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新一邊說,一邊向亓官白桃靠近。
“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亓官白桃一把拿過旁邊的雞毛撣子防身。
“二嫂真是搞笑,這個破玩意還能阻止我麽?今天我就要當著孟修遠的面玷汙他的妻子,看他能奈我和?有本事他就起來打我啊!”
賀新仰天大笑,似乎將壓抑在心中多年的怨恨發泄出來一般。
“看來以前你沒少被我夫君打啊!”
“你敢嘲笑我?”賀新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
“你說呢?從前你面對我夫君沒有還手之力,如今就到我一個柔弱女子面前來逞威風,小人之舉,不該被人嘲笑麽!”
“我就是小人怎麽了?你能把我怎樣?讓你的好夫君起來救你啊!”賀新帶著憤怒的目光看著她,“本公子今天就讓你這個賤人知道我的本事,看你怎麽向我求饒!”
亓官白桃看出對方不會就此罷休的,也做好了與之搏鬥的準備,但不知道為什麽,賀新在漸漸向她走近的時候,突然露出了驚慌之色,停在了那裡。
她感覺這是一個機會,就用力的揮舞雞毛撣,狠狠的打在了核心的額頭上。
“啊!”疼痛感,讓賀新好像回過神來。
他抬手捂住自己的額頭,又帶著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亓官白桃。
亓官白桃以為他會被激怒,但賀新卻遲遲沒有任何舉動。
他揉了揉眼睛,搖了搖頭,瞪大雙眼,又看向亓官白桃。
我臉上有花麽?
好奇怪?
這個賀新是怎麽了?
然而,賀新看到了根本就不是亓官白桃,而是會讓他內心產生恐懼之人。
接著,他大叫一聲:“不可能!不可能!”就轉身跑了出去。
他看到什麽了?
怎麽變得這麽驚慌?
亓官白桃看了一眼身後的孟修遠,他很平靜的躺在那裡,想不通!
她將門反鎖,然後重新躺到床上。
賀新從西院跑出去,一路跌跌撞撞,甚至雙腳都感覺不聽使喚了。
嘴裡不停的說著:“他怎麽可能醒來,不可能,不可能!可我明明看到了那雙眼睛,恐怖的眼睛!不!不!”
因為喝了太多的酒,他一個沒站穩摔倒了,就再也沒有起來,睡著了。
第二天亓官白桃去給年氏請安,剛走出西院不遠,就看到了賀新從一旁走了出來。
“二嫂要去哪?”
看到他這張臉,亓官白桃就高興不起來。
“與你何乾!”
“二嫂為何如此生氣,難道賀新做了什麽讓二嫂不滿意的地方麽?”
“明知故問!”
“哈哈……若是我不知道呢!”
“賀新你別得寸進尺,就不怕我去母親那告你一狀麽?”
“你去告好了,我不攔著你,不過就看姨母她信不信了?”
看著這家夥也是有備而來的。
“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的意思二嫂還不清楚麽?只要你從了我,什麽事都好說!”賀新又露出奸邪的笑容,以為亓官白桃擔心這件事情張揚出去,壞了自身的名譽。
畢竟女子的清白高於一切!
亓官白桃沒有再慣著他,上去就給了他一個耳光。
“你敢打我!”
“怎麽?我打錯了麽?禽獸不如的東西,竟然覬覦自家嫂嫂,到哪裡我都理直氣壯,不要以為我可以受到你的威脅!”
“哎呀,竟然敢跟我玩硬的,我會讓你知道得罪我的後果的!”賀新抬手就要還手打亓官白桃,卻沒想到亓官白桃快他一步。
她一腳踢到了賀新的襠部!
“啊!”防不勝防,賀新沒有想到這個女人下手會如此狠毒,弓著腰,雙手捂住痛處,“你個賤人!”
“你才是個賤人!這個教訓是輕的,讓你以後清楚,什麽是你不可逾越的地方,如果再讓我遇到下一次,小心讓你斷子絕孫!”
“你……”賀新雖然聽這話很生氣,但疼痛感已經讓他說不出話來,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從額頭上留下來。
這個時候,有幾個下人從遠處走了過來,亓官白桃立刻大聲說道:“小表叔這是怎麽了?是哪裡不舒服麽?”
下人們聞言也紛紛趕了過來。
“快!快將表少爺送回去,並請郎中給他瞧瞧,有病就得看,不能忍著,對身體不好!”
聽到這番話,賀新感覺自己的肝都要氣炸了,可又不能還口,真是憋屈。
幾個下人見狀,不敢怠慢,立刻將賀新抬回他的住處。
亓官白桃看著漸漸遠去的賀新,忍不住說出,“跟我鬥,你也配!我才不怕你呢!呸!”
短暫的插曲過後,生活依舊如往常。
亓官白桃請安回到房中,剛剛坐下,就見孟櫻珠來了。
“二妹妹身體康復了麽?”
