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籬沒有多想,但出於安全,還是讓大夫給秋牧雲檢查了一下。
大夫見傷口明顯是處理過了,也沒有惡化的趨勢,就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只是看向秋牧雲的眼光,不由得帶了一些同情。
看來長得好看也不是什麽好事情,竟然遭了原秀這麽一顆食人花惦記,唉!
“接下來的時間你真的要好好養傷了,傷勢雖然沒有惡化,但你要是再這折騰下去,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聽見沒有!”江映籬聽到秋牧雲的傷勢沒有惡化,才算是松了一口氣,故作凶狠的輕輕戳了一下秋牧雲的腦袋。
他這種不要命的做法,真的是受夠了。
大夫再一次確定了無礙之後,扔下張要方子便就走了,江映籬也就更不客氣了,當著大夫的面子,怎麽著都還是要留幾分薄面給秋牧雲。
這會兒江映籬就差提著他的耳朵重複念叨了。
“你就這麽想我改嫁是吧?不折騰死不罷休是嗎?”江映籬這一次是真的被秋牧雲給嚇到了,這麽一個大活人突然就往自己身上栽倒,完全是手足無措的。
秋牧雲看著江映籬因為擔心自己而著急的上竄下跳,胸口竟也是漫起了一種詭異的安寧滿足感。
但同時也害怕惹江映籬生氣,就見好就收,趕緊低聲哄著:“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這不就告了假在家安心養傷嗎!”
提起告假,江映籬眼眸一轉,就覺得他之前重複說過的請辭也是個不錯的決定。更何況有原秀這麽一條毒蛇盯著,誰知道什麽時候又會突然竄出來咬上一口呢。
“你不如就趁這次機會從鏢局請辭了吧?錢可沒有命重要。那原秀這麽算計你,這一次算你命硬,那下一次可怎麽辦?這事,可真不是人乾的!”
原秀此刻在江映籬心中,已然是上了黑名單榜首,且還是要討血債的那種!日後可別給她逮到機會,看她不整治死她!
江映籬雖認為自己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惡人,但也不是聖母瑪麗蘇那類的好人,原秀一而再再而三的,以前那些小打小鬧她可以因為嫌麻煩就算了,但這一次,可是讓秋牧雲重傷昏迷了好久……
若不是秋牧雲本身就不是個簡單的人,說不定就讓原秀給算計死了。
秋牧雲聞言,卻是抿了抿唇角,對此持有不同的態度:“這種事情應該是不會再發生了,剛才你也看見了,原老爺並不會縱著原秀這樣胡作非為。少了原老爺的支持,原秀想做什麽也不行。”
江映籬同時也很堅決:“到底原秀還是原老爺的親身女兒,說不定他什麽時候就又心軟了呢?原秀現在因愛生恨,她現在這麽的恨你跟我,而且她就是一頭瘋狗,誰知道她會做出什麽,不行,你還是趕緊辭了吧,找其他的工作也好,免得讓我整天提心吊膽的。”
“如你所說,原秀既然盯上了我們,我們躲又能躲哪裡去呢?也免得牽連別人了,而且你不相信我嗎?這一次的事情我都能應付,別的事情就更不怕啦。我以後也會十分小心的!”
秋牧雲說著說著就伸手豎起了四個手指,像是要為自己的一番話語增添說服力。
這麽聽著,好像也是挺有道理了,而且跟自己勸他不要辭職的時候說法也是差不多……現在是要自己打自己臉?
原秀那個瘋狗,如果知道秋牧雲找別的工作,也會想盡辦法攪黃的吧?確實沒有必要要牽連其他人。
罷了,在沒有離開這裡之前,就這樣吧。畢竟大家都知道原秀圖謀不軌,日後她在鏢局肯定也會有所收斂,束手束腳,說不定反而還對秋牧雲有利呢。
再說,這畢竟也是秋牧雲的事情,她也只能夠建議,不能安排。
“行吧,既然你都這麽說了,不過你一定要等傷養好了,才能去上工。”江映籬雖是答應了,但還是忍不住開口告誡,就怕秋牧雲一個頭腦發熱,又不顧自己身子跑去工作。
秋牧雲見江映籬同意,並且也沒有生氣,哪有不答應的,連忙如同小雞啄米那樣點頭,並且牽過江映籬的手,將她小巧的玉手全部包裹在自己的掌心當中。
最近這些日子,也真的是辛苦了江映籬。
一切都塵埃落定了,江映籬也終於是有了功夫和空暇去回想起這件事情來。
“這一批貨物你怎麽找的!”江映籬微皺眉,光是想想都覺得很是凶險,“那是土匪窩耶,你不止將貨物給帶了回來,還將人土匪都給綁了回來。”
不過也是,如果不人證物證都在的話,指證原秀就沒有用了。想來也是因為要這樣,秋牧雲才會牽動傷口,以至於承受不住暈了過去吧。
面對江映籬的問話,秋牧雲卻是抿了抿唇,面露為難。
江映籬見狀,輕輕眯了下眼睛,挑眉很是疑惑的盯著秋牧雲看,盯得秋牧雲頭皮發麻,但他卻是又不知道該要如何開口,根本無從解釋啊。
“江城明天也要去上學了吧,剛才他肯定嚇壞了,你不去看看他嗎!?”情急之下,秋牧雲也隻好避而不談,強行轉移話題。
只是他越是這樣的態度,越是讓江映籬覺得氣悶。
哪怕秋牧雲不說,她也能夠猜得到,是秋牧雲身後的那股勢力幫的忙,光憑秋牧雲一個重傷的人怎麽可能做得到。
她也沒有細究的意思,就是想知道個大概,例如他們是怎麽知道是原秀在背後搗鬼的。但沒有想到秋牧雲嘴巴這麽嚴實,竟是一個字都不肯說,還要強行轉移話題。
“我不能知道是吧?”江映籬不死心,還是要多問一句。
秋牧雲臉上的為難之色更盛,打定了注意要讓江映籬轉移注意力,硬著頭皮開口:“說不定江城現在很慌呢,我過去看看他吧。”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江映籬忍不住還是有些失落,她明明是他的枕邊人,來這裡這麽久了,他們甚至連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可現在還是有這一層薄膜隔開著。
江映籬突然覺得有些無力,她會不會越來越看不懂秋牧雲?又或者,說不定以後秋牧雲的世界就離自己越來越遠。
這樣子,還叫什麽枕邊人,又或者,其實是她自己一廂情願了?說不定自己也只是秋牧雲的過客。
江映籬甩了甩腦袋,將這些想法都甩了出去,深吸一口氣,阻止了秋牧雲起床的動作,語氣也忍不住變得有些疏離起來:“不用了,他是我弟弟,我自己去看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