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白桃睡了一個好覺,也不知道為什麽,昨晚她並沒有問道安神香的味道,竟然也可以睡得這麽香。
“二少奶奶,今天該給年夫人去請安了!”司琪一邊給亓官白桃梳妝,一邊提醒著。
“好!”亓官白桃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回答道。
司琪沒有再說話,只是表情看起來有些愁眉苦臉的樣子,亓官白桃開口詢問:“司琪是有什麽事麽?”
“二少奶奶,奴才是在擔心您去了東院之後,又會有頭暈的感覺。奴才一直沒有弄清楚,您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所以心中不解!”司琪愁解釋道。
亓官白桃見司琪如此衷心的樣子,輕笑了一聲,安慰道:“好了,我知道你擔心我,我沒事,你不用這麽擔心我。”
“可是……”
司琪還想說什麽,就被亓官白桃打斷了,“行了,伺候我用早膳吧!”
“好!”
吃過飯,亓官白桃帶著司琪一如既往的向東院走去,在臨走之前,她交代秋菊,在她沒有回來之前,不要進入她和孟修遠的房間。
秋菊雖然有些好奇,但還是聽從了亓官白桃的安排,沒有進入房間半步。
亓官白桃和司琪來到東院,年氏已經坐在大廳裡等候了。
兩人簡單寒暄了一會之後,亓官白桃就感覺自己又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這種清香味與之前她在年氏這裡聞到的一樣,只是這次好像比上次更加濃了一些。
按照之前的情況,她這個時候應該會有頭暈的感覺了,於是亓官白桃就裝作和之前一樣,眉頭緊鎖,用手輕扶額頭,做出頭暈的樣子。
“兒媳怎麽了?是感覺哪裡不舒服麽?”年氏笑著詢問。
“母親,兒媳感覺頭暈!”
“那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了,兒媳還要多謝母親在祖母面前替我求情!”
亓官白桃一出此言,年氏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有些尷尬的笑著說道:“那是應該的,畢竟你是我選進將軍府衝喜的,我自然要幫你一下的。”
年氏知道亓官白桃這麽說的原因。
因為之前老夫人決定要將亓官白桃趕出將軍府的時候,年氏只是做做表面功夫而已。
她只是沒有想到亓官白桃竟然會這麽認真的來向她表示感謝。
“母親……”亓官白桃繼續裝作頭很疼的樣子,然後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年氏又輕聲叫了亓官白桃一聲,“兒媳?二兒媳?”
亓官白桃沒有給出任何的回答。
年氏嘴角一側上揚,露出滿意的笑容。
這個時候,董嬤嬤走了出來,“夫人,我們還能從二少奶奶這裡得到什麽有力的信息啊?”
“只要她還不是棄子,就一定會有利用價值的!”年氏十分得意。
“是夫人,我已經加大了藥量,您可以放心的問她了!”董嬤嬤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
“嗯!”年氏信心十足的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然後詢問道:“修遠是不是已經醒了?”
亓官白桃沒有立刻回答,年氏見狀,眉頭輕輕皺了一下,重新詢問道:“修遠是不是已經醒了?”這次的語氣變得有些不好。
“沒有!”這次亓官白桃立刻回答。
“真的?”年氏有些不信,因為她始終不相信那日孟修遠會在那麽巧合的時候睜開眼睛。
如果不是他之前就已經醒了,又怎麽會將時間把握的這麽好呢!
“真的!”亓官白桃給予肯定答案。
年氏思考了片刻,沒有說話。
雖然她得到了想得到的答案,但總感覺有些不對。
“孟修遠什麽時候能真正醒來?”
“我不知道!”亓官白桃如實回答,她確實不知道孟修遠什麽時候能夠真正的醒過來,畢竟孟修遠也沒有告訴她。
“你不是能治好他麽?”年氏繼續問道。
“是!”
“那你怎麽不知道具體時間?”
“這個要看他的情況而定!”亓官白桃這次可是處在清醒的狀態,自然是不會如年氏的意,什麽話都向外說的。
幾番詢問之後,年氏都沒有得到什麽有利的信息,而亓官白桃也不想陪著年氏玩了,直接就醒了過來。
“母親,我剛才是不是睡著了?”亓官白桃扶額詢問年氏。
“哦,沒事,累了而已,無妨!”年氏由於從亓官白桃的嘴裡什麽也沒有問出來,所以態度也沒有之前那麽好了。
兩人又簡單的交談了一會之後,亓官白桃就離開了。
司琪看著亓官白桃從大廳裡走出來後,臉上帶著笑容,就十分的好奇。
畢竟之前,她都是一副很不舒服的樣子從東院離開的。
“二少奶奶您怎麽了?”司琪詢問道。
“沒事,我以後都不會再頭疼了!”亓官白桃開心的回答。
“是什麽原因呢?”