“謝謝二嫂惦念,已經全好了,你看!”說著,孟櫻珠就原地轉了一圈給亓官白桃看。
“好了,快坐下吧。我知道你已經沒事了!”
姐妹倆坐下後,閑聊了幾句,亓官白桃就感覺對方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就開口詢問:“二妹妹來我這裡來,不光是要告訴我你已經痊愈的事情吧?”
孟櫻珠有些害羞的說道:“什麽都瞞不過二嫂的慧眼!我想請二嫂帶我去見見那位顧先生,我想當面向他表示感謝!”
“不用了,我都已經謝過了!”
“不行!我聽說了顧先生能來都是看在二嫂的面子上,你謝他,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我謝他,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不能混在一起的!”
“你這丫頭算的還挺清楚,行,二嫂就帶你去!不過,我們以什麽理由出府呢?”
“這個二嫂放心,我已經與祖母和母親請示過了,她們都已經同意了!”
“哎呀,你個小機靈,竟然先斬後奏!看來我想不答應都不行了!”
“二嫂,你別忘了我可比你還大一歲呢!”孟櫻珠笑著提醒亓官白桃,用詞不當。
“那又怎樣?我始終都是你的二嫂!”亓官白桃打趣的說道。
兩人相視而笑。
“你請示外出的時候,也說我了麽?”
“當然,我說我身子好了想出去走走,散散心,又說你照顧二哥盡心盡力,讓你陪我一起出去放松放松!”
“既然你想的這麽周到,那咱們還等什麽!”
兩人坐著馬車就出去了。
亓官白桃沒有帶丫鬟,讓司琪在家照顧孟修遠,孟櫻珠則是讓阿彩跟著了。
她們先去了顧閔的家裡,顧閔一如往常,在家裡擺弄著他的藥材。
見到亓官白桃走進來,也沒有出門迎接,一邊忙著手裡的事情,一邊說道:“你怎麽又來了?”
“怎麽?顧先生不歡迎我麽?”
“不是不歡迎,是你一來就轟轟烈烈的,我真折騰不起。”
哈哈,這個顧閔一定是介意上次生拉硬拽的將他拖去將軍府的事情了。
“放心吧,我這次來是專門向你表示感謝的。”
“你不是已經付過診費了麽?我可沒有多收別人錢財的習慣!”
“知道顧先生清廉,我是請顧先生賞臉去吃頓飯的!”
“你請我?”
“不是我請你,是她!”
顧閔這才順著亓官白桃的手勢看了過去,才看到亓官白桃身後的孟櫻珠。
“這是?”
“怎麽這麽快就不記得了?她就是那日我讓你救的人啊!”
顧閔立刻放下手裡的藥材,對孟櫻珠弓手打招呼!
“不知道孟小姐大駕光臨,小生怠慢了!”
哎呀!
這是區別對待啊!
用不用做的這麽明顯!
亓官白桃雖然心裡有些不服氣,但也沒有多想,畢竟自己之前在顧閔面前也是做了一些比較粗魯的舉動,就不跟他一般計較了。
“無妨!顧先生忙於製藥,是我們打擾了!”孟櫻珠臉色微紅,有些不敢直視顧閔。
“顧先生,我二妹妹親自出來,想對你表示感謝,你還不賞光麽?”
“自然不會駁了孟二小姐的面子,待我收拾一下,隨後就來。”
三人同坐在一輛馬車裡,亓官白桃突然感覺氣氛突然有些尷尬,竟然不知道說點什麽好了。
他們來到一個比較有名的酒樓,選了包間,點了一些菜,簡單的聊了幾句就開始吃飯。
吃飯的過程中,亓官白桃發現孟櫻珠對顧閔好像有些不一樣,她識趣的提前吃完,借口說自己要去買東西,就將阿彩帶出去了。
孟櫻珠已經十七歲了還沒有婚配,如果她和這個顧閔真能情投意合也是不錯的一件事情。
顧閔雖然有的時候冒點傻氣,又很喜歡八卦,但人品還是不錯的,醫術又高明,應該可以給孟櫻珠幸福。
亓官白桃這樣想著,嘴角露出了笑意。
“二少奶奶你笑什麽?我們就這樣讓二小姐和顧先生在一起,可以嗎?”阿彩有些擔心自家主子。
“沒事!”
阿彩見亓官白桃這樣說,也沒有再說什麽,但一步三回頭的,還是有些擔心。
兩人走在鬧市中,亓官白桃想著難得出來一趟,看看有沒有自己喜歡的東西,買一些。
她看中了一個發簪,就買了下來送給了阿彩。
阿彩開心壞了,由於劉氏被年氏壓製,作為下人也沒有什麽好處。
“謝謝二少奶奶,我要去給小姐看看!”阿彩帶著漂亮的發簪就跑遠了。
亓官白桃搖搖頭,“真是個孩子!”沒有叫住她。
但她不知道的是,一場噩夢即將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