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寬一邊躲閃著孟修遠的目光,一邊不斷地搖頭,“小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去拿繩子來!”孟修遠將於寬身邊的女子解開穴道。
女子二話不說,立刻去找繩子,隨後和亓官白桃一起將於寬給綁了起來,隻留了一隻右手在外面。
於寬還有些不解,但隨後他就知道原因了。
“把你剛才的事情,都寫在紙上,什麽時間,什麽地點,什麽人,什麽事件,一件一件的都給我寫清楚了!”孟修遠將於寬帶到書案上。
於寬知道這次的人不好惹,就十分聽話的將所有的事情都寫了下來。
孟修遠和亓官白桃看著於寬寫了幾大張的紙,氣的真想一掌將於寬打死處決了。
亓官白桃強壓著心中怒火,“於寬,你這裡是不是還少寫了什麽?”
“沒有了,沒有了,全在這裡呢!”於寬立刻擺手否認。
“真的?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啊?”
於寬聽著亓官白桃的語氣,知道對方應該是早就知道了什麽,於是眼神變得有些遊離,怯懦的說道:“還有一件事,可是那件事不是我主動要去做的,是上面讓我那麽做的!”
“上面?哪個上面?上面的人又是誰?”亓官白桃追問道。
於寬之前交代的事情,都是他一個人所做的壞事,但他說什麽也不敢將宋權也交代出來的,他還等著宋權在關鍵時刻拉他一把呢,怎麽可能出賣自己的救星呢!
“看來你還是不肯說實話啊!之前對你還是太仁慈了!”亓官白桃的這些話,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樣,讓於寬聽到了毛骨悚然。
“不不不,我說,我說!”於寬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對方是有備而來的,也隻好交代了關於亓官良的事情。
“今年開春的時候,宋權給我來信,讓我將一個叫亓官良的商人給辦了,不要著急處死,我就按照他說的意思,給亓官良按了個罪名,將他關進大牢裡!”
亓官白桃聽到這之後,就有些安奈不住情緒了,想想好好的一個家庭,就被他們隨便的一句話給破壞了,還真是權大欺人呢!
孟修遠看出了亓官白桃的不平靜,就拉住了亓官白桃,示意她先不要動,讓於寬說的再仔細一些。
“具體怎麽回事,你給我詳細的說清楚!”亓官白桃訓斥道。
於寬無奈,隻好將事情的真偽都說了出來。
那時於寬正無所事事,沒想到宋權給他一個肥差,不但送了很多錢來,還提醒他說,亓官良的女兒亓官白桃是千年一遇的美女,如果他喜歡,可以幫他處理。
於寬之前就覬覦亓官白桃的美色,還曾與亓官良提起要將亓官白桃納為小妾的意思,但被亓官良拒絕了。
於寬見自己的機會來了,就毫不客氣的尋找了幾個人,並串通起來陷害亓官良,說他私佔良田,欺壓百姓,是個十惡不赦的奸商。
罪名定下之後看,立刻將亓官良送進牢中,並定秋後問斬。
“你就不怕亓官良家的人來找你麽?”亓官白桃生氣的說道。
“既然我的上司都讓我放心了,我自然就不怕那麽多了,如果真的出了什麽事,自然有上頭幫我頂著!”於寬說道。
“你還挺放心的!”
“我也調查了,亓官良家並沒有什麽親戚,而亓官良的妻子孔安南家的也沒什麽人,亓官良的兒子又小,也沒有什麽危險,所以根本不會有什麽事情發生的!”於寬說出了心中的真實想法。
“我問你,宋權是受到誰的指使?”亓官白桃繼續追問。
“這個小的真就不知道了,小的也是奉上面的辦事,並不知道內情啊!可能亓官良得罪了什麽人,或者知道了什麽不該知道的事情吧!”
“你把這件事也詳細的寫出來!”亓官白桃拿著雞毛撣子狠狠地抽了於寬一下。
“是是是,小的這就寫!”於寬感覺這次自己闖下大禍了,但為了保住性命,他也隻好將事情都交代出來了。
“我告訴你,我既然能來你這裡一次,就可以來你這裡第二次,今天的事情,如果你敢跟別人提起半個字,下次就是你人頭落地之時。”孟修遠的聲音很低,讓人聽得頭皮發麻。
於寬也是見過一些世面的人,知道孟修遠不好惹,不敢輕舉妄動,雖然孟修遠帶著面具,他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就算知道對方的身份,以眼下的情況來看,於寬也不敢將孟修遠怎樣。
就好像遊戲段位一樣,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只要孟修遠不殺他,就是他的萬幸了。
於寬很快就將亓官良的事情也都交代出來了,並簽字畫押。
亓官白桃將手裡的這些罪證都收好了之後,於寬身邊的那個女人好像看出了亓官白桃他們要走,就立刻跪了下來。
“兩位大俠,求你們將我也一起帶走吧!如果你們走了,於寬會弄死我的!”
