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裝的人是魯公子吧!”亓官白桃冷哼一聲說道。
“二少奶奶恐怕是傻了吧,這裡一共就三個人,你說是誰在裝啊!”魯泰一手蘭花指,指了指在場的幾人。
“魯公子真是會說笑,我一個堂堂將軍府的二少奶奶,還需要在你這種人面前裝麽?魯公子今天是來逗我開心的麽?”亓官白桃繼續說道。
“你也不看看你這個二少奶奶的分量,說句不好聽的,你可能在這將軍府裡,連這個丫鬟的身份都不如吧!”魯泰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魯公子,請你跟我家二少奶奶說話的時候,注意用詞!”司琪實在忍不住了,就開口訓斥魯泰。
“哎呀!看來司琪姑娘還真是衷心呢!但你也得看看這個人值不值的你對她衷心啊!”魯泰開始挑撥離間。
“魯公子,既然我是奉老夫人和年夫人之命,要好好照顧二少爺和二少奶奶,那麽我就要堅守自己的本分,誰是我的主子,我就對誰衷心,這一點還無需魯公子提點!”司琪的語言中沒有任何髒字,她的態度也沒有過激,卻打得魯泰的臉生疼。
司琪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她是個奴才,就要按照主子吩咐的去做,而魯泰只是個外人,根本就沒有權利插手將軍府的事情。
魯泰起的有些咬牙切齒,他真的想上去撬開司琪的腦袋,為什麽這麽心甘情願的去伺候一個身份低賤的商人之女。
而且,他都已經打探出來了,亓官白桃在將軍府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地位,年氏也根本就不在乎亓官白桃。
亓官白桃之所以能有個二少奶娘的頭銜,完全是因為給孟修遠衝喜罷了。
“哼!無知的下人,我跟你說不清楚!”魯泰用力的剜了一眼司琪。
“我雖是下人,但卻比魯公子知道的多,最起碼我知道將軍府的規矩!”司琪根本就毫不客氣的回懟魯泰。
“亓官白桃,你快看看你是有多麽的糟糕!竟然將將軍府的丫鬟都給蒙騙了!”魯泰的苗頭又轉向了亓官白桃。
在他的眼裡,司琪是在將軍府幾年的丫鬟了,如果真的得罪了司琪,對他也沒有什麽好處,但亓官白桃就不一樣了,她根本啥也不是。
亓官白桃笑著說道:“怎麽了?忠心護主,這樣的丫鬟很好啊!如果這樣都能說是我蒙蔽她,那我願意繼續蒙蔽下去!”
“亓官白桃,你怎麽如此的不要臉!”魯泰看著亓官白桃不怒反笑的樣子,就更加生氣了。
“我的臉挺好的,我也很喜歡,我怎麽會舍得不要它呢!不過倒是魯公子的臉好像掉在了地上,你看你看,在那!在那!”亓官白桃依舊面帶笑容,對著魯泰,還一邊說,一邊用手指指這邊,又指指那邊。
魯泰不傻,聽出來了亓官白桃這話的意思,她是在說魯泰不要臉,而且臉都掉了一地。
魯泰被氣得不停的喘著粗氣,胸口的起伏也變得越來越大。
“真是無藥可救!將軍府怎麽會選你這樣不懂規矩的野蠻女子做少奶奶呢!”魯泰再次抬起蘭花指,指著亓官白桃。
亓官白桃抬眼,看著魯泰,只是這次她的臉上不再有笑容,而是冷眼看著魯泰,然後一下將手裡的茶杯潑到了魯泰的身上。
“哎呀!你幹嘛?”魯泰發出了驚訝之聲,向後退了幾步,他沒有想到亓官白桃會有這樣的舉動,“粗魯!”
亓官白桃直直的看著魯泰說道:“你用手指著我,難道就不粗魯麽?你難道忘了自己的身份了麽?說白了,你只不過是個賣胭脂的,上次我就提醒過你,好好賣你的胭脂,不要來招惹我,小心我讓你的胭脂在將軍府消失!”
魯泰拿出手帕不斷的想要撣掉身上的茶水,然而,茶水有很大一部分都已經滲到了衣服裡,很快就形成了水印!
“亓官白桃,你可知道我這身衣裳有多麽的貴麽?你能陪的起我麽!”魯泰大聲對著亓官白桃怒吼著,但這個怒吼聲卻多了幾分陰柔。
亓官白桃不僅沒有被魯泰的訓斥聲而生氣,反而掩面笑出了聲。
魯泰很是不解,“你笑什麽?”
“想笑就笑了!”
“你個賤人!你敢笑我!”魯泰這次是真的憤怒到了極點。
“賤人也是你能隨便說的!”亓官白桃目露凶光,立刻站起身,抬手就給了魯泰一個巴掌。
魯泰捂著臉,十分震驚的看著亓官白桃,一手蘭花指,指著亓官白桃,“你……”
“你還敢用手指我?”亓官白桃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低、很小,卻讓魯泰瞬間有了恐懼感。
什麽是不怒自威,應該就是這個樣子了吧!
