裡也很不好受。
人心都是肉長的天下,有哪個父母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呢?
“亓官白桃你到底安的什麽心?先是破壞我家店鋪生意,現在又搞破我們家人之間的關系!你到底還想怎樣才能滿足?我知道你一直記恨於當初你父親出事的時候,我們沒有出手幫忙,但你也不想想,你爹得罪的是官府,我們一個小小商人又能有什麽辦法!”夏延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
“就是就是,你這不是為難我們麽?就算是你記恨我們,也不能把我們往死路上逼呀,再怎麽說你姐姐也在我們家生活,如果我們家生意不好,沒有了收入,她的日子也不好過呀!”秦氏說著,也開始抹起了眼淚,好像十分委屈的樣子。
“行了,你們夫妻倆就不要在我面前唱雙簧了,裝什麽可憐!再說你們生意不好,也不是我逼的!我今天來一方面是談談我姐姐的事情,另一方面是來給你們一條活路的機會,就看你們珍不珍惜了!”亓官白桃表面了自己的來意。
“說說看!”夏延聞言立刻警惕了起來,專注的看著亓官白桃。
他們之所以會放出去休妻的消息,就是為了將亓官白桃引過來,好給他們一個說法。
既然對方已經松口了,就證明目事情已經達成一半了!
“我所有決定的先提條件,都是看你們對待我姐姐的態度如何!”亓官白桃說道。
“她?”秦氏很不屑的樣子,“如果夏家的生意可以正常運作,你不再搗亂,我們自然不會休了你姐姐的,但如果你出爾反爾,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夏樂生,你倒是說句話啊!畢竟你是我姐姐的丈夫,別躲在後面一言不發,算什麽男人?”亓官白桃真是恨鐵不成鋼,都這個時候了,夏樂生都不肯出面表態。
亓官白桃看著亓官迎梅一直小聲委屈的哭泣,她心裡很著急。
“你說誰不是男人呢?亓官白桃你休想在我們夏家羞辱我兒子!”秦氏一聽亓官白桃敢說她兒子,立刻不幹了。
在秦氏的眼裡,就算亓官白桃罵她都無所謂,但是罵夏樂生,罵她的兒子是絕對不可以的。
秦氏恨不得可以豁出去這條老命,也要與對方抗爭到底!
“就是一個媽寶男,沒出息的東西,怎麽就不能讓人說了!”亓官白桃早就看出來這個夏樂生是個沒有主見的媽寶男了,她只是一直看在亓官迎梅的份上,沒有把話說的那麽直白罷了。
但今天,亓官白桃看到他們夏家一家人對待亓官迎梅的態度,真的是忍無可忍了。
對待這樣的人,也無需給他們留任何的情面!
“我們樂生即聽話又孝順,難道不對麽?你個口無遮攔的小賤蹄子,少在這裡瞎放屁!”秦氏終於把憋在心裡許久的髒話罵出來了,心裡別提有多痛快了。
秦氏一直都礙著面子,生怕自己失了體面,即使言語上在亓官白桃那裡吃癟,也一直保持著自己的風度,沒有說出任何出格的話。
但此刻,亓官白桃已經超越了她的底線,她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夏延聽到秦氏爆粗口,率先瞪大眼睛看著她,在家中不能說髒話,這也算是夏家的一個家規,但後來一想,秦氏之所以這也,也是為了對付那個亓官白桃,也就不再追究什麽了。
亓官白桃聞言,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冷笑一聲,“愚孝是最愚蠢的行為!”
“白桃……”亓官迎梅在一旁聽到亓官白桃指責自己的丈夫,實在忍不住,開口製止。
夏樂生除了對父母沒有底線的孝順之外,一直都對她很體貼,就算秦氏有些時候想找她的麻煩,夏樂生也都想辦法幫她躲過去。
在亓官迎梅的心裡兩人的感情還是很不錯的!
“姐姐,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要提這個窩囊廢說話!今天我就說他了,看誰能把我怎麽地!”亓官白桃越說越氣。
她沒有想到自己的姐姐這個時候也犯糊塗。
秦氏看到亓官白桃在自己的家裡還這麽囂張,氣的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想要過去狠狠的給亓官白桃一個耳光。
然而,她剛剛走出去兩步,看到一隻盯著她的阿嬌,就又慫了,強憋著自己的怨氣,一點點的控制胸口十分明顯的一起一伏,最後還是退了回去。
“我……我不想休妻!”夏樂生見狀唯唯諾諾的說了一句。
“都說了你給我閉嘴!”夏延再次訓斥夏樂生,“這個家還是我說的算的!”
亓官白桃看到這一家人的態度,很是不滿,實在忍不下去了,就對著夏延說道:“行了,你們這樣的人家,不配擁有我姐姐這麽優秀的女子,我現在給你們兩條路,第一,當面給我姐姐道歉,以後好好對待她,我也可以讓你們代賣我的產品,讓你們重新有生意做。第二,如果你們不同意的話,只有和離這一條路!想休妻,沒門!”
夏延夫妻聽到亓官白桃的這番話之後,十分驚詫的看著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剛才聽到的是真的!
“亓官白桃你瘋了吧,我們都不休妻了,還想讓我們給兒媳婦道歉?我們哪裡有錯了?真是豈有此理!”夏延沒想到反被亓官白桃先將一軍。
秦氏瞬間就爆照了,“想和離,沒門!你這個目無尊長的家夥,之前你是怎麽派人將我綁了的?道歉也是你跟我們道歉!我本想不計前嫌,沒想到你竟然這麽不知好歹,我們今天還必須要休了你這個沒有用的姐姐!”
秦氏想起自己昨天被五花大綁的狀態,就氣不打一處來,活了這麽大的歲數,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待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