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親家婆母,我為何笑不出來呢?你之所以跑到我這裡來撒潑,無非就是想告訴我,你們家店的生意受到了影響,或者說,已經沒有人去光顧了,對吧?這就更加證明,我店裡的成衣,無論哪一方面,都遠遠的超過了你家店裡的成衣,說明我成功了!”亓官白桃坐在那裡,不慌不忙的說道。
秦氏聞言,更是氣得雙手叉腰,一副想要將亓官白桃撕碎的樣子。
“亓官白桃,我今天來不是看你有多大成果的,我是來告訴你,趕快把店關了!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面對秦氏如此直白的威脅,亓官白桃怎麽可能無動於衷呢!
但她就是不打算在秦氏面前,表現出任何的緊張與不安的情緒。
“我特別好奇,你怎麽個不客氣法!”亓官白桃若無其事的喝了口桌子上的茶。
秦氏之所以會那麽說,完全是為了嚇唬亓官白桃,她一個婦人家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至於具體怎麽不客氣,她也沒有想好。
“你管我怎麽不客氣呢!我是看在你姐姐的份上,今天來好心提醒你,總之,你不關店,這事沒完!”秦氏明顯有些心虛。
“那我還要謝謝你了?”亓官白桃笑著說道。
“這個就不必了,主要是店鋪!”秦氏見亓官白桃的態度一直都很好,就有些得意,以為對方是真的害怕了,故作鎮定罷了。
畢竟,亓官白桃在她眼裡,只不過是個黃毛丫頭而已,而且還是個沒有任何後台的黃毛丫頭。
雖說上次亓官白桃是以將軍府的名義,到他們家裡替亓官迎梅出頭,可事後他們幾經查問,都沒有查出將軍府有亓官白桃這號人。
她斷定,他們家人只是被亓官白桃這個鬼機靈的丫頭給蒙騙了而已。
這次,新仇加舊恨,秦氏一定要跟亓官白桃好好的算算。
秦氏也坐了下來,等待著亓官白桃的答覆。
“既然你提到了我姐姐,說是看在親戚的份上,我也不是無情之人,如果你們也想賣我們的成衣的話,我可以將店裡的成衣放到你們夏家的店裡代賣,這樣你們的生意就不會受損了!”
秦氏聞言,剛剛平靜下來的情緒,再次沸騰起來,“什麽?讓我們幫你代賣?虧你想的出來!我告訴你,今天必須關店,否則,有我在,你就別想好好開店!”
“親家婆母這是何必呢!你也算是南陽城裡有頭有臉的人物,難道你就不怕丟人麽?”亓官白桃好心提醒,雖然面上一直很淡定,心裡早就對這個老女人厭煩至極,一點都不想多看她一眼。
“丟人?我看是你丟人吧!我現在就到外面去,告訴那些人,說你亓官白桃就是這家店的店主,看誰還敢買你的衣服!”
秦氏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亓官良的那件事情,大家還都記得。
雖然南陽城裡的人事後都感覺亓官良是被冤枉的,但誰都不敢將真實想法說出來,更何況那可能是得罪官府的事情,誰都不敢冒這個險。
如果他們知道同濟染坊和同濟成衣店是亓官良的女兒所開,也會有所顧忌的。
“親家婆母,我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亓官白桃也冷下臉來。
“怎麽?怕了吧?既然怕了就乖乖聽話!”秦氏見亓官白桃變臉了,以為對方是因為對此事很介懷,就更加得意幾分。
“我本想看在親戚的份上,以禮相待,但你卻得寸進尺,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秦氏你聽好了,不要以為你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就能要挾住我,你也不動動你那個豬腦子好好想想,既然我亓官白桃可以在南陽城裡把店開起來,還開的這麽紅火,自然有我的方法和手段!你認為我會怕你個婦人麽?如果你不想讓夏家的店鋪從此開到終點的話,你盡管去說好了!看誰會笑到最後!”
亓官白桃帶著不怒自威的語氣,看著秦氏,讓秦氏瞬間感覺到了濃濃的壓迫感,後背有陣涼風吹過。
秦氏仔細想了一下,亓官白桃說的沒有錯,如果她不是找到了什麽後台,這家店根本就開不起來,既然她能明目張膽的開了,而且生意還這麽好,絕對不簡單。
她感覺,眼前的這個亓官白桃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不但沉著冷靜,而且膽子也變得大了很多。
她好像有點低估她了。
“你別在這裡嚇唬我了,就憑你,真是笑話!”秦氏表面裝作不在乎的樣子,其實心裡也有些沒底了。
“不信你可以試試!”亓官白桃嘴角輕輕上揚,帶著邪魅的笑看著秦氏。
秦氏看到亓官白桃的表情,瞬間感覺自己的心裡建設崩塌了。
“亓官白桃,我不管你怎麽樣,今天只要有我在,你的店就別想開門!”秦氏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
秦氏想著,既然憑實力無法與你抗衡,那就耍橫好了,看你能怎樣?
