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孟修真的話,龍一禾也不好反駁什麽,“好,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回去了,明日我再來看二哥!”
孟修遠對著龍一禾點了點頭,露出一絲笑容。
孟修真和苗曼文將龍一禾送走之後,就回到了北慶堂。
“你剛才都看到了?”苗曼文有些不悅的說道。
“怎麽樣?”
“你沒看到龍一禾一副女主人的樣子麽?”
“那又怎樣?如果二弟娶了她回將軍府,她自然是西亭閣的女主人了!”
“那二弟妹怎麽辦?”
“你就想好你自己的事情吧,還想別人的幹嘛!”
就在這對夫妻討論著別人的事情時,有個丫鬟走了進來。
“大少奶奶,年夫人要找您!”
“母親找我何事?”苗曼文疑惑的問道。
“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她說要您親自過去!”
苗曼文看了一眼孟修真,好像是在詢問他的意見一般。
“去看看吧!”孟修真雖然很介意年氏沒有教導好孟思雨的事情,但畢竟那也是他的親生母親,他不能不管。
“夫君跟我一起去麽?”苗曼文問道。
“母親叫的是你,我去做什麽!你先看看是何事,如果你處理不了,你再回來找我商量可好?”
苗曼文知道孟修真是不想面對年氏的,也隻好不再為難他了。
來到天香苑,苗曼文看到年氏在房間裡坐著,就走了進去。
“母親找我何事?”苗曼文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聽說修遠受傷了?”年氏問道。
“是!”
“怎麽受的傷?嚴不嚴重?”年氏顯現出很是緊張的樣子。
年氏一直都不希望孟修遠好,這一點苗曼文是早就知道的,看到年氏突然像是很擔心孟修遠的樣子,她一時間還真有些不習慣。
“是些皮外傷,需要休息一段時間。”
“有沒有請郎中啊?”
“已經請過了母親!”
“那就好,可是我聽說修遠搬到書房去了?”年氏繼續問道。
“是的,母親,剛才我和夫君去看過二弟了!”
“他一個人在書房也不是個辦法啊,二兒媳也是的,怎麽總是惹的修遠生氣呢?如果她照顧不好修遠,那就不用她好了!真的好好再給修遠物色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才行!這種小門小戶的商人之女還真是不知道怎麽照顧夫君呢!”
苗曼文聽著婆婆的碎碎念,也不好多說什麽,只能在一旁聽著。
片刻後,苗曼文見年氏也沒有說出找她到底是為了什麽,就開口說道:“母親,如果您沒什麽別的事,兒媳就先回去了,兒媳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的!”
“兒媳別著急走啊!母親知道你管理府裡事情很忙,你聽了母親說完,你再走也不遲啊!”
“母親有何事盡管說就是了!”
“是這樣的,你看你祖母和你父親都不在府中,如今修遠又病了,我這個做母親的不能什麽也不做啊!我想著,我去照顧照顧他。”
聽到年氏的話,苗曼文感覺自己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不是吧!
年氏要去照顧孟修遠?
“母親……”
“兒媳,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修遠非我生,但他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他的生母不在了,我這個母親不能再不管他啊!”
“母親,您現在被父親禁足了!再說他也沒有回來,我又是暫時的管理將軍府,我不好違背他的意思啊!”苗曼文真的有些為難,她知道年氏這是想讓她給開後門,讓年氏打著照顧孟修遠的幌子可以出門。
“兒媳,你好好想想,如果你父親回來了,看見他房間裡都沒有個人伺候著,一定會發脾氣的,到時候你會是第一個被責備的人,難道你就不擔心麽?”年氏繼續說道。
“母親,雖然二弟在書房,但二弟妹也會去照顧他的,這一點您不用擔心的,而且我也會叮囑府裡的下人,好好的伺候二弟!”
“那怎麽行呢!我必須要去看看他才行啊!否則一定會有人說我對待庶子苛刻、無情的!”
“這……”
“這什麽這啊!”年氏見苗曼文一直猶猶豫豫的,就有些生氣了,冷下臉來,“別忘了,你可是我的親兒媳婦,日後你也要接管將軍府,成為將軍府的當家主母的,難道你就不為日後的事情想想麽?”
苗曼文知道,這是年氏慣用的伎倆,又再拿未來的當家主母說事。
年氏曾經也暗示過苗曼文,如果太過得罪她,她還是有能力讓苗曼文做不了將軍府的大少奶奶的。
苗曼文也不想弄出那麽多的不愉快,也隻好妥協了。
“兒媳自然是希望一家人可以平平安安的過日子就好了,母親幹嘛還生氣了呢!”
年氏知道苗曼文不再堅持了,就換回了剛才好脾氣的嘴臉,“兒媳啊,母親自然也是希望一家人可以和和氣氣的了,只是,兒媳怕父親回來責備啊!”
