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放心,無論什麽時候,臣都會以皇上馬首是瞻,一切為皇上著想的!”年丞相立刻對著皇上表忠心。
“這樣甚好,甚好!舅舅今日也辛苦了,快些回去休息吧,如果有什麽事,朕再找舅舅商討!”皇上也笑著說道。
“是,臣告退!”
年丞相離開皇宮之後,就高高興興的回到丞相府了。
近日可以說是好事連連,好像丟失已久的好運氣又重新回到他身邊一樣,好不快活。
年丞相沒有直接去書房,而是不知不覺的走到了羅秀的院子裡。
羅秀正在細心的弄著他養的花,知道年丞相來了,就立刻起身迎了過去。
“老爺下朝了!”
“恩!”
“不知老爺今天遇到什麽好事了,竟然這麽開心?”羅秀細心的問道。
“這都被夫人看出來了?”年丞相有些疑惑的問道。
“這個是自然的了,老爺今天的喜悅溢於言表,就算是個下人也能看出來老爺今天心情好了!是不是又得到皇上的賞賜了?”
羅秀知道年丞相是個事業心很重的人,特別喜歡別人拍馬屁,拍到這方面來,就算年丞相沒有得到皇上的賞賜,這也算是個好的兆頭,總歸是好的,他也喜歡聽。
羅秀和年丞相這麽多年,雖然沒有太多的夫妻感情,但羅秀確實讓年丞相挑不出任何的毛病,而且很多時候,跟她在一起還會感覺很舒服。
“夫人這次可是猜錯了,我雖沒有得到什麽賞賜,但這次比得到了任何的賞賜都值得高興!”年丞相笑著回答道。
“哦?真有此事?”羅秀特意做出了好奇的樣子。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向著房間裡走,羅秀更是貼切的說道:“老爺還是換身舒服的衣服吧!”
“正好我也想將官服脫下來了,有勞夫人了!”
兩人走到房間裡之後,羅秀讓其他人都退了下去,親自照顧年丞相換衣服。
其實她多多少少猜到了什麽,只是不確定罷了。
她深知事情的嚴重性,所以特意將其他下人都打發下去,免得被別人聽去。
給年丞相換下官服之後,兩人坐在桌子旁,繼續之前的話題。
“今日那孟修遠被皇上關入天牢之中,你說我能不高興麽?”
“真有此事?”
“當然,不過這件事情你可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小心龍顏大怒,掉了腦袋!”年丞相趕快提醒羅秀。
雖然他知道羅秀不是個長舌婦,知道什麽都會向外說的,但這件事情有多嚴重,他還是要強調一下的。
“放心吧,老爺,我的嘴可嚴著呢!”
“太子留下的那筆財產也被我找到了!”年丞相接著說道。
羅秀眉頭微蹙,似乎想到了什麽,開口說道:“那孟修遠被關入大牢一定和這些銀兩有關了?”
“夫人果然聰明,不用多說,就可明白!”年丞相笑得眼睛都成了月牙形狀。
羅秀給年丞相倒了一杯茶,接著問道:“老爺,近日我看府中有個三四歲大的小男孩,那小男孩眉清目秀的,怪討人喜歡,不知這孩子是從何而來的啊?”
“路邊撿到的可憐人罷了!”
“老爺就是仁厚!”羅秀說著,話鋒一轉,“如果先太子還活著,他的孩子是不是也和這個男孩的年紀差不多大了?”
“太子死了三年,如果那個孩子真的還活著的話,應該也有三歲了!”年丞相聽到了羅秀的這番話,嘴上這麽回答著,心裡的算盤也開始劈裡啪啦的波動了起來。
年丞相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很認真的看著羅秀問道,“你說我接下來該怎麽做?”
雖然羅秀知道年丞相心中的野心,但她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從來不會直接跟年丞相說些什麽,就算給出建議,也是十分隱晦的,今日沒有想到年丞相會這麽直接的詢問她。
她既然明白了年丞相的意思,也不再猶豫,開口問道:“老爺的意思呢?”
兩人四目相對,年丞相斬釘截鐵的說道:“此刻正是個最佳的好機會!不可多得!”
羅秀點了點頭,思考了一下,開口回答道:“老爺可曾聽說過狸貓換太子的故事?”