魯泰立刻將蘭花指收了回去,有些膽怯的看著亓官白桃,“我就指你了,你能把我怎樣?”
魯泰在說這話的時候,明顯很是心虛。
“你想知道,就可以再試試!”亓官白桃剜了一眼魯泰。
魯泰立刻慫了,但表面上還要裝一裝,就對亓官白桃說道:“你一個衝喜新娘,又能有什麽本事!”
“姓魯的,你的腦子是不是不好使啊,別忘了,我是將軍府的二少奶奶!”亓官白桃重新坐到了椅子上,看著魯泰說道。
看到這樣的亓官白桃,魯泰有些愣住了。
這還是他曾經認識的那個亓官白桃麽?
曾經的亓官白桃溫婉、善良,從來不會有這麽魯莽的行為,而今天的這個亓官白桃,不但伶牙俐齒,眼神中還帶著寒冷之意。
再加上之前的那隻貓,魯泰越看亓官白桃,越感覺不對。
他好像想到了什麽,又重新拾回了自信一般。
他對著亓官白桃說道:“我今天是奉年夫人之命,特意來給你送胭脂的,沒想到卻遭到你這樣的待遇!如果我回去告訴年夫人,你認為她會怎麽處置你啊?”
“哼!你口中的年夫人可是我的婆母,我看你就不要在這裡狐假虎威……哦不對,應該是挑撥離間才對!”亓官白桃根本就沒有任何害怕的意思。
“亓官白桃,你就不要故作鎮定了,我知道你怕了,就快點承認好了!”魯泰特意搬出年氏,他就不信亓官白桃會不怕年氏。
“哎呀,你這麽一說,我還確實有些害怕了呢!”亓官白桃眉頭緊鎖,做出一副有些擔憂之色。
“哈哈,我就說吧,你一個商人之女,能在將軍府有什麽地位!在我面前還裝什麽!”魯泰有些得意的笑了。
“我是看你可憐,裝做害怕的樣子,讓你開心一下,你還當真了,傻帽!”亓官白桃瞬間變臉,真的沒有心情再與這個笨蛋過招了。
“亓官白桃,你不要欺人太甚!如果得罪了我,我不會讓你好過的!”魯泰再次發狠話。
“我到要看看你一個賣胭脂的,怎麽讓我不好過!”亓官白桃輕聲說道。
隨後,亓官白桃抬手,示意司琪來攙扶她,司琪很識趣的、畢恭畢敬的來到亓官白桃面前,將亓官白桃攙扶起來。
“二少奶奶您滿著點!”司琪叮囑道。
亓官白桃點了點頭,站起身,向著魯泰的方向走了幾步。
站穩腳步之後,她才緩緩的說道:“魯公子,你可能就將軍府的事情了解的還不夠透徹,我今天就透露一些,讓你心裡好有個數。我在將軍府的地位,可不是你們可以想象得到的。”
魯泰聞言,很是不屑:“少說大話了!就憑你這身份,還想有什麽地位,騙誰啊!”
“我可沒有心情在這裡哄孩子玩!我告訴你,我婆母,也就是將軍府的當家主母年夫人,每天都會派人給我送來山珍海味,生怕我吃不好,虧待了我。而我的祖母,也就是將軍府地位最高的老夫人,經常讓人給我送許多補品,生怕我營養不良,你說我在將軍府的地位如何啊?”
亓官白桃的這番話,讓魯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感覺亓官白桃應該是說謊來騙他的。
但看著亓官白桃的樣子,又不像是在說謊,她身邊的司琪更是帶著鄙視的目光看著魯泰,魯泰就真的有些信了。
“二少奶奶,奴婢感覺您就是心底太過善良了,像這種狗眼看人低,不會說話之人,就應該亂棍打出將軍府,免得汙了您的眼睛!”司琪跟著說道。
“司琪,咱們沒有必要跟這些小人斤斤計較,那豈不是會被活活氣死麽!咱們要大度,知道麽?”亓官白桃特意說出教訓司琪的話,實則是都在說給魯泰聽呢。
“亓官白桃,你少在這裡嚇唬我!”魯泰依舊半信半疑,他怎麽也不想承認亓官白桃所說的是真的。
“也不撒潑尿照照你自己,就憑你這個身份,值得我們二少奶奶嚇唬麽?”司琪立刻出言訓斥。
“好了,司琪,就讓這條瞎了眼的狗趕快離開吧,免得在這裡亂叫,真的很煩!”亓官白桃下了逐客令。
“是!”司琪立刻回答,然後對著魯泰說道:“魯公子請吧!”
她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似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有一行人走了過來,魯泰一眼就看出了來的人是誰,他嘴角上揚,不再懼怕亓官白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