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美了!”孟修遠輕聲說道。
“你說什麽呢?”亓官白桃聞言,瞬間變得有些臉紅,剛要想低下頭,躲過孟修遠那灼熱的目光,結果孟修遠卻抬手輕輕的扶住了亓官白桃的下巴,“別動!”
“夫君,你別這樣!”亓官白桃並不是傻子,自然是清楚孟修遠對她的心思的,只不過她一直躲避罷了。
“娘子,今日四下無人,我就想問你一句話,如果沒有慕卿的出現,你願意和我一起長相廝守麽?”
亓官白桃沒有想到孟修遠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一時間語塞,思考了片刻,她才開始回答。
“孟修遠,你是個諄諄君子,還有一身的抱負,不能整日流連在兒女情長當中。”
“你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你現在就可以試想一下,如果沒有慕卿的出現,你亓官白桃,會不會愛上我孟修遠!”孟修遠再次的追問了一遍。
他的聲音是那麽的溫柔,語調是那麽的平和,讓人難以抗拒。
亓官白桃還真的靜下心來好好的想了想,如果當初沒有慕卿的幾次相遇,她到底會不會愛上眼前的這個男子呢?
片刻之後,亓官白桃輕聲說道:“如果沒有慕卿,我應該會愛上你吧!”
這句話說完之後,孟修遠別提多開心了,他臉上的笑容是從來沒有過的,發自內心的喜悅。
亓官白桃看到眼前如同孩提般的孟修遠,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給出他這個答案。
可能就是那句所謂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吧!
從進入暗道開始,孟修遠就一直拉著亓官白桃的手,直到現在都沒有撒開。
開始的時候,由於亓官白桃第一次進入暗道,而且起初還沒有光亮,孟修遠怕亓官白桃害怕,就牽著亓官白桃的手。
後來,孟修遠見亓官白桃也沒有撒開的意思,他也就一直這樣牽著亓官白桃前行,他的心裡別提多開心了。
兩人從相識到如今,經歷了那麽多,除了那次亓官白桃在洗澡的時候為了保護孟修遠,兩人相擁在一起,和他那夜心情不好,特意握著亓官白桃的手過一夜之後,這一次應該是他們第一次的親密接觸吧。
恍惚之間,亓官白桃好像才發現,即便孟修遠在那麽開心的情況下,還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呢,她才將手從孟修遠溫熱的大手中抽了出來。
“你問也問了,我也都回答了,我們還是繼續前行吧!”亓官白桃移開目光之後,邊走邊說。
孟修遠立刻跟了過去,在亓官白桃身邊說道:“有你這句話我就很開心了,你不知道這句話對我的意義有多大,謝謝!”
“孟修遠,剛才你也說了,那是在如果的情況下,是一種假設而已,可現實生活中,我確實是先遇到了慕卿,是他多次相救才有了今天安然無恙的我,所以,你也不要太高興了。”亓官白桃目無表情的說道。
“你說的對,但是,即便這是假的,也不能影響我開心不是!”孟修遠知道亓官白桃的擔憂,也沒有再說什麽。
兩人來到驛站,並挑選了兩批上等的汗血寶馬。
駿馬確實漂亮,讓亓官白桃忍不住誇獎,可馬兒雖好,她並不會騎啊!
孟修遠將一匹馬的韁繩交到亓官白桃手中,亓官白桃卻犯了難,“孟修遠,我不會騎馬!”
“哎呀,我怎麽把這事給忘了,那我們同乘一匹馬吧!”
“那……那會不會耽誤去南陽城的時間呢?”亓官白桃生怕兩人共坐一匹馬會影響進程。
“無妨,京城到南陽城的中間也有驛站的,我們到時候去換一匹馬就是了!”孟修遠很是淡定的回答。
“那……那好吧!”亓官白桃雖然內心還是有些猶豫,但也只能這樣了,畢竟調查案子最重要。
孟修遠先翻身上馬之後,亓官白桃在一旁看著孟修遠動作一氣呵成,十分的瀟灑。
孟修遠坐在高大的駿馬上,一手拉著韁繩,一手伸向亓官白桃,“來吧,娘子!”