亓官白桃剛想告訴司琪,可話鋒一轉,說道:“秘密!哈哈!”
說完,亓官白桃就一邊跑一邊跳的離開了。
說實話,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高興。
司琪站在原地,很不解的歪著頭,看著如孩童般的亓官白桃的背影,“怎麽還賣上關子了?”
亓官白桃回到房間裡,孟修遠還躺在床上,她走了過去,說道:“謝謝你啊!”
孟修遠本來是背對著亓官白桃的,見對方說話,就轉了過來,“相信我說的了!”
“嗯!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麽發現問題的麽?”亓官白桃始終好奇孟修遠是怎麽知道花瓣有問題的,對他有些小崇拜。
“都說了是秘密!”
“不要這麽小氣麽?”亓官白桃見孟修遠還是不打算說的意思,就想再次的嘗試一下。
“經驗!”孟修遠這次回答了,而且只有兩個字。
“經驗?”亓官白桃詫異的看著對方,這算是答案麽?
“對啊!”
“好吧,不說算你!誰讓你是大爺呢!”
“錯,我是二少爺!”
“你……”亓官白桃指著孟修遠,還想說什麽,但又感覺對方說的並沒有問題,就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孟修遠坐起身,“怎麽?剛才還十分感謝我的樣子,現在又要翻臉了?你的臉為何比翻書還快!”
“我哪有!”亓官白桃真是看不慣孟修遠一副天下最大的做派,但還是要笑臉相迎,誰讓她想借的錢還沒有到手呢!
“那就好!”孟修遠隨口說了一句。
“二少爺是不是可以把錢給我了?”
“什麽錢?”
“你答應借給我的錢啊?”這個人是怎麽回事,昨天明明已經答應了的,難道想要變卦麽?
“哦!那個錢啊,已經準備好了!”
“二少爺威武!”亓官白桃有些興奮。
“但你要先給我按摩完了,我才能把錢借給你!”孟修遠提出了新的條件。
“之前你可沒有這個要求的!”亓官白桃蹙眉說道。
“現在有了,不行麽?”孟修遠說著,就將手裡的銀票在亓官白桃面前晃了晃。
亓官白桃的目光隨著孟修遠手中的銀票左右擺動著,說道:“行,行,二少爺提出要求怎麽不行呢?”
雖然她臉上是帶著笑容的,可心裡卻在罵孟修遠是個變態。
孟修遠如果不變態的話,怎麽可能會這麽喜歡捉弄人呢?
亓官白桃才不相信以他將軍府二少爺的身份,找不到一個可以給他按摩的人!
亓官白桃強忍著自己的不甘心,按照孟修遠的要求,給他按摩完,又得到了孟修遠的滿意,才拿著銀票離開了將軍府。
……
在亓官白桃離開東院的時候,她沒有注意到,有個人在遠處看到了她的背影。
那人眉頭微蹙,他沒有看清楚亓官白桃的容貌,隻感覺這個背影很是熟悉,就問一旁正在打掃衛生的丫鬟。
“請問這位姑娘,剛剛走遠的那位是誰啊?”
“哦,您說那位啊!那位是二少奶奶!”丫鬟停下手裡的工作,如實回答。
“二少奶奶?誰家的二少奶奶?”那人神情有些緊張,繼續追問。
“這個……”丫鬟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畢竟亓官白桃的身份,將軍府還沒有向外泄露過,如果讓外人知道亓官白桃是將軍府的衝洗新娘,那她可就惹大麻煩了。
她立刻解釋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您還是問別人去吧!”
說完,丫鬟就灰溜溜的跑開了。
那人沒有想到丫鬟會有這樣的反應,感覺很奇怪,目光重新回到亓官白桃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的樣子。
回到家中,此人一直都在想著在將軍府看到的那個背影,他突然想起前段時間將軍府向外放出消息,要娶妻衝喜的事情。
難道……
此人坐在一張擺滿了各種胭脂水粉的梳妝台前,一隻修長白皙的手緊握雙拳。
“亓官白桃,你寧願嫁給一個將死之人,也不願意嫁給我,你就真的一點都不明白我的心意麽?還是……還是你根本就看不起我!”
銅鏡中,他凝眉怒目,不再像往日那般美麗,他越說越氣憤,不停的喘著粗氣,胸口上下起伏。
短暫的安寧之後,他用力一揮,將梳妝台上的所有胭脂都掃落在地。
“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他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好像對人說,又好像是說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