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婷突然被年歡給拉了回來,有些猝不及防,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大聲的喊到:“你要幹什麽?”
“我是你姐姐,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你就想走,你說我想幹什麽?”年歡氣勢洶洶的說道。
“你少用姐姐的身份來壓我,我不吃你這套!”年婷橫眉冷對的回答。
“你不就是仗著父親寵愛你那個會勾搭人的生母麽?別忘了,就算你們現在再怎麽得到父親的寵愛,你也只是個熟女,你的生母也只能是個妾!”年歡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十分的篤定,看來也不止一次這樣說年婷了。
年婷聽到這些話,先是很生氣的看著年歡,但隨後又將怒氣收了起來,露出了笑臉。
年歡不知道年婷是怎麽了,以為年婷是害怕了,要服軟了,就指著年婷對孟思涵說道:“大姐,你看到了吧,這樣不爭氣的庶女,就該狠狠的管教,否則她們是不會長記性的!”
然而,高興不過三秒,年婷並沒有任何順從的意思,而是笑著說道:“姐姐,你是嫡女,正牌妻子肚子裡出來的女兒,我的命是沒有你的好,只能成為一個庶女,但是庶女也有庶女的好處,就算我是庶女身份,我生母是個妾侍,但父親還是一樣的疼愛我們,甚至有些時候,有了好的東西,都是先緊著我們母子挑選的,剩下的才輪到你這個嫡女挑選!”
年婷說的也沒有錯,年丞相雖然沒有很嚴重的寵妾滅妻,但年丞相在很多時候,都是比較偏心張冉冉這一房的。
這並不是什麽秘密,是整個丞相府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年歡聽到這件事情之後,就氣不打一處來,她始終想不明白,羅秀是年丞相八抬大轎娶進門的正妻,不但給年丞相生兒育女,還為他掌管丞相府的上上下下,誰都誇獎羅秀管理好,羅秀也是世上難得的好女子。
羅秀明明知道年丞相偏心,獨寵張冉冉她們母子,卻從來都不吃醋,也從來都不計較。
連年歡都認為羅秀是個特別優秀的女人,可為何年丞相卻還要這樣對待她呢!
年歡感覺很不公平!
特別是年婷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簡直就相當於在年歡是傷口上撒了一把鹽,讓她疼痛難忍。
“賤人,你竟然跟你那生母一樣賤!”說著,年歡就忍不住抬手打了年婷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響起,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安靜了。
孟思涵也沒有想到年歡竟然這麽果斷,毫不猶豫的就教訓了年婷。
孟思涵雖然對年婷沒有什麽敵意,而且張冉冉還是年氏給安排到年丞相身邊的,但看到年歡這個嫡女,這麽瀟灑的教訓庶女,她的心裡還是很舒服的。
就好像她也將將軍府的庶女和下賤的人給收拾了一般,找到了內心的平衡。
“哎呀,歡兒妹妹,你這是做什麽,有話好好說麽!”孟思涵礙於年氏支持張冉冉的份上,也要做做面子上的工作。
但年婷心裡很清楚,他們母子在年氏眼裡只不過是個下人罷了,根本就不會真的在乎他們的死活的。
這種嫡庶之分,自古就分的很明確,任誰都不能改變他們亙古不變的傳統思想。
年婷抬手捂著臉,狠狠的瞪著年歡,“你敢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不要臉的東西!”
隨著年歡的話音剛落,年婷就一下向著年歡撲了過去,兩人很快就撕打在一起。
年歡看年婷不順眼,跟她搶了年丞相的父愛,年婷也從來不喜歡年歡,認為年歡就知道在他們面前擺譜,仗著自己是嫡女的身份,就可以橫行霸道、蠻不講理。
孟思涵見兩人真的打在了一起,就立刻上前拉架,但她根本就拉不開。
情急之下,她就讓旁邊乾活的下人,去通知年氏。
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羅秀和張冉冉的耳中,兩人立刻離開了天香苑。
年氏也很著急,在將軍府裡發生女子打架的事情,還真是很難為情呢!
另一邊,在靜安堂的人也聽說這個消息了,隨即趕了出來,查看情況。
羅秀一行人走到小涼亭處,看著年歡和年婷趴在地上互相撕扯著,立刻高聲製止,“你們這是在幹什麽?成何體統!”
年歡和年婷就像是沒有聽到羅秀的話一樣,繼續抓著對方不肯松手。
羅秀立刻讓人將兩人分開。
兩人分開之後,站起身,頭髮變得很凌亂,衣服也都髒了。
羅秀上下打量了一下年歡和年婷,冷臉說道:“你們難道不感覺很丟人麽?什麽事情能讓你們打在一起?你們可是女兒家,如此沒有規矩,成什麽樣子!丟死人了!”
“是姐姐先打我的!”年婷不服氣的說道。
“是她先不尊重我,我才打她的!”年歡解釋道。
“都給我閉嘴!”羅秀根本沒有心思聽她們的解釋。
張冉冉一直沒有說話,見到這種情況,也走上前,讓年婷跟年歡道歉。
“婷婷,快跟姐姐道歉!”
