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是打算請辭的,但掌櫃說有一趟比較重要的鏢,報酬也很可觀,若是我走完那一趟鏢,至少你就不用這麽辛苦了。”秋牧雲細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先跟江映籬說。
“危險嗎?”江映籬聞言,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的便是問危險程度。在她印象中,那些電視劇裡頭演的都極為誇張和玄虛。
“這個大商人是新來的,想要在我們這邊發展,所以需要運送物資,他的實力挺雄厚,而且也不止我一個人壓這趟鏢,所以你不必擔心。”
電視劇終究還是電視劇,源於生活高於生活嘛,那麽危險程度應該也是如此。江映籬如此一想,便也是寬心了許多。
如秋牧雲所說,那大商人錢多,必然也會請足夠的人手。秋牧雲也許就只是混個報酬的而已。
“雖然是這樣,但你還是不能掉以輕心,一切都要當心。”江映籬不是很放心,便是忍不住又多叮囑了幾句。
“不過是去兩三日,你這樣煞有其事的,倒是像生離死別那樣。”秋牧雲忍不住笑完了眸子,調侃江映籬。
但江映籬一下子就捂住了他的嘴,驚道:“呸,呸,呸,做什麽說這麽不吉利的話。”
見江映籬這麽緊張自己,擔心自己的安危,秋牧雲那一雙眸子不自禁的彎成了彎月,笑意同歡喜已是滿溢出來。
這廂歡喜那廂愁,原秀眼神空洞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盯著床頂,唇色蒼白,若非眼珠子偶爾會轉動幾下,仿佛上頭躺著的,不過是具屍體。
直到香雪走上前來,原秀才轉動了下脖子,空洞的眸子開始綻放出點點光彩。
被原秀這百般希冀那樣盯著,香雪隻覺得心有大石壓著,頭髮忍不住發麻,好半響才十分艱難的開口:“秋公子已經走了。”
“走了?”原秀眸中的光彩一點一點的黯淡下去,嘴上輕輕念著香雪的話,走了?她為了他去投湖了,也換不來他過來看自己一眼嗎?哪怕只有一眼……
“小姐別傷心,說不定不是秋公子不想來,而是掌櫃帶著他去見了位商人,接下了一趟比較重要的鏢……”
香雪也知道自己講的話很扯,但看著自家小姐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樣子,也隻好這樣自欺欺人的寬慰道。
誰知原秀聽完之後,死氣沉沉的眸子裡突然迸發出了強烈的光彩,裡頭的恨意不斷的燃燒。
“你去我櫃台下面的抽屜中,將一個帶鎖的盒子拿過來。”原秀眸光囧囧,語氣也頗為咬牙切齒,似乎是用盡了力氣那樣。
香雪一時不知道原秀想要做什麽,但看到她的樣子,便是二話不說的就如她吩咐那樣,將盒子給拿了出來。
原秀從枕頭底下掏出一把鑰匙,一打開那木盒,香雪就被盒子裡頭的銀子給晃花了眼睛。這時她才知道,平時原秀給吳秋娘的那些,也不過是零頭而已。
“你拿著這些銀子,探聽好他們押鏢的路線,我記得懷修坡附近是有土匪窩的,你去將這些錢給他們,讓他們把鏢給我劫下來!”
原秀目露凶光,胸膛中恨意不斷的翻滾,既然她都淪落成這樣了,那就更不能放過江映籬和秋牧雲。
憑什麽他們可以逍遙自在過快活日子。
“小姐……”香雪見原秀將銀子塞了過來,頓時覺得盒子的重量有幾塊大石頭那般,沉甸甸的,讓她險些接不住。
“我的話你沒有聽見嗎?我讓你去就去,那些土匪往日就愛搶劫,如今有錢送上門讓他去打劫,他們又怎麽會不樂意。”
原秀知道,只要自己將消息和路線泄露出去,哪怕她不這樣做,那些土匪也不會坐視不管。只是,她卻不願意再出現意外,一定要多加一層保險。
“是。”香雪知道原秀不會再改主意了,也唯有硬著頭皮拿著銀子往外走。
等著吧,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前路凶險,只是秋牧雲和江映籬全然沒有察覺到,此時此刻正在家中收拾行李。
“呐,這個給你。”江映籬將之前就縫製好的新衣服遞給秋牧雲,一時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有些別捏起來,裝作很是隨意那樣,將衣服擱在了桌上。
秋牧雲沒有想到自己會有新衣服,更為要緊的還是江映籬親手為自己縫製的,頓時喜上眉梢,迫不及待的將新衣服拿在了手上,樂不可支。
“你試一下吧,應該合身。”江映籬見秋牧雲很是歡喜那樣,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成就感出來。
“你做的衣服,肯定合身。”秋牧雲將衣服展開,卻是不太舍得穿,只在身上比劃了一下。
“你不穿上試試怎麽知道,如果不合適趁現在我還能改。”江映籬看著秋牧雲這麽寶貝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忙催促他。
誰知道秋牧雲滿是柔情的轉過來抓住了她的手,裝作很苦惱的樣子:“這可是你特意為我做的衣服,穿出去押鏢太過浪費了,磕著碰著我都舍不得。”
江映籬被他那一番頗為肉麻的話給激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又看著他滿眸柔情,不禁又開始害羞別扭起來,嘴硬道:“你別想那麽多,這衣服不過是我給江城做衣服的時候,料子多了一點,不想浪費才順手做的。不是特意給你做的!”
聞言,秋牧雲笑意更濃,看著江映籬這隻小貓咪因為害羞炸了毛,也沒拆穿她的小心思,反倒順著毛摸。
“是是是,順手做的。”秋牧雲對衣服愛不惜手,握在手裡,卻怎麽著都不舍得穿,握著江映籬的手慢慢靠近,刻意壓低聲音在她耳旁,頗為曖昧道:“那什麽時候,再給我順手做一件?只有一件,太寶貝了。”
不知秋牧雲是否有意,那寶貝二字刻意著重強調了一下,語氣輕柔呢喃,熱氣在耳旁噴薄,仿似一根根的羽毛撫過,讓江映籬的尾脊骨不由得像是被一陣電流竄過,酥酥麻麻的,連帶著她的心跳都快了不少。
這個狀態讓江映籬愈發的害羞,嘴上仍是強硬道:“我什麽時候心情好了,給江城做的時候再給你順手做。”
說罷,似乎是覺得自己渾身都有些燥熱,再也待不下去,就掙脫開了自己的手,匆匆忙忙的丟下一句:“你趕緊試試。”
而後,再一次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