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孝順,每次研製出新的產品就第一個給我送來,這次的胭脂確實不錯,以後你就往將軍府送吧,我都收著了!”年氏爽快的說道。
“哎呦喂,要不怎麽說您能成為孟將軍的夫人呢!就這氣魄,一般人是根本比不上您的,小的就喜歡伺候年夫人裝扮,不僅好上妝,效果還很好,您不知道,給您上過裝之後,小的可以說是自信滿滿啊!”魯泰更加誇張的吹捧著。
“你就別在這誇我了,我也是上了年紀的婦人罷了!”年氏笑呵呵的謙虛道。
“夫人,您要還這麽謙虛,小的可就不高興了,您看看,如果咱倆在一起的話,都以為您是小的姐姐呢,那像婦人啊!”魯泰說著,就將臉向前湊了湊。
年氏看到銅鏡裡,她與魯泰的臉挨在一起,確實感覺她比魯泰大不了多少,心裡美美的。
“行了行了,就你會說話,每次來都把我哄得高高興興的,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不就是想多在我將軍府賣些胭脂麽?你盡管去賣好了,但不要太過宣揚知道麽?”
年氏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她知道,將軍府裡女眷有很多,除了小姐夫人以外,還有很多丫鬟嬤嬤,她們也都需要塗抹胭脂的。
有些時候,她們不好明目張膽的出去買胭脂,就會趁著魯泰來將軍府的時候,偷偷找他買,年氏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怎麽管這些事情。
但前提是,魯泰在賣胭脂的時候,不能鬧的動靜太大。
“好嘞!小的有夫人這句話,就跟吃了定海神針一般,心裡有底了!”魯泰一手蘭花指對年氏拱手感謝。
魯泰又說了一些好聽的話,讓年氏聽了十分開心。
他感覺機會差不多了,就開口詢問道:“年夫人,小的那日看將軍府裡好像多了一個新面孔,那人是誰啊?”
“新面孔?”年氏沒有想到魯泰要問的是誰,反問道。
“對啊,小的那日見到那位,穿著打扮應該是個小姐的樣子,不知是府上哪位親戚來做客了麽?”
這次年氏聽明白魯泰所說之人是誰了。
將軍府根本就沒有外人,唯一的親戚也就是賀梓蓉,而賀梓蓉從小就生活在將軍府,也不算是生面孔了。
整個將軍府對於魯泰來說的生面孔,也只有亓官白桃了。
“你說的原來是她啊?”年氏輕聲說道。
“正是,不知道這是哪位千金,小的也可以送去一些胭脂作為見面禮啊!”魯泰嘗試的詢問。
“那也不算是什麽千金,你也不必把她看的太重要,至於她的身份你就不必打聽了,如果你想去送胭脂,就盡管去好了!”年氏略帶嚴肅的說道。
亓官白桃雖然是將軍府的二少奶奶,但也只是個衝喜新娘罷了。
況且,年氏現在一直在找機會,想要將亓官白桃這個棄子除掉,根本就不會在乎她。
但表面上看,她此刻畢竟還是孟修遠妻子的身份,對她要是太過冷落,連個胭脂都不讓人去送,也顯得不太好。
再怎麽說,年氏也是掌管著整個將軍府的,若給旁人留下話柄,就不好看了。
區區一個胭脂,還不足她如此小氣。
魯泰聽到年氏的解說之後,開心的答應了。
但他心裡也同時明白了,亓官白桃雖然成了將軍府的二少奶奶,但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地位,就像他之前所預想的一樣。
一個商人之女,妄想攀上高枝,飛上枝頭變鳳凰,還是有些做夢的。
魯泰的嘴角輕輕上揚,似乎想到了什麽。
……
亓官白桃感覺自己現在的主要目的還是要將店鋪的生意搞好。
畢竟,日後她和她的家人還要指著這個店鋪生活呢!
她想著,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她決定去同行的店鋪裡考察一下,看看其他同行都是怎麽經營產品的。
她換上男裝,走在南陽城的街道上,她也打聽了一些南陽城裡,比較大的染布坊。
她走了幾家,店主都很熱情的招待,她在看布匹染色程度,和布匹的質量的同時,也悄悄的與去店鋪裡的一些顧客簡單的聊了一下。
她詢問了不同的人,但卻得到了基本同樣的答案。
他們都告訴亓官白桃,說南陽城裡的所有布莊,都沒有之前亓官家的布莊好。
不但價格相應的提高了一些,而且質量也照比之前的差了一些。
也就是在這一次,亓官白桃知道了,原主的父親亓官良當時的布匹生意做的有多好,多受百姓的喜愛。
看來亓官良能成為布匹生意人中的佼佼者,真不是嘴上說說而已。
雖然亓官良不是亓官白桃的親爹,但此刻她也略有些小得意。
亓官白桃又到了一家布匹店,在觀察的時候,正好有一個老婦人在買布匹。
她對著店鋪的夥計說道:“給我來這個布料,要十尺!”
