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陳思的關系,江映籬可謂是省了很多麻煩事,少了礙事的人,當真是舒心省事了不少。
越風樓 席間。
江映籬見江城扒拉兩口飯,就緊張兮兮地抬頭看著自己,生怕自己又會像之前那樣,吃過一頓飯後就走了,將他留在了這裡。
面對江城這樣的反應,江映籬不由得很是心疼,當下便決定要安江城的心,鄭重道:“這一次我回京城,打算將江城也一起帶去侯府。”
江城扒拉飯的手頓時停住了,他雖然不知道京城和侯府是什麽地方,也沒有這個概念,但他知道,他不會再和姐姐分開了,頓時滿眸的星光。
章雯對此卻是有些擔心,擔憂地看著江城,小心詢問道:“如果帶江城過去,侯爺和夫人同意嗎?這會不會讓你為難?反正你之前也說了,要先在京城立足,站穩腳跟再做其他的安排,我們也可以幫你照顧江城,我還能找先生,寫信告訴你江城的情況。”
章雯是一心一意為了江映籬打算,她一個人在京城,哪怕是搖身一變,變成了安平侯的乾女兒,但也只是乾女兒,畢竟不是親生的。所以,她才會有這樣的顧忌。
對於章雯所說的,江映籬其實一早也有想到的,所以先前才會跟侯夫人直說了,如果留居在京城,她就要將江城帶上。
“無妨,我已經跟夫人說過了,夫人表示很讚同。更何況,哪怕我不住侯府,也要帶江城一起去京城。”
江映籬溫柔地將江城嘴角的飯粒粘下來,柔聲問道:“江城,跟姐姐一起去京城好不好?”
江城似懂非懂的看著江映籬,小小的腦袋裡沒有那麽多的概念,嘴裡還含著飽滿的米飯,喏喏道:“姐姐,不分開。”
姐弟情深至此,章雯自也是不好再勸了,不過既然沒有後顧之憂,她也就放心多了。畢竟江城是江映籬的弟弟,帶在身邊自然是要安心一點的。況且她也不忍,在江映籬離開之後,江城更是成了悶葫蘆,時不時就待在江映籬的房門口,像一隻被遺棄了的小狗,可憐巴巴的,惹人心疼。
這一廂溫馨歡樂,那一廂卻也沒有閑著。
吳秋娘手抓了一把瓜子,蹲在了人家的店鋪門口,故作神秘那樣左顧右盼,之後才壓低聲音說道:“就我那老四家的媳婦,你還記得不?”
吳秋娘天天跟江映籬這麽個鬧法,莫說村裡人都知道,哪怕整個鎮,看過熱鬧的人也不在少數。更何況,剛才江映籬動靜這麽大,她們想不知道也難。
“那能忘?剛才她還不是很氣派的回來了嗎?”另一個大嬸也磕了把瓜子,跟吳秋娘嘮嗑起來:“是了,你家老四呢?不是聽說她去找你老四去了嗎?”
吳秋娘撇了撇嘴角,臉上的小表情極為豐富,惹人遐想,聲音繼續壓低:“嘿,你可別提這事了,我那兒子早就被她給害死了!沒娶他之前,咱們家啥事都沒有,一娶了她,一早給搞得雞飛狗跳了!現在連老四也給她搞沒了!”
“啊,她剛才的陣仗,我還以為她跟你家老四一道回來的!身旁怎這麽多男人啊……”大嬸以為那些人也是鏢師,所以才誤以為了江映籬是和秋牧雲一道回來的,見吳秋娘臉上的神情有異,頓時八卦之血就沸騰了起來。
“嘖,她能是什麽好貨。我老四給她害死了,她趁機就跑了出去,也不知道是跟哪個野男人勾搭在一起了。可不,剛才我本來是想去問問我老四的下落,這死活得見到屍不是?結果她讓人把我給攆出來了!”
吳秋娘氣憤填膺,還覺得不夠,繼續添油加醋:“而且,我可跟你說,她跟身邊的人都不乾不淨的,尤其是那穿綠衣服的那個,我上去找她的時候,還瞧見他們兩個摟摟抱抱的咧!可憐咯,我老四連屍體都找不到,他婆娘就急不可耐的跟別人有染了。說不定啊,她就是起了野心,看上了外頭的男人,才害死我老四!”
“啊?還有這種事情?”直接面對別人家的隱秘,大嬸聽得是津津有味的,循著吳秋娘的話看過去,果然是在越風樓門口看到了她口中說的陳思。
而恰好此時陳思上前同江映籬稟告事情,兩人的距離便就近了一些,落在她們眼中,就是奸情坐實了!
大嬸一撒瓜子,立刻忙碌了起來,到處跟別人分享這個驚天大八卦,而吳秋娘自然也不會閑著,見一個人逮一個人說。
瞬時,所有人看向江映籬的眸光都變了味,有的人還用那種極其猥瑣曖昧的眼神從江映籬和陳思兩人之間掃視打量。
江映籬眉頭緊蹙,並不打算去理會。
“看,就是她,為了偷漢,害死了自己的相公。”
時不時的,便是有幾句閑言碎語傳過來,而那些八卦群眾,更是瞬時佔據了道德的至高據點,正義感爆棚的對江映籬指指點點,像是要用言語給她判處死刑。
許是經歷得多了,在京城的時候,她也是這樣一路被人非議的,更有氣勢跋扈的當場刁難她。
這一些,不過都是小場面罷了,而且江映籬也深知,同這樣人雲亦雲的人解釋,只不過是徒勞罷了。
“哎喲,天殺的,千萬不要跟她靠這麽近啊。”眼瞧著一個孩子跌跌撞撞的朝江映籬的方向走去,一位婦人趕緊著上前,就孩子抱走,看向她的眼神如同看見了什麽潮水猛獸,避之不及。
江映籬一律當做視而不見,面不改色,十分淡定。
只是知道真相的章雯和呂青山等人,卻是沒有辦法坐視不理,頓時就扯開嗓子,大聲說道:“你們少在這裡胡說八道了!映籬根本就沒有做過這種事情!”
“就是,她和她相公感情好得很呢。你們再這樣胡說八道下去,仔細閃了你們的舌頭!”
然而,任章雯等人怎麽解釋,流言只會傳得更開更離譜,而江映籬的任何不回應,不解釋,都被當做了心虛默認,頓時傳出去的話語,就更為難聽了。
江映籬本是十分無謂,只是在離開之際,突然看到了吳秋娘的身影一閃而過,跑進了旁側的巷子口。
一見到這樣,她根本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件事情是吳秋娘在背後搗鬼了。
說來也是,有陳思他們在,吳秋娘不敢對自己做些什麽,也就只能在背後搞這些小手段來惡心自己了。
可惜了,她完全不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