“自然是聽過的!”年丞相臉上帶著難以遮掩的笑容看著羅秀,很是欣賞的樣子。
羅秀之後不再多言,繼續給年丞相倒茶,好像兩人就是在聊一些家長裡短的事情罷了。
年丞相的心裡不禁感慨,如果羅秀是個男子的話,憑著此番聰明才智一定會超過他的。
他也有些自豪,沒想到自己竟然可以有個像軍師一樣的妻子,很是滿意。
……
亓官白桃坐著馬車急匆匆的趕到皇城門口,她提出要進宮覲見,卻被守門人給攔住了,理由則是皇上並沒有召見,不得私自進宮。
亓官白桃心急如焚,好話說了半天,結果還是沒有通融的意思。
最後,她無奈的拿出了那塊玉佩,亮在守門人的面前。
“我有皇上給的信物,還不快快放我進宮?耽誤了重要的事情,你們能擔待得起麽?”亓官白桃氣勢洶洶的說道。
其實她心裡也沒有低,不知道當初皇上給她的那塊玉佩好不好使,但此刻只能博上一搏了。
守門的人自然是能認出皇上身上佩戴之物,看到那塊玉佩之後,就讓亓官白桃稍等,他們進宮去稟報一聲。
亓官白桃在宮門口不停的來回踱步,希望皇上可以接見她。
其實她也清楚,宮門口的人之所以攔著她,不讓她進宮找皇上,應該也是皇上受意過的了。
皇上應該就是怕孟家人來尋找,所以才讓守衛攔住她的。
可不管皇上是怎麽想的,又會定孟修遠什麽罪,她今天必須見到皇上才行。
過了不知道多久,亓官白桃終於等來了好消息,皇上同意見她了。
她來到禦書房,皇上正高高的坐在正中央。
亓官白桃給皇上扣頭,又問好,十分的恭敬。
“二嫂起來說話吧!”皇上抬手,示意亓官白桃可以起身了。
“謝皇上!”亓官白桃隨後就站起身,畢恭畢敬的看著皇上。
“二嫂急著要見朕,可是因為二哥的事情?”
“正是!皇上,那些金銀珠寶並非我夫君的啊!請皇上明鑒!”亓官白桃開口說道。
“看來二嫂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了?”
亓官白桃沒有想到皇上會這麽問,再看著皇上的表情和語氣,看來是有些不悅的了。
“回皇上,這件事情民婦確實知道,只是因為那日正好家中嫡母過世,最近一段時間又在忙碌著嫡母的後事,還沒有來得及稟報皇上而已!”亓官白桃開口解釋道。
“是麽?原來你也是這麽說的?”
“什麽?”亓官白桃聞言,猜到了這個理由孟修遠應該已經跟皇上說過了,否則,皇上不會這個口氣詢問的。
“你們夫妻二人還真是同心同德呢?”皇上冷嘲熱諷的說了一句。
“皇上!夫君絕對沒有二心的,只是這些是先太子留下來的遺產,他還沒有想好該如何處置罷了!請皇上給夫君一次機會,原諒他的疏忽吧!”亓官白桃趕忙再次跪地磕頭。
“二嫂,你這話說的,就讓朕很為難了!今日朕在大殿之上已經給過二哥機會了,可他當時卻沒有你的這番回答!既然他並非如你說的那般,朕自然不能輕易的繞過他了,否則,日後朕還如果統領滿朝的文武,還如何立皇威!”皇上在說道這的時候,語氣明顯帶著一絲的生冷,讓亓官白桃倒吸一口涼氣。
看來尋求皇上的諒解是不可能的了,如果她一個不小心,恐怕也會惹得皇上不開心,再受到牽連就不好了,亓官白桃沒有再說什麽。
就在這個時候,年丞相從外面求見。
亓官白桃沒有想到年丞相會再次來找皇上,立刻警惕起來。
皇上見亓官白桃也不再多言,知道她不會再說什麽,就同意讓年丞相進來了。
年丞相走進來之後,看到亓官白桃跪在地上,嘴角露出一絲的得意,隨後來到皇上面前,拱手行禮。
“舅舅來找朕,可是有什麽事?”皇上笑著問道。
亓官白桃可以清楚的感覺到,皇上對待她和對待年丞相的態度完全不同,內心有些難受。
“皇上,臣是有話要說,只是……”年丞相沒有將後面的話說完,而是下意識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亓官白桃。
皇上瞬間就明白了什麽意思,開口對亓官白桃說道:“既然二嫂沒有其他的事情了,你就先回去吧,朕還有事要和年丞相商量!”
亓官白桃就感覺像是嘴裡吃了一個蒼蠅一般,十分的惡心,但在這種情況下,她又不好發作什麽。
在她站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亓官白桃突然想到什麽,再次說道:“皇上,民婦還有話要說!”
皇上聞言,眉頭皺了皺,似乎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耐著性子,沒有立刻將亓官白桃趕出去。
就是這微妙的變化,在一旁的年丞相也快速的捕捉到了。
在朝為官幾十年,察言觀色的本事還算是不錯的,特別現在這種關鍵時刻,他更是不能錯過皇上的任何一個微表情,和內心的真實想法。
皇上沒有立刻給出答案,過了幾秒之後,才開口說道:“二嫂還有什麽話盡管說就是了!”
“皇上您是了解夫君的,他是什麽為人,又有多麽的效忠皇上,不用民婦多說,所有人都是清楚的,如今突然就給我夫君按上這樣的一個罪名,難道皇上不感覺這其中有古怪麽?”亓官白桃鬥膽說道。
“古怪?二嫂以為如何?”皇上疑惑的問道。
“皇上,民婦認為,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夫君,故意讓皇上對夫君有所猜忌!”
“二嫂這話可要慎重啊?你也不看看,這滿朝文武,誰會去陷害一個沒有任何官職的人呢?就算是二哥曾經為國家立下汗馬功勞,但那也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倒是說說,是誰這麽無趣,開始打起了他的注意?”皇上的這番話已經表明了態度,他才不相信是有人陷害孟修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