“好嘞!”夥計聞言,快速的走到老婦人相中的那批布前,拿出尺子開始量。
亓官白桃無意間看到那個夥計在量尺寸的時候,好像趁著那個老婦人不注意,縮小了一些。
欺騙消費者,估計這個夥計也是看在這個老夫人年紀大了,眼神又不是很好,特意不給足夠的尺數。
看來她不是進了一家黑店,就是遇到一個中飽私囊的夥計。
很快,那個夥計就將量好的布匹交到老婦人手中,老婦人緩慢的拿出銀兩要交給夥計。
這個時候,亓官白桃上前一把抓住了老婦人的手,“老大娘,您先不要交錢!”
老婦人有些不解的看向亓官白桃:“小夥子,你這是要幹什麽?”
那個夥計看到亓官白桃的舉動也有些著急的說道:“你是幹什麽的?來搗什麽亂?”
“我是個有良知的好人!”亓官白桃十分淡定的說道。
那個夥計瞬間有些心虛,馬上嚇唬說道,“神經病,別耽誤我做生意,小心把你趕出去!”
“我看你今天有沒有這本事了!”亓官白桃怒瞪著那夥計。
“小夥子,到底怎麽了?我還著急回去做衣裳呢!”那個老婦人追問道。
“大娘,他給你的尺寸不對!”亓官白桃說出了實情。
老婦人詫異的看了看手裡的布,“是麽?夥計把尺子給我用一下,我要親自量量!”
“看您那眼神,還能看清尺子麽?您可別信這個人的話,他就是來搗亂的!”夥計推脫的說道。
“我來搗亂?小夥子,說話可以負責人,你倒是把尺子拿出來,讓大娘量啊!”亓官白桃堅定的說道。
幾人的聲音,瞬間就吸引了在店裡看布的其他顧客,隨即也紛紛圍了過來,看熱鬧。
夥計見狀有些慌了,立刻安撫大家,“各位盡管挑選自己喜歡的布吧,這裡有個神經病,不必理會,不必理會!”
“你說誰是神經病呢?你看大娘眼神不好,就特意不給足她要的尺寸,我看你是缺德!”
亓官白桃的這句話讓在場的人都不淡定了,畢竟他們也要在這裡買布的,有的甚至都已經挑選好了,等著夥計給量尺寸呢!
這些顧客不但沒有繼續買布的意思,紛紛圍了過來,打算看看這個夥計到底有沒有做出不給足夠尺寸的事情來。
其中有人就開口說道:“如果你心中無鬼,那就把尺子拿來,我們一起幫你見證,如果你不讓這位大娘測量尺寸,就證明你做賊心虛!”
此言一出,其他人也跟著紛紛附和。
他們的聲音,驚動了在後院的店主,他感覺情況不妙,立刻跑了出來。
“各位,各位這是怎麽了?”他一邊拱手,一邊笑著詢問。
有個顧客開口說道:“你家夥計在尺寸上做手腳!”
“不可能有這樣的事,我們一直都是以誠信為首,如果真的做出缺斤少兩的事情,你們以後也不會光顧小店了!”店主耐心的解釋。
“店主,我們只要測量一下這位大娘手裡的布,就一目了然了!”亓官白桃對著店主說道。
店主走上前,看了一眼有些被嚇破膽的夥計,心裡瞬間就明白了一切。
他繼續賠笑臉說道:“這個不難,我親自給大娘量尺寸!”說著他就拿過了尺子,準備量布。
那個夥計拉了拉店主的袖子,輕聲祈求,“不要!”
店主臉色陰冷的說道:“如果你真的做出了欺騙顧客的事情,本店也容不下你!”
亓官白桃感覺這個店主還算是個聰明的。
所有人都認真的看著店主測量那位老大娘買的布,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那個夥計確實沒有給足尺寸。
店主十分生氣,用力的拍向桌子,“你怎麽能這麽做?誰讓你這麽做了?你之前不是很細心的麽?怎麽可以如此粗心呢?”
“店主,我真的不是特意的。”夥計欲哭無淚,不停的解釋。
但其他人都看出來,這件事情根本就是有意為之。
“行了,你別說了,我們做生意的最主要的是講究誠信,你竟然敢這樣糊弄我的顧客,從今天起,你不必在來我店裡幫忙了!”店主將這個夥計給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