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柴房,堆了很多雜物。亓官白桃不斷的尋找,希望可以找到什麽東西,將綁在身上的繩索解開。
然而,她看了半天,這裡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利用的東西。
她依然沒有放棄,想將繩子弄斷,嘗試多次,結果依舊沒有任何效果,最後,她有些絕望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外面的天色漸漸變黑,一陣腳步聲響起,門鎖被打開,三個人影立於門前。
“把她帶到老爺房中!”
聲音響起的同時,伴隨著火光的照亮,讓亓官白桃一時間睜不開眼睛。
她又被兩個壯漢像拎小雞一樣,抬到了另一個房間裡。
接著,那兩人又在她的周圍忙乎了半天,只不過這次是將她重新綁在了床上。
她在床上形成了一個“大”字,四肢都被繩索固定床的四個角上,動彈不得。
看來這次是插翅難飛了!
任憑她怎麽喊叫,怎麽折騰,都沒有人理會她,就好像他們根本就聽不到她說話一樣。
人都散去,房間裡再次安靜下來。
過了片刻,聽到房門“吱嘎”一聲的被推開,又被關上。
亓官白桃知道,這是有人進來了,一個人。
“我的小寶貝,今天就讓爺好好疼疼你吧!”
用腳趾頭都能猜到,這是那個狗官於寬。
“狗官,離我遠點!”
“離你遠了,你怎麽能體會到爺的溫柔呢!不要害怕,我會很溫柔的!”於寬走到床邊,一副見到了美餐一般,甚至連口水都流了出來。
“於寬,我告訴你,我可是將軍府的二少奶奶,如果你今天敢動我一下,小心你的腦袋!”
於寬聽到亓官白桃的這番話之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笑著說道:“你就別在這裡嚇唬我了!我是聽說過將軍府要給二少爺衝喜之事,可他們怎麽能看上你這樣的身份呢!你能給我做個妾,都是幾世修來的福分了,知道麽?”
“如果你不信,現在就可以派人去查啊!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這身衣著,像是普通人家的麽?”
於寬雖然喝了一些酒,但並不糊塗,他這才仔細的看了看亓官白桃身上穿的衣服,確實有些不同尋常。
之前在大街上遇到她時,於寬一方面有些興奮,另一方面是著急去辦公事,就沒有太注意亓官白桃的穿著。
不過此刻仔細的想想,確實感覺有些不對!
亓官家已經被查封,而且,他們被趕出家門的時候,確實是身無分文,她怎麽還會穿著這麽華貴的衣服呢?
難道真如她所言,她嫁到了將軍府衝喜?
於寬有些猶豫了!
“如果你是將軍府的二少奶奶,怎麽出門連個下人都沒有?我看你這一身的衣服,一定是在哪裡偷來的,少在這裡嚇唬本官。我現在就讓你知道騙我的後果是什麽。”
說著,於寬就撲向了床上沒有任何還手余地的亓官白桃。
待宰的羔羊,說的應該就是她了!
……
阿彩從酒樓裡出來,卻沒有在街上尋找到亓官白桃,她有些焦急的告訴了孟櫻珠。
孟櫻珠和顧閔告別後,就和阿彩又在街上尋找了一番,可是還沒有找到。
“我們先回將軍府看看,是不是二嫂先回去了?”孟櫻珠對阿彩這樣說著,兩人就往將軍府趕。
孟櫻珠先是去找司琪,詢問一番,才知道亓官白桃並沒有回來。
她就有些擔心了,她將此事告訴劉氏,說明事情經過。
“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劉氏大驚失色。
“我也不知道啊!她本在街上的,可回頭人就不見了,會不會遇到危險啊!”
“街上那麽多人,怎麽可能有人當街行凶呢?再說誰會不要命的來招惹將軍府的二少奶奶呢?”
“可……可二嫂的身份,外人並不知道啊!如果她真的有了什麽閃失,我會愧疚死的,是我拉著她出去的,否則她也不會不見了!我把二嫂弄丟了,我怎麽有臉見二哥,怎麽和大家交代!”孟櫻珠大聲的哭泣。
“別急,現在時間還早,沒準二兒媳臨時有什麽事情離開了呢!我們差人去她娘家看看,看她是不是回娘家了,畢竟出一次門不容易。”
“好!快去,快叫人去!”孟櫻珠感覺有些方寸大亂了。
她從來沒有這樣過,哪怕是面對年氏的欺壓,她都沒有這樣過,但不知道為什麽她將亓官白桃弄丟了,竟然充滿了犯罪感!