如果亓官白桃做的太過分,那秦氏正好有了話柄,可以四處宣揚同濟成衣店的老板仗勢欺人之類的話了。
如果亓官白桃也拿她沒有辦法,就證明之前亓官白桃說出那些話都是唬人的,亓官白桃根本就什麽也不是。
亓官白桃看著一屁股坐在地上,就要撒潑打滾的秦氏,細眉微蹙,一臉的厭棄。
“阿嬌,去找個馬車來,將這個潑婦送回家去!”
“是!”
阿嬌得令後,先是找來繩子,將秦氏五花大綁起來。
秦氏一臉蒙圈,她沒有想到亓官白桃會用這麽粗魯的方式對待她,“亓官白桃,你個混帳東西,竟然敢……嗚嗚……”
秦氏的話還沒有罵完,就被阿嬌的一個手帕給塞住了嘴。
秦氏一個婦道人家,根本就不是一身武功的阿嬌的對手,很快就像個小雞一樣,被阿嬌製服了。
隨後,阿嬌找了兩個壯漢,就像抬死豬一樣,將秦氏從後門抬了出去,扔進馬車裡,送回了夏家。
秦氏離開之後,亓官白桃感覺自己的耳朵清淨多了。
不過,秦氏的出現,也讓亓官白桃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此刻她的成衣店基本上壟斷了所有南陽城裡的成衣生意,這樣下去,雖然她會掙到很多的錢,但也不能將事情做的太絕了。
如果將那些成衣店的店主逼急了,一起上門找茬,她就不好辦了。
一定要想個兩全之美的計策才行。
秦氏被扔進馬車裡之後,還沒有等她坐好身子,馬車就飛速疾馳出去,由於秦氏的雙手雙腳都被捆住了,她根本就不能控制好自己的身體,她就像個球一樣,不停的在馬車裡左搖右晃。
馬車停下之後,秦氏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要被顛簸出來了,發髻也亂亂的,剛要喘口氣,就被車夫無情的從馬車上拉了下來。
秦氏的嘴被堵的嚴嚴實實的,即使想要破口大罵,也於事無補,最後出來的聲音都是“嗚嗚嗚”。
車夫連正眼都沒有看秦氏,用力的拍了拍夏家的大門,就趕車離開了。
夏家的人聞聲出來,發現地上面目全非的秦氏,嚇壞了。
秦氏得到松綁之後,看到了自己的丈夫和兒子,頓時就哭出了聲來。
“哎呀,我要被欺負死了!我好可憐啊!”
夏延與夏樂生不明所以的看著秦氏,詢問道:“到底怎麽了?你怎麽成了這個樣子?”
秦氏就哭訴著將剛才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夏延聽了,憤怒的拍了一下桌面,桌子上的茶杯都被震得互相碰撞,發出了清脆響聲。
“豈有此理!親家二姑娘怎麽可以這樣對待你呢?再怎麽說,你也是她的長輩啊!”
“我想這其中應該是有什麽誤會吧?”夏樂生始終不敢相信亓官白桃會那樣對待他的母親。
“我的傻兒子啊!就你還那麽善良呢!你看看你娘都成了什麽樣子了,你難道都不相信你娘說的麽?”秦氏一邊哭泣,一邊指著自己狼狽的樣子。
其實,秦氏在複述之前發生的事情時,也適當的在裡面添油加醋了,把自己包裝成一個受害者。
“母親您別哭了!”夏樂生見到自己母親委屈的樣子,心軟了下來,出言安慰,但他還是有些不相信亓官白桃會那麽絕情。
“你看看你這是娶了什麽好媳婦回來?我在他們家根本就沒有地位!”秦氏開始數落起夏樂生來。
“娘,您這話是怎麽說的?這與迎梅有何乾系?”夏樂生有些蒙圈,這個話題跳的有點快。
“難道我說錯了麽?要不是你那媳婦沒有用,怎麽可能讓我這麽丟面子!再說,如果那亓官白桃把咱們當親戚,也不會將事情做的這麽絕!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家的店裡,這些天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收入!”
秦氏的話,讓夏樂生無話可說。
雖然,他心裡不是這麽想的,但母親大人已經生氣了,說是他的不是,那就是他的不是好了。
他從小就養成了一切都聽從父母安排的習慣,也從來不會忤逆父母的任何意願。
夏延一直聽著秦氏的哭訴,越聽越氣憤,越想越難受。
他猛地站起身,厲聲訓斥,“好了,別哭了!看我一會怎麽著她算帳去!”
聽到夏延這麽說,秦氏臉上的愁容立刻消散,有人幫她出頭,她開心壞了,心想,看亓官白桃這回怎麽辦!
在秦氏的心裡,夏延可是無所不能的,只要他出馬,沒有辦不了的事情。
“相公,您要小心啊!那個亓官白桃可不是好惹的主!”秦氏一邊抹淚,一邊提醒夏延。
“我還能怕她麽?我吃的鹽可比她走的路要多!”夏延十分自信的說道。
“那是,也不看看我家相公多麽的有本事!”秦氏開始吹捧的說道。
她的心裡都快樂開花了,她就在家等著夏延傳回勝利的消息。
夏延自信滿滿,又對著夏樂生說道:“你回頭好好教育教育你那媳婦,簡直不像話!”
說完,夏延就大搖大擺的走出家門,奔著同濟成衣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