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籬躺在床上輾轉難眠,要是秋牧雲還在就好了,自己便能與他相伴到老,可是他去了哪裡呢?自己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了?她想起那日見到雲川時的樣子,“不可能不可能,哪怕秋牧雲背後身世不簡單,也沒有理由是皇子啊。”
她自言自語著,或許是自己過於思念了吧!
接下裡的幾日江映籬倒是沒怎麽再去繡店,既然打算讓專門的人來管理了,她一來必須徹底放手,二來也樂得自在,在府裡侍弄侍弄花草,陪著侯夫人聊聊天看看戲,偶爾去佛堂拜一拜靜靜心,這樣的日子過得十分愜意。
江映籬站在院子裡聞著前兩天剛剛開了的桃花,春日的氣息十分地濃,讓人心情大好,這時一個丫鬟進來了,她便是前些日子被丁時托付給她送東西的人。
看來丁時當真是……死性不改!哪怕她重複強調過多少次,仍是會有下人被收買,這樣子下去,遲早整個侯府都被他給收買了!
“小姐,丁公子說他有事要見您。”
菁兒看了她一眼,上次丁時做的事情她已經很為小姐不平了,沒想到這家夥竟然還敢來找小姐。“小姐您要去嗎?”
江映籬拿起木杓給花兒澆了些水,笑著解下鬥篷,“去啊!為什麽不去!”
兩人不一會兒出了侯府,丁時已經在外面候著了。
江映籬不看他,也不與他說話,她倒要看看這個男人到底要怎麽說。
丁時大概知道她為何如此不高興,嬉皮笑臉道:“幾日不見,你又變漂亮了!”
江映籬煩躁地瞥了他一眼,“有事說事,對了,若是還拿一堆衣服來讓我繡,這次你給我再多銀子我也不幹了!”
他一聽笑了,心下忍不住也有些期待:“哈哈哈!籬兒真的生氣了嗎?其實那些衣服不是我的,也和我沒有什麽關系,我丁時一人瀟灑,那些女人的衣服,我要它們給誰穿呢?”
“不是你的?”她驚訝地很,同時心裡竟稍微有些高興。
丁時點著頭告訴她,那些都是宮裡的公主們的,“她們聽說你給皇上和貴妃都繡了東西,也想看看你的手藝,我和雲川既是朋友,公主們托付給雲川,雲川自然就找上我了!”
“好了,我知道你辛苦了,所以今日我是來給你賠罪的,若是你要打要罰,悉聽尊便!”
江映籬才不想打他,更不想懲罰他呢,若是讓自己繡一些衣服倒也無妨,只是在那麽重要的日子裡,她繼續癟著嘴巴,“為何偏偏是那日?因為那批衣服,我都沒能去看雲川主持的春耕儀式,聽侯夫人說他長得一表人才,能力也十分出眾,在場的女子們都對他芳心暗許,百姓們也誇讚不已。”
提起雲川,就好像是一個十分厲害又不能輕易靠近的人一般,而且,她本就想看看六皇子長什麽樣子。
說不定看了容貌,便能徹底打消他同秋牧雲長得想象的這一點錯誤的認知了吧?
“都是因為你,早不拿來晚不拿來,偏偏是那日,我到現在也不知道雲川到底長得是什麽樣子!”她說完白了他一眼,
本是想轉身回去的,但丁時卻是不讓,江映籬生怕又惹侯夫人誤會,便隻好跟著他一道往外走。
丁時冷笑著,帶著她走進了一家茶館,兩人坐了下來,他的表情看上去得意洋洋地,說道:“其實我實話跟你說吧,雲川雖然長得也算帥氣,可哪裡比得上我丁時呢?我可是京城第一公子哥,多少女子追我,我根本不理會。”
江映籬“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就你!什麽時候不吹就好了。我根本不相信,再說了,雲川除了長得好看之外,能力也是十分出眾的,否則也不會有那麽多人誇他。”
這時店小二來上茶了,看他們笑得開心也搭起了話。
“你們是在說六皇子嗎?”
江映籬立馬睜圓了眼睛點頭,“是啊!小哥你也知道嗎?”
店小二手法利索地給他們倒好茶說:“那是自然,人人都說六皇子如今的樣子十分像皇上剛登基的時候,那日小人也有幸遠遠地看了看春耕儀式,六皇子的一舉一動十分有章法,說不準他就是未來的太子人選了!”
小哥說完離開了,江映籬倒十分開心,她端起茶杯,得意地看著丁時,似乎在說:“看吧!人人都知道雲川十分優秀。”
丁時不滿地看向別處,心想:反正她以後會知道的!
兩人喝了些茶,也算是丁時謝過她了,又聊了好一會子的天,外面的太陽曬得越來越厲害了,一會兒定會十分地熱,方才出門時自己穿得有些厚了,江映籬起身告訴他自己該回去了。
侯夫人今日要親自下廚,她一會兒回去還得幫忙做些事情呢。
菁兒見小姐從店裡出來時心情似乎好了些,丁時臉上的表情也洋洋得意,她便知道丁時一定是給小姐道歉了,這下她便放心了,若是這個丁時這麽麻煩小姐還不表現表現心意,那她以後絕對不會幫他再和小姐聯系了。
丁時走在街上,打開自己的扇子輕快地吹著口哨,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他的心情也變得猶如晴天一般。
在街道上溜達了一會兒,經過映山繡店門口時,看著裡面忙忙碌碌的人,他突然有些不高興了,她以後不常來店裡了,恐怕以後要見她並不是那麽容易了。
即便上次見到侯府夫人時,夫人對自己態度還算可以,但自己總不能平白無故總往侯府去闖。他歎了一口氣往家裡走去。
走到家門口,發現大門緊閉,地上仿佛有些血跡,他迅速推開門衝了進去,看到卯已正背對著自己,廳堂裡坐著幾個受了傷的人。
“師傅,這是怎麽回事?出什麽事了?您沒事吧?”卯已的身手十分了得,若是連卯已都應付不過來……
丁時心下頓時一緊。
可卯已卻是一臉的淡然,這時一個夥計走了過來,手裡提著藥箱畢恭畢敬地遞給了卯已。
師傅沒有回答他,走過去給這些人挨個上了些藥才坐下來。
“方才我去外面,發現有人在咱們的酒樓裡動手,這些兄弟們為了保護客人,沒有辦法與那些歹徒打了起來,他們帶著刀劍,兄弟們什麽都沒有,根本來不及準備,所以就被傷到了。”
“我擔心把他們繼續留在酒樓會遭到那些人的報復,所以把他們帶回來了,這幾日就先讓大家在這裡養傷吧!”
丁時點了點頭,不由得也有些疑惑,究竟是誰會在他的酒樓鬧事?是純屬巧合,還是他們查到了什麽,故意為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