“你放心吧,到時候我不會讓你父親找你麻煩的!”年氏笑著說道。
苗曼文與年氏又寒暄了一會之後,就回去了。
年氏感覺苗曼文不再阻止她出門,那其他人就好辦了,她讓豔菱準備了些吃食,就出門了。
來到西亭閣,年氏先裝作不知道孟修遠在書房的事情,直接去了亓官白桃的房間裡。
“哎呀,我聽說修遠受傷了,他怎麽樣了?我來看看他!”年氏一邊往房間裡走,一邊說道。
由於亓官白桃身邊的四個丫鬟,都被亓官白桃支開了,有的去孟修遠身邊伺候,有得去給孟修遠做補身子的吃食,並沒有在亓官白桃的身邊。
當亓官白桃聽到了年氏的聲音時,立刻走出來迎接,在客廳的位置遇到了。
“母親?”亓官白桃確定是年氏來的時候,很是詫異的看著對方,“您怎麽來了?”
“怎麽我不能來麽?”年氏反問道。
“不是,母親自然是可以來西亭閣的,只是……”亓官白桃欲言又止,沒有說出剩下的話。
“只是什麽呀!修遠都受傷了,還計較那麽多幹什麽?難道你不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修遠的身子麽?也不知道你是怎麽給人家當妻子的!”年氏有些不耐煩的看了一眼亓官白桃,就繼續向房間裡走。
“母親……”亓官白桃見年氏向房間裡走,就跟在身後,剛要開口,就被年氏打斷了。
“我來看看修遠,你幹嘛跟著我啊?難道你想讓我來看修遠麽?”年氏帶著斥責的語氣問道。
“沒有,兒媳怎麽可能會那樣呢?只是夫君並沒有在房中!”
年氏聞言,驚詫的停住腳步,瞪著雙眼看著亓官白桃,“你說什麽?修遠不在房中?”
“對,夫君他不在房中……”
“他不在房中能在哪裡?他受傷了難道你作為他的娘子會不知道麽?”年氏提高了嗓門問著亓官白桃。
“我知道……”
“我看你不知道!你的夫君受了傷,你都不讓他回到房間裡休息麽?還是說你跟本就不想照顧他,所以就不讓他回到房間裡來!你怎麽變得這麽惡毒了呢?”
“母親,我沒有……”
“你不用解釋了,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裝可憐,我知道你身份不好,之前我是有些地方對你不夠周到,但我捫心自問也算是對你不錯吧!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哪個大戶人家會要你這樣身份的女子做正經的娘子?我不但沒嫌棄你,還一直都幫你說話,處處為你著想,目的是為了什麽,不就是希望你能替我好好的照顧修遠麽?”
“母親,是夫君不肯回房間裡的!”亓官白桃想要解釋,都變得很艱難了!
“少在我面前玩這種伎倆,是你的錯,你就要認!哪有丈夫不願意回房間休息的道理?除非是房裡的那個女子讓他感覺到厭棄了,或是做了什麽讓丈夫不可原諒的事情!”
“我沒有,是……”亓官白桃幾次想為自己辯解一下,結果都失敗了,年氏根本就不給她任何機會。
年氏對亓官白桃的態度很是不滿意,拿起桌子上的一個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你給我閉嘴!都這個樣子了,你還有什麽好解釋的!”
由於年氏的聲音很大,讓外面的下人也都聽到了,就算大家知道是孟修遠主動去書房住的,也沒有人敢出面幫著亓官白桃說一句話。
秋菊知道年氏來找亓官白桃的麻煩之後,立刻趕了回來,她一路小跑,來到亓官白桃的房間時,還在不停的穿著粗氣。
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之後,來到年氏身邊,輕聲說道:“年夫人為何發這麽大的火啊?”
年氏瞥了一眼秋菊,想著秋菊再怎麽說也是老夫人的人,她還是要注意一下自己的狀態的,她整理了一下衣服之後,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還不是為了這個不會照顧夫君的主麽?”
“年夫人誤會了,是二少爺要去書房睡的,而且二少奶奶也讓我們這些下人都去書房伺候了,二少爺現在很好,請年夫人放心!”秋菊笑著解釋道。
“真的麽?”
“奴婢不敢欺瞞!”
年氏知道,如果有秋菊在的話,她要是對亓官白桃做了太過分的事情,日後一定會傳到老夫人耳中的,思索了一會之後,她想著該發的脾氣也發了,她該去看看孟修遠了。
“修遠真的在書房?”
“是的!”
“那快帶我去看看,我要看看他傷的到底怎麽樣了,才能放心!”
年氏一臉擔憂的走出亓官白桃的房間,秋菊看了一眼亓官白桃,投來了安慰的眼神,隨後就跟著年氏出去了。
秋菊將年氏引到書房之後,就繼續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年氏看到躺在床上,臉色有些難看的孟修遠,就大步的走到了孟修遠的床前,緊張的問道:“修遠你怎麽樣了?母親聽說你受傷了,特意來看看你!”
孟修遠也沒有想到年氏會突然跑出來,但這個時候,他也懶得與年氏發生不愉快,“有勞母親記掛了,兒子沒事!”
“都這樣了還沒事!”年氏看著孟修遠傷口處的繃帶,眼角也變得濕潤了。
如果不知道他們之間關系的人,還真的會以為孟修遠是年氏的親生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