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侯府,江映籬請雲川回自己院子,回了院子她總算是忍不住追問起了陸知凡的事情。
“她為什麽不認我?為什麽要改名叫做曲華裳?你為什麽要裝作不認識她?”
江映籬的問題一個一個的像炮彈一樣的砸來,雲川有些無奈,隨即臉色沉重的對江映籬說道:“這些問題以後我都會一一的告訴你,但是你現在必須保證,你要忘記陸知凡,你要忘記陸知凡這個人,不然,你就是在壞她的事,她不是你的恩人嗎?既然這樣,你就要幫她,你不要認她,那就是在幫她。”
“可是……”江映籬話還沒有說完,突然又頓住了,她猛然想起之前在平山縣聽說關於曲華裳也就是陸知凡的身世,她僵住之後忍不住神秘的問道:“六皇子殿下,陸知凡來京城到底是想幹什麽?”
“她現在叫曲華裳。”雲川忍不住提醒。
江映籬無奈撇了撇嘴:“好,她現在是叫曲華裳,那曲華裳她來京城到底想幹什麽?”
雲川無奈:“這是她的私事,我沒有辦法告訴你。”
江映籬有些生氣,可是她也沒有生氣的立場,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陸知凡來京城恐怕和她父親的事情有關。
——難不成是來京城復仇的?
可是害她父親的人不是屏山縣的縣令嗎?難道她聽說的傳聞有誤……
江映籬一時間陷入了難題,心裡更加擔心起來,但是雲川不願意說,她也不能逼問,再說了,若是她繼續追查下去,讓曲華裳,也就是陸知凡餡入了尷尬境地就糟了,所以只能暫時聽雲川的話,將這件事情暫時放下。
江映籬做下決定之後,心情雖然沉重,卻也暫時將心中的好奇收起,然後看著雲川說道:“好吧,既然雲川殿下你不願意說,那我也就不問了,但是若曲華裳姑娘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地方,你可一定不要瞞著我。”
雲川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如果你能幫的地方,我一定不會瞞著你的。”
江映籬歎了口氣,知道自己就算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麽結果,這個發現雖然讓她生氣,但是也沒辦法改變,所以最後乾脆識趣轉移話題。
她抬頭挑眉道:“今日入宮發生了不少事情,我想六皇子殿下你或許會感興趣。”
雲川見江映籬不再糾結曲華裳的事情,很高興,隨即笑著問道:“哦,我倒是聽說你和攸寧一同入了宮,到底有什麽事情,居然讓你產生了興趣。”
江映籬撇嘴:“我倒是沒什麽興趣,是有人對你感興趣。”隨即,江映籬就將今日入宮的見聞告訴了雲川,說完之後,她倒是輕松了不少。
倒是雲川聽完之後陷入了沉思,隨即沉著臉和江映籬說了一聲之後就走了。
“小姐,您今天到底是怎麽了?剛才我聽跟你出去的丫鬟回來說,你大街上就突然不見了,可把她們嚇壞了。”
菁兒進來後就開始嘮叨。
江映籬無奈:“我不過就是逛了一會兒街,你乾嗎呢?我這不是和六皇子殿下一起回來了嗎?”
菁兒歎了口氣後堅決道:“不行,下次奴婢還是要跟你一起出門,萬一你走丟了可怎麽辦?”
“映籬,映籬,你看娘帶誰來了?”門外突然傳來了侯夫人的聲音。
江映籬趕緊對菁兒說道:“行了,這件事情你就別再跟我說了,我得出去看看。”接著不再理會菁兒,出門迎接侯夫人。
江映籬出門之後就發現娘身後跟著一個背著藥箱的大夫,她皺了皺眉說道:“娘,你這是又做什麽。”
侯夫人笑道:“這不是擔心你的肚子嗎?所以就請了大夫過來看看你,需不需要吃什麽安胎藥。”
江映籬雖無奈,卻沒有反駁她,知道娘是在擔心,所以也就任由那大夫查看了。
大夫看了脈之後,確認了肚子裡孩子的情況,隨即侯夫人覺得還是不夠,然後就催促江映籬將陸知凡之前留下來的方子拿出來給大夫看。
江映籬也沒有反駁,大夫看完陸知凡留下來的藥方後,認真的點了點頭:“這藥方倒是沒有什麽問題,小姐和她肚子裡的孩子都挺安全,只不過還是需要多多休息。”
江映籬掏了掏耳朵,這些都是老生常談,她早就聽膩了,要是能夠休息,她自然是會休息的,可是隔三差五的就被宮裡的貴人叫進宮談話,她就是想休息,也沒有辦法休息啊。
當然了,這話不能從她嘴裡說出來,免得流入宮中,被宮裡的人聽到就不好了。
將大夫送走,侯夫人回頭見江映籬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忍不住嘮叨:“我說你,這是成天在想些什麽呢?剛才大夫的話你聽到沒有?”
江映籬見娘又要囉嗦,趕緊站起來說道:“娘,我突然想到丁時剛剛好像讓我給他送些粥過去,他說他餓了,我就不跟你說了,我趕緊過去給他送粥去。”
說完悻悻的笑了笑,趕緊拎著裙子逃跑,她可不想在這裡繼續接受侯夫人的語言摧殘。
“我說你這孩子怎麽回事?娘跟你說幾句話你就不樂意了。”侯夫人沒好氣的追過去抱怨。
菁兒見狀趕緊安撫:“夫人,您先別生氣,休息一會兒吧,小姐確實已經和爺說好了,待會等她送完粥之後再過來。”
侯夫人沒好氣的坐下,接過了菁兒遞過來的茶:“我說,你平時就應該好好盯著你家小姐,別讓她有事沒事的出門。”
菁兒討好的笑道:“那是那是,夫人您說的都對。”
江映籬逃到了秋牧雲的屋子,看見秋牧雲靠在床上看書笑了笑,隨即就搬了個凳子過去坐一下,帶著些許抱怨和撒嬌的說道:“你是成天躺在床上安逸了,你是不知道,娘現在看見我就跟我抱怨,我都快被她煩死了。”
秋牧雲笑了笑:“侯夫人這也是關心你,你就再忍一忍吧,等我好了,我就帶你出門散心。”
江映籬勾唇,挑眉說道:“那可是你說的,你可不許反悔啊。”
屋子裡的歡聲笑語慢慢傳出,站在門口的雲川神情有些複雜。
原本躺在裡面和江映籬聊這些瑣事的應該是他,可是如今,他卻不得不披上另外的皮,去做另外的事。
雲川歎了口氣,實在是不願意聽裡面的動靜,默默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