等待是焦急的,時間好像靜止了一般。
不知道過了過久,有下人回報,說亓官白桃並沒有回家。
劉氏母親有些傻眼了,孟櫻珠更是一下癱坐在地上,好像所有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劉氏心疼自己的女兒,一把將孟櫻珠拉了起來,“不要這樣,沒準二兒媳吉人天相,一會就自己回來了呢!”
“那如果她沒回來呢?”
“如果她在天黑之前還沒有回來,我們就將這件事情告訴老夫人!”
孟櫻珠點了點頭,不停的哭泣。
劉氏則在屋子裡不停的來回踱步,時不時的向上天祈求,希望亓官白桃可以平安歸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仍然沒有見到亓官白桃的身影。
孟櫻珠再也忍受不了這樣的折磨了,鼓足勇氣跑了出去。
“櫻珠!櫻珠!你去哪?”劉氏立刻追了出去。
她真的怕孟櫻珠說出這件事之後,會被年氏利用,再次的欺辱她們,同時也怕被老夫人責怪。
誰讓她們母女本身就沒有什麽地位呢!
孟櫻珠果斷向著北院跑了過去。
她一邊哭著,一邊將事情說了出來。
老夫人聽了,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為什麽現在才來告訴我!”
外面的天色已經開始黑了起來,距離亓官白桃失蹤已經過去幾個時辰了。
“老夫人這個時候不是發脾氣的時候,二少奶奶再怎麽說也是將軍的人,她可不能出什麽事啊!還是差人先將二少奶奶找回來吧!”福嬤嬤在一旁提醒老夫人。
老夫人立刻派人去街道上尋找。
因為亓官白桃的身份沒有公布,所以這事不好驚動官府的。
如果讓官府知道,也就是讓南陽城中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日後他們將軍府的名聲就會受到不好的影響,畢竟亓官白桃的身份是個不可跨越的鴻溝,對於地位顯赫的大戶來說,誰都不會忽視這一點的。
亓官白桃失蹤的這個消息很快就在將軍府傳遍了,所有人都來到了北院。
孟微霜站在一旁有些不滿意的說道:“至於派出那麽多人去尋找一個衝喜新娘麽?沒準她怕衝喜不成功,自己跑掉了呢!”
她雖然聲音比較小,但還是被人聽到了。
“微霜,這話不好亂說!”年氏立刻阻止孟微霜亂說話。
其實她心裡也懷疑這一點,但作為當家主母,即使這樣的事情真發生了,也不好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說出這樣的話,還是要裝出賢妻良母的樣子。
“母親你怎麽又說我!”孟微霜不服氣。
“不可能!”老夫人冷下臉來,大聲呵斥。
“母親不要生氣,微霜也是無心之言!”年氏出言安慰。
“祖母,其實我感覺微霜說的不無道理,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二嫂到將軍府來衝喜也有段時間了,可是二哥卻一點起色都沒有,如今她怕被責怪偷偷跑了也算正常!”
對於孟修遠的狀態,老夫人是最了解的了,此刻即使有些將信將疑,但她總感覺看亓官白桃的樣子,不像是那種人,而孟思雨分析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不可能!二嫂不會就這樣逃走的,她對二哥那麽好,一心盼著二哥可以醒來,她不會的!如果她真的走了,為什麽不帶著她的家人一起走,就不怕連累自己的家人麽?”孟櫻珠知道孟思雨又要借機詆毀亓官白桃了,她絕對不允許。
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相信亓官白桃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就算亓官白桃真有逃跑的想法,她孟櫻珠也會毫不猶豫的幫著她逃走的。
在這深庭大院裡,有的時候還真渴望能像外面的普通百姓一般,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省的那麽多的爾虞我詐,惹人煩心!
“二姐不相信我這個親妹妹的話,反而這麽相信一個外人,也不知道這個亓官白桃平時都使用了什麽手段,在這短短的時間裡,竟然讓你這麽維護她!”孟思雨不屑的說道。
她這話就是在提醒所有人,不管怎麽樣,亓官白桃都是個外人而已,她作為一個將軍府的二小姐,為何要幫著一個外人呢?
“二嫂雖為外人,但卻待我如親妹妹,我怎麽就不能替她說句話了!”
“好了不要吵了,等找到她再說,在此期間,我不想聽到任何詆毀她的話!”老夫人的一句話,誰也不敢再說什麽。
其實老夫人也不敢相信這件事會是真的。
畢竟,孟修遠剛剛有些起色,她還指著這個衝喜的新娘,可以讓孟修遠快點康復起來呢!
又過了一會,有人前來稟報,說找到了亓官白桃,並在回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