亓官白桃看著這個女子可憐,下意識的看向孟修遠,好像是在問他這個女子怎麽處理。
孟修遠接收到亓官白桃的信息之後,點了點頭,決定幫助這個女子。
亓官白桃將跪在地上的女子拉了起來,“放心吧,如果你日後敢出面指正於寬,我今天就會救你離開的!”
那女子聽到亓官白桃的話之後,痛哭流涕,“女俠,我做夢都想將這個於寬繩之以法,送上公堂,如果有你們的幫忙,我自然會出庭指認這個混蛋的。”
“好!”
亓官白桃和孟修遠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之後,就將於寬的四肢綁在了床上。
孟修遠剛想要問亓官白桃為什麽要這樣做,後來好像又想起了什麽,只是抿嘴一笑,沒有說什麽。
於寬動彈不得,又不能叫出聲音,孟修遠知道周圍是安全的,就先將那個女子帶了出去,又回來接亓官白桃。
三人出了於寬的宅子之後,孟修遠就將那個女子安頓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
“姑娘,你就在這裡住著,等日後需要你去指正的時候,自然會有人通知你的!”孟修遠說道。
那女子十分感激亓官白桃和孟修遠能將她從火坑裡救出來,再次下跪,表示感謝。
“兩位恩人,可否摘下面具,讓小女子一見真容,日後好報答恩人的救命之恩!”
“你快起來,我們也是舉手之勞,你不必這樣,也不用感謝我們,若是有緣,日後我們自會相見。”亓官白桃說完,就和孟修遠離開了。
亓官白桃感覺這個女子已經夠可憐的了,在這個世上已是舉目無親之人了,日後的生活都可能會出現問題,怎麽還能要她來回報什麽呢!
由於審問這個於寬還算挺順利的,也沒有用多少時間,亓官白桃和孟修遠就決定繼續追查,去宋權那裡看看能問出什麽重要消息!
他們用了同樣的方法進入了宋權的院子裡,這裡相對來說沒有那麽多的護衛,他們進入宋權的房間裡也比較順利。
孟修遠如法炮製,來到宋權的床邊之後,就點住了宋權的穴位,並一下將他身邊的女人給打暈了。
宋權身邊的女子都是跟了他好幾年的,也並沒有不願意的人,所以這樣的事情還是不要讓更多的人知道為好。
孟修遠的手法很快,宋權的女人還沒有睜開眼睛就已經昏迷過去了。
漆黑的房間裡,宋權什麽也看不清楚,但他知道,來者不善,一定是有麻煩了,立刻開口詢問:“好漢有什麽事好商量!”
亓官白桃沒想到宋權反應這麽快,還沒等她把宋權的嘴塞住,對方就已經開始求饒了。
“既然你是個聰明人,那我也不必費事了,想問你一些事情,你老實回答之後,我自會放過你!否則,小心你的腦袋!”孟修遠輕聲說道。
“是是是,一切都聽好漢安排!”宋權帶著顫抖的聲音回答。
孟修遠給宋權解穴之後,幾人來到書案前,讓宋權坐在書案前。
“不知道二位想知道什麽?”
“就說你開春之時讓於寬做的事情!”孟修遠提醒道。
宋權一聽就知道了孟修遠想知道的事情,有些猶豫。
“如果你不說,我會讓你雞犬不寧的!你雖然表面光鮮,但背地裡也做了不少的壞事,你說,我要是買通江湖殺手,你這知府還能繼續做下去了麽?”
宋權聞言,瞬間就全身發抖,“好漢給條活路,我說,我說!是一個叫祝成業的男子,給了我一大筆銀子,讓我將亓官良處理了,我從來沒見過那麽多的錢,就同意了!”
“就這麽簡單?”亓官白桃才不相信宋權的鬼話。
“那人是做什麽的?”孟修遠接著問道。
“我只知道他是個商人,說經常走邊境去押送貨物。”宋權回答。
“你就沒有調查一下這個人麽?”
“那人看著有些面生,應該不是南陽城的人,他還說,京城裡有靠山,讓我不用怕!我就沒想那麽多,那人還說,查封了亓官良家之後,會分我一些財產,我就同意了!”
孟修遠和亓官白桃聽完之後,沉思了一會。
孟修遠之前是調查過宋權這個人的,他的上面確實有些人,但都是些無關緊要的罷了,沒有有實權的人。
宋權本身也就是利用自己的官職,收一些小恩小惠,不敢有太大的作為,再說,還有想於寬這樣的下屬,每年都按時的給他送銀子,他也不用親自動手去做惡事。
看來,今天宋權所說的,應該是沒有什麽問題的,孟修遠有些相信他說的話。
“那個叫祝成業的人說的京城靠山是誰?”亓官白桃不甘心,繼續問道。
“這個我也不確定,我看他穿著非同一般,說話辦事也都不像是說謊,也派人簡單的調查了一下,說……”
“快點說!”
“我的人跟我說,這個叫祝成業的人是給朝中大臣辦事的,後面的事情我的人也就查不到了,也不敢再查了,就……就不知道了!”宋權說道這,有些害怕的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