看到這一幕,亓官白桃毫不猶豫的就將手搭在了孟修遠寬大的手掌上。
隨著孟修遠的力氣,亓官白桃就這麽輕松的上了馬背,坐在了孟修遠的身後。
“娘子可要抱緊我呀!”孟修遠將亓官白桃的手放在他的身前,微微側目,輕聲叮囑。
“好,我抱住了!”亓官白桃雙手立刻環住孟修遠的腰。
她第一次發現,原來孟修遠的腰也蠻細的,雖然細些,但似乎並不顯得單薄,反而更加增添了一分英氣。
亓官白桃還記得,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次坐在馬背上,還是慕卿帶著她去東柳村尋找顧閔之時的事情,如今想想,好像宛如昨天,又好像已經相隔甚遠了。
時間啊,真是一個奇怪的東西。
很多事情發生了,就永遠的定格在那裡了,你記住的東西,他便是一輩子記在你的內心裡,你不想記得的東西,或者不重要的東西,可能早就埋沒在時間的長河裡,任你怎麽想都想不起來了。
亓官白桃坐在孟修遠的身後,聽著他不停的呵斥著駿馬快跑,感受著他火熱的體溫,一時間,似乎忘記了周遭的一切。
他們沒有什麽案子要去查,他們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去辦,只是在皎潔的月光下,茂密的樹林間,騎馬馳騁,聞著花香樹香,認夏季的夜風不停的吹拂著他們的肌膚和寬松的衣袖。
一路上他們都沒有說什麽話,可能孟修遠的心中也惦記著重要的事情吧,無心欣賞周遭的美景了。
果然,在子時,他們到了南陽城外。
“此刻已經關城,我們要怎麽進去呢?”亓官白桃詢問道。
“跟我來!”孟修遠下馬之後,將亓官白桃抱下來之後,就帶著亓官白桃鑽進了小樹林中。
雖然孟修遠沒有過多解釋什麽,但亓官白桃已經猜到了。
南陽城的將軍府也有密道的。
有了之前的經驗,亓官白桃也不再那麽好奇了,跟著孟修遠找到了密道的入口之後,就緊隨孟修遠身後,走進了南陽城的將軍府。
同樣的,密道的另一頭也在孟修遠和亓官白桃之前的臥室裡。
當他們從床上走出來之後,亓官白桃終於知道了,當初為何孟修遠可以在房間裡隨便出入,而不用走門了。
她心裡很是憋悶,為何當初那麽傻,沒有好好的尋找一下房間裡的機關呢!
當時被孟修遠耍的團團轉,真是不甘心!
由於孟尚帶著一家老小,都回到了京城,南陽城的將軍府裡,隻留下了一些常年在這裡留守的下人婆子看院子罷了。
沒有了主子,他們下人也就變得輕松了很多,不用那麽多人值夜看守主子,這個時辰也早就進入了夢鄉。
孟修遠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要推門出去,被亓官白桃一把拉住。
“你就這麽出去了?”
“不然呢?”孟修遠有些不明白亓官白桃的用意。
“這裡的下人雖然都已經睡下了,可這裡不會有其他人暗中監視麽?”
聽到亓官白桃的這番話,孟修遠忍不住笑了,“看來之前是把我娘子給嚇到了吧?”
“你還笑的出來?我這是在為你我的安全著想!”亓官白桃抬手打了孟修遠一下。
“我知道娘子擔心,不過你也不轉轉你那聰明的小腦瓜兒了!你想想,不管對方是誰想要監視我,也的在京城的將軍府外面監視著啊!誰又能想到,你我通過密道已經偷偷的來到這裡了呢?”
“哎呀,也是啊!我怎麽沒想到!”亓官白桃拍了一下腦門,感覺自己好笨呀!
“現在知道自己不聰明了吧!”孟修遠一邊說著,一邊大搖大擺的推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你竟然敢嘲笑我!”亓官白桃對孟修遠的這個舉動很是生氣,剛想大聲訓斥,又收回了聲音,他們可不能弄出什麽動靜來。
孟修遠更是一把攔住亓官白桃的腰,輕輕一躍,就帶著亓官白桃飛到了屋頂。
亓官白桃還沒有反應過來,險些叫出了聲,還好屋頂有隻小貓不小心將瓦片弄掉了一塊,瓦片掉地的聲音,再加上小貓叫的聲音,蓋住了亓官白桃的聲音。
亓官白桃的反應也算快的,在剛發出聲音的時候,就立刻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以免引起別人的注意。
“娘子莫要怕,有我在!”孟修遠面帶微笑,看著亓官白桃。
亓官白桃不敢再說話,隻得一邊捂著嘴,一邊瞪著大眼睛不停的點頭。
孟修遠就這樣帶著亓官白桃穿越夜空,來到了一座宅院前。
“這就是那於寬在南陽城的私宅!”亓官白桃記得這裡,那日在街上被於寬硬生生的給綁了過來,就是被關在這裡。
當時,她還險些被那於寬破了身子,丟了貞潔,要不是慕卿及時趕到,恐怕她早就已經不完整了。
亓官白桃每每想起這件事情,都恨得牙根癢癢,恨不得將那於寬的老二給剁了,讓他以後再殘害良家女子。
孟修遠站在亓官白桃身旁,看著亓官白桃的有些奶凶奶凶的表情,似乎也猜到了什麽,他笑著說道:“放心,那日你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今天,夫君就帶著你來報仇!你想怎麽處置那個昏官,就怎麽處置那個昏官!”
“真的麽?”亓官白桃詫異的看向孟修遠。
“當然是真的了!”
“太好了,不過,你的身份不能暴露,你還是帶個面具什麽的吧!”
隨後,亓官白桃就拿出了一個面具來,給孟修遠。
“你這是從哪弄來的?”孟修遠拿著面具,開口詢問。
“在家裡啊!我想著你的這張臉應該會很顯眼的,既然我們決定要出面處理這件事情,最好還是隱藏一下身份的好!”
“還是娘子想的周到!”孟修遠說著,就把面具帶上了。
面具很軟,攜帶也方便,亓官白桃出門前就準備好了兩個,一人帶上一個。
於寬是認的亓官白桃的,如果讓於寬認出來,再找她什麽麻煩,豈不是事倍功半了麽!
面具基本上把整張臉都蓋住了,唯獨嘴以下的地方是露在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