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籬則是悶悶的站在一旁不說話,皇上見二人似乎都沒有想說的,隨即歎了口氣說道:“你們不用在意朕,朕去看看侯爺,你們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吧,不要把出殯儀式給耽誤了。”
聽見這話,侯夫人點了點頭:“是,遵命。”
皇上果真去看了侯爺,但是侯爺一直昏睡不醒,皇上居然還親自問了照顧侯爺的丫鬟,丫鬟雖然戰戰兢兢,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
聽說侯爺可能要睡許久,皇上也有些無奈,而就在皇上來侯爺府的這個節骨眼上,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雲川突然出現了。
但是皇上在老夫人的出殯宴上根本就沒有搭理他,雲川就算是上前行禮,皇上也只是閉著眼睛點了點頭,隨即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旁邊的四皇子心裡很是高興,如今看來,雲川在皇上這裡是失了聖寵了,再加上京城裡這些日子傳得沸沸揚揚的事情,恐怕雲川無視尊長,以下犯上的事情也傳了個遍。
看來父皇對這件事情很是忌諱啊……
想到這裡,四皇子嘴角揚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但是很快隱去,畢竟今日這種場合還是不宜露出笑容的,但是他卻不知道,他今日的舉動一直被人瞧在眼裡。
江映籬見四皇子居然還開始得瑟上了,心中冷笑,看來四皇子是徹底相信了這件事情吧,她轉頭看了侯夫人一眼,正好侯夫人也瞧了瞧她,二人對視,心照不宣的松了一口氣。
不過,自古以來,都有這麽一句諺語——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江映籬和侯夫人二人的表情被一雙鷹眼看在眼裡。
“皇上,今日這裡你已經來了,要不然還是先行回宮吧。”
皇上的貼身公公此時湊到皇上身邊說了這麽一句。
聽他說完,皇上收回了視線,只不過方才看見的內容還是讓他覺得有些興趣。
看來他的這位皇子似乎很有成算啊,就是不知道這出戲要唱到什麽時候,而且居然還說動了侯爺府陪他一起唱,看來侯爺府是徹底投靠了他……
皇上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只不過被公公這麽一提醒,他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擺駕回宮吧,今日的事情已經完了。”
那公公恭敬點頭:“是,奴才這就去準備。”
老夫人出殯之後的一段時間,整個京城都在謠傳雲川和侯爺府徹底鬧掰了的事情。
此時茶樓最是熱鬧的時候,一個公子看著一個和他拚桌的青衣中年人不屑道:“……你聽說的那些都已經過時了,六皇子殿下雖然和侯夫人有親戚關系,但是如今什麽都不是了……”
他壓低聲音道:“我聽說,侯夫人之前痛罵雲川,覺得自己翅膀硬了,想要脫離侯爺府,所以才敢和侯爺爭吵,把侯爺給氣病倒了,如今連帶著老夫人還出了這樣的事情,這可是一條人命的仇,侯爺府不可能這樣善罷甘休。”
年輕人說完後那中年人挑眉道:“其實這些也不盡然,畢竟侯夫人和六皇子殿下還是親戚,既然是親戚那就是血濃如水,等這件事情風頭過去了,雲川再去侯爺府拜訪,肯定還是能將這件事情重新圓回去的。”
那年輕人卻撇嘴說道:“怎麽可能?如今四皇子殿下老是去侯爺府獻殷勤,我怕這日後,侯爺府倒向的就是四皇子殿下這一脈了……再加上雲川殿下這一次失了人心,如今朝堂中不少人都紛紛倒戈投向了四皇子殿下那一邊,六皇子殿下想要在這個時候扳倒四皇子,或者說是重新收服勢力,那是不可能的。”
那中年人見年輕人如此了解,有些好奇問道:“這位小哥,似乎對朝局很是了解啊。”
只見那年輕人神秘一笑,表情有些得瑟:“沒辦法,朝中有親戚,是他透露給我的,說是如今朝廷局勢波瀾詭譎,四皇子殿下如日中天,六皇子殿下經此一事,已經被皇上給厭棄了。”
旁邊一桌人見這二人聊的東西都有些新鮮,忍不住湊過來,其中一個胖乎乎的人眯了眯眼睛說道。
“說來說去,這都要怪紅顏禍水,這一切的矛頭似乎都是因為侯爺府的那個養女江映籬,之前說是神女,如今居然又鬧出這麽大的動靜,我聽說六皇子殿下和四皇子殿下似乎對她都有心思,二人都在爭她呢。”
說到這裡的時候,這胖乎乎的人突然壓低聲音,一臉神秘的看著湊到自己面前三人小聲說道:“你們怕是不知道吧,之前宮裡的那個李天師不是說,江映籬若是嫁給了誰,誰就能成為皇帝嗎?這可不是空穴來風,怕是四皇子殿下和六皇子殿下要為了這江映籬爭的頭破血流……”
“沒錯沒錯!這個傳聞我也聽說過,京城之後怕是不得安寧了。”
“這你就說錯了,不得安寧的是侯爺府,還有這江映籬,當真是紅顏禍水,我瞧這長得也不怎麽美嘛。”
“那你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人家可是神女呢,說不準就是未來的皇后,你可說話小心著點兒。”
“哈哈哈,這位兄台說得對……”
“……”
坊間傳聞繼續發酵著,江映籬對此依舊一副置之不理的態度,反正這些流言壓也壓不住,就算她把這些流言給掐了,大家心裡都是有數的,所以何必費這個事兒呢,
“夫人,小姐,皇上下旨傳您二位入宮。”陳媽突然回屋稟報。
江映籬正伺候侯夫人喝湯藥,聽見這話皺了皺眉:“如今娘的身子還不見好,恐怕是入不了宮,大夫都已經說了,不能見風的。”
陳媽也是一臉為難的對江映籬說道:“小姐,要不然您還是一個人去吧,夫人這身子,實在是不能再勉強了。”
此時靠坐在床邊的侯夫人聞言皺了皺眉,接著捂嘴咳嗽,平複了一會兒之後她看江映籬說道:“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如今侯爺府本來就這麽亂了,萬一皇上要找你的麻煩可怎麽辦?”
江映籬笑著說道:“娘,你就別操心我了,放心吧,老夫人都去世了,皇上恐怕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為難我,說不定是要安慰我們呢,您就在家好好歇著,我自己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