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秋牧雲離開的時日也挺久了,之前先前要忙著縣令夫人的衣服,又要提防原秀,同她鬥智鬥勇,一時抽不出身來,倒是忙的腳不沾地沒有空去想他。
如今閑下來了,就不可遏製的想起了他。
江映籬輕歎,可能真的是秋牧雲對自己太好太好,自己才會這麽記掛他。再說了,就算他回來了,也不可能來青樓吧?
如果真的來青樓的話……
江映籬想到了這裡,突然露出了一個陰測測的笑容,若是秋牧雲可以看見,怕是要驚得一身寒毛豎起來。
這個時候還瞎想什麽呢?江映籬搖了搖頭,將這些想法都給甩出了腦袋,繼續往以前的房間走,剛到房間門口,卻意外的發現了門竟然是半開的狀態。
鬼使神差地,江映籬沒有出聲也沒有走上去,而是悄咪咪的將頭探了過去。其實她也不是有意要探別人的隱私,只是身體本能的做出了反應。
這一眼一看過去,卻、那可是不得了了。
那慣來以薄紗蒙面的女子,此時此刻卻是將面紗放在了桌子上,顯露了真容。雖然只有側顏,但還是美得讓江映籬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只是一半的臉,就讓江映籬領會到了什麽叫一貌傾城,佔盡風流。一眉一眼皆是般般入畫,哪怕不言不笑,都有渾然天成的美豔流露而出。
若是轉過來,露出個正臉,怕更是會令人驚歎!
江映籬無比地期待著,希望那個女子轉過來,讓自己一睹芳容。只可惜了,下一瞬,女子便又將面紗重新覆上,遮掩住了她這豔美絕俗的容顏。
怪不得女子要遮擋住自己的容顏,若是叫人瞧見,只怕是三魂都沒了七魄,魂都給勾走了。
過度的美麗,有時候便就會成為原罪,沒有絕對的實力之前,只會引發爭端災禍。
江映籬忍不住歎了口氣,這一聲輕歎,便是引起了女子的警惕,揚聲道:“誰?誰在外面?”
重新整理好了思緒,江映籬拿著手上的東西走了進去,展顏笑道:“是我,給你帶了點東西過來。”
見是江映籬,女子不著痕跡的放松了一下,但隨後眸底又飛快的閃過一絲疑惑。
“你來多久了?怎的也不讓人給我打聲招呼。”女子眉眼微揚,不動聲色地試探。
江映籬將東西都放在了桌子上,不禁又是輕歎一聲,說道:“我本是想讓人告訴你的,但剛在來的路上,突然看到了一個身影跟我相公很像的人,忍不住追了上去,後來才發現是認錯了人,鬧了個笑話。途中折騰了一下,見房間就在眼前了,便是直接來了,也就沒有喊人了。”
女子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對她的這一番話倒也是選擇了相信,便是又同她客氣了幾句,但最後還是不太放心,留她下來吃了頓飯。
“不過說來也巧,我難得脫一次面紗,你就趕上了。”飯桌上,女子忽的笑吟吟地開口,語氣還一如往常那般,只是眸光卻一直盯著江映籬。
江映籬被這種打量的眼光看著,直覺便是覺得不太對勁,下意識就隱瞞了自己剛才在門邊偷看她的事情。
不過說來這種事情也算得上偷窺了,她更不好意思說出口了。
“啊,你脫下面紗了?那可真是可惜,我都沒有看過你脫下面紗的樣子。”江映籬故作遺憾的樣子,隨後又飛速地轉移了話題:“話說我相公也離開了好久,搞得我剛才還出現了幻覺,竟然認錯了人。”
“噢,是嗎?”女子仔細觀察了一些江映籬,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見她將話題轉移到了秋牧雲身上,便也就一笑而過。
江映籬雖然是轉移話題,不過她對秋牧雲這麽久都沒有消息的事情還是很在意,忍不住擔憂起來。
畢竟有前科在身,上一次出鏢就落得一身傷回來,這一次又去了這麽久,實在是讓人無法不擔心。
隨著這一陣擔心,江映籬還覺著有些不安,想著明日要去鏢局問一問,至少有個消息也好。
只是還不待她去鏢局,一回店鋪,就很意外的看到呂青山。
“來找章姐啊?”江映籬看到呂青山,第一反應是以為他過來找章雯,去沒有料到,在呂青山臉上意外的看到了沉重的表情。
這讓她突如其來的覺著不妙,仿佛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在後頭等著自己。
“你……這是怎麽了?”江映籬飛揚的眉宇落了下來,緊皺在一起。
呂青山聞言抬眸,看著江映籬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手更像是手足無措,不知該放在哪裡好的急促。
不對不對,呂青山的反應不對,如果是他跟章雯的事情進展不順,看到自己不會是這樣的神情。
欲言又止,可是有什麽難言之隱?能有難言之隱而又是跟自己有關的,那就只有秋牧雲了!
“你是不是有我家相公的消息?”江映籬看著呂青山,尤其是看著他支支吾吾的樣子,當下便是肯定了,他肯定是知道秋牧雲的消息。
“我……”呂青山嘗試要說些什麽,但只是剛張口,卻又無力地閉了起來,看向江映籬的眸光,很是同情。
“是不是他出事了?”心下的不安愈發的濃烈,一顆心緊張得都要跳出嗓子眼了,連聲音都尖銳了不少。
呂青山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也知道這件事情瞞不住,索性就說了出來:“嫂子,你聽了可別太激動。雲哥他……”稍稍停頓了一下,呂青山才咽了咽口水,殘酷地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她:“這一次的出鏢又出了問題,雲哥他下落不明,失蹤了。”
“失蹤了?”江映籬腦海中白光大現,仿佛是被雷給劈過一樣,一下子宕機了,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失蹤了是什麽意思?”江映籬難以置信,上一次出事是原秀在搗鬼,他雖然身受重傷,但好歹人是回來了的。
這一次,竟然失蹤了?這麽久沒有消息,是因為失蹤了?
“我們已經派人去找了,但一直都沒有雲哥的消息,所以……”呂青山再三斟酌,還是說了出來:“生死不明。”
生死不明!
這四個大字又堪比四道紫雷,一下又一下地擊潰著江映籬的心理防線和承受能力,腦海忽然脹痛得厲害,意識也開始漸漸模糊。
再三詢問之下,都得到了同一個消息,如同一個噩耗,讓江映籬再也承受不住刺激,身子重心不斷下墜,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