年婷不敢相信的抬頭看向張冉冉,“娘,我沒有錯,我為什麽要道歉!”
“讓你道歉你就道歉,不管怎麽說,歡兒都是你姐姐!就是你的不對!”
“我不!”年婷不服氣,也不打算道歉。
“快點!怎麽這麽不聽話!”
羅秀看到張冉冉一直讓年婷道歉,也不管其中的緣由。她想了想也走到年歡的面前,開口說道:“一個巴掌拍不響,這件事情也不一定是婷婷的錯,歡兒一定也沒有個姐姐的樣子!”
“母親……”年歡上一秒還很開心,認為張冉冉還算能認清自己的位置,但下一秒,聽到了羅秀的話之後,她就也沉下臉來。
“你給我閉嘴!”羅秀知道年歡要說什麽,但並不給年歡說話的機會。
羅秀訓斥了年歡之後,又來到年氏面前,“讓姐姐見笑了,都怪我教導無妨,鬧出這麽不該出現的事情!”
“弟妹何須這樣,我們都是一家人,孩子麽,難免會有磕磕碰碰,好好教導便是!”年氏面帶笑容的回答。
“一切都是我這個當家主母的疏忽,我先失陪一下,好好的教訓教訓歡兒這個不聽話的東西!”
“歡兒還小,你可不要過分的責罰啊!”
“是!”羅秀跟年氏打過招呼之後,就帶著年歡離開了這裡,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準備好好的和她談談。
與此同時,亓官白桃她們一行人從靜安堂裡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這一幕,幾人沒有走上前,而是對這段發生的事情所有感觸。
年氏她們也沒有看到亓官白桃和孟櫻珠她們,見羅秀帶著年歡走遠了之後,就對張冉冉說道:“你怎麽那麽怕她?不是你的錯,為何要主動認錯。”
年氏對張冉冉剛才的舉動很是不滿,在她眼裡,張冉冉是她的人,某些時候,也可以說就代表了她。
她是年丞相的親姐姐,既然羅秀當初不聽她的話,那麽她就會想盡一切辦法,讓羅秀在年家不好過。
“奴婢知道大姐的意思,但這裡畢竟是將軍府,我作為妾侍,還是要給她幾分薄面的!”張冉冉笑著說道。
“你不要忘了,你的背後有我給你撐腰,而且我弟弟也很寵愛你,你也不必怕她什麽!如果她忍受不了,就可以放棄年家正妻的位置麽!”年氏很是不屑的說道。
“奴婢知道大姐的意思,放心,回到丞相府,奴婢自然不會那麽順著她的,再說奴婢現在除了沒有正妻的名分,基本上跟正妻也沒有什麽區別了!”
“這就對了,日後如果羅秀敢對你怎麽樣,你都可以來找我,我自然會為你出頭的!”年氏再次表態。
“多謝大姐的支持!”張冉冉嘴上這麽回答著年氏,但心裡卻有自己的一套生存之法。
孟思涵在一旁看著年氏和張冉冉的對話,一直沒有發言,而是乖乖的聽著。
……
孟修遠早上跟著孟尚站在朝堂之上,內心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想想他已經遠離這個朝堂三年了!
這三年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人間煉獄。
他在心裡發誓,一定要重新回到曾經的巔峰,不僅是為了他,還要為了他的生母華宛平,為了證明給所有人看,他是很有實力的人。
滿朝文武都列隊站好,唯獨孟修遠變得很與眾不同,他現在表面上並沒有任何的官職再身,也沒有官服可以穿。
皇上出現後,坐在了龍椅上,對著所有的大臣說道:“孟修遠近日調查了關於四王爺龍景志的案子,算是幫朕解除了一個隱藏在身邊的危險,立了大功,諸位愛卿認為,朕該如果獎勵他呢?”
此話一出,滿朝文武就陷入了細聲議論的場面,他們好像都在互相商討著這件事情。
孟尚站在原地,沒有和任何人交頭接耳,畢竟這是關乎他兒子的事情,他作為大將軍,說多了,或是說少了都很不好,只是嘴上帶著一絲的微笑,靜候佳音的狀態。
其實他的想法也很簡單,他不會給出任何的意見,一切都聽皇上的安排,但他有個前提是,不能孟修遠太大的官職。
因為他們孟家世代武將,也有著一定的勢力,他們家有一個大官就好了,以免別人會誤傳孟家功高蓋主,以免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就在大臣們互相議論著的時候,孟修遠突然雙手抱拳,大聲說道:“皇上,草民為皇上辦事都是天經地義的,只要皇上安然無恙,就是大梁國的福氣,不過草民還有一事要稟告!”
孟修遠的聲音輕脆利落,嗓音洪亮,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些在議論給孟修遠什麽官職的人,也都停止了他們的討論,看向孟修遠,猜想著他又要說什麽。
皇上嘴角上揚,看著孟修遠說道:“孟修遠有何事,但說無妨!”
大家都能感覺到,皇上此刻的狀態很是輕松,沒有任何的負擔,甚至對孟修遠接下來要說的事情,還抱有一絲希望。
然而,下一秒,皇上臉上的笑意,就全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