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看皇后開始說話,又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江映籬,她皺了皺眉,上前準備替江映籬說話,但是才剛剛走一步,就被人給攔住了。
皇貴妃冷笑道:“淑妃妹妹,這種時候還是不要插嘴的好,咱們的恩怨還沒有解決呢。”皇貴妃方才才將鳳印弄丟,此時正是生氣的時候,她倒要看看皇后怎麽破解這個危局。
若是皇上真的順了李天師的意思,將江映籬納入后宮,說不定皇上為了大華國的未來當場罷黜皇后,那可就熱鬧了。
當然了,皇貴妃也就隻敢這麽想一想,畢竟廢後可不是一件小事,更不用說皇后如今沒有犯什麽大錯,就算想要廢掉她,也要一個合理的名頭才是。
皇上雖然如今被李天師蠱惑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但是想來也不會這麽昏庸糊塗,皇上沒有理會眾人的神情,突然將視線落到江映籬的身上,笑了笑問道:“江映籬,你可有意入宮。”
江映籬幾乎是下意識的看向了雲川,發現雲川表情晦暗,似乎也很不滿意剛剛皇上的問話,江映籬不知為何,心裡松了一口氣。
但是今日的事情,她可不會就這樣草草收場,李天師居然敢惹她,那也得有惹她的覺悟!
她可是被打了左臉還把右臉送上的人。
而且她看得出來,李天師今日突然提議,只不過是一時興起,那她想要拆穿他的幾率也就大了。
想到這裡,江映籬清了清嗓子,然後上前一步,不顧雲川阻攔的視線,挑眉對著李天師說道:“既然李天師這麽說,那我也想考考李天師,你說我的命運可以帶領華國的命運,那我想問問你,既然你如此神機妙算,可否將我的生辰八字寫出,若你能將我的生辰八字寫出,你嘴裡方才所說之言,我且當你不是在胡亂開玩笑。”
這話一出,李天師皺了皺眉,他沒想到,江映籬居然敢當場考他,但也不想想,他既然敢說這樣的話,怎麽可能沒有事先做準備呢?
因此他笑著說道:“看來江小姐是不相信我,不過既然江小姐都這麽說了,我也要讓江小姐相信我才是。”
接著朝皇上拜了拜,然後就吩咐人筆墨伺候,皇上對此也提起一絲興趣,興趣盎然的盯著李天師。
不一會,筆墨紙硯擺上,李天師似笑非笑的看了江映籬一眼,自信滿滿。
雖然他生得俊朗,但是江映籬此時看著他這張賞心悅目的臉隻覺得惡心,這李天師如今也不知道是被宮中的權柄弄的利欲熏心還是如何——
總之比起他那師傅,簡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可惡壞了。
不一會兒,李天師就將生辰八字寫完,然後將紙揚起遞給了江映籬。
江映籬接過來看完之後突然嘲諷笑道:“李天師,你這八字確定寫的對嗎?”
聽見江映籬這話,李天師表情僵了僵,怎麽可能?難不成出錯了?可是不可能啊——
他在之前就已經做夠了足夠的準備,而且也調查了江映籬的八字……不可能出錯……吧?
想到這裡,李天師稍微慌亂的心平靜下來,他看了一眼江映籬的表情,料定對方是在詐他,因此笑著問道。
“難不成這八字有什麽錯的地方嗎?江小姐,你大可以將你的八字說出來一看,但我希望你不要說謊。”
江映籬冷笑一聲,接著白了李天師一眼道:“真是不好意思,李天師,有件事情我得申明一下,我是孤兒。”
此言一出,李天師臉色頓時不自在了:“什麽意思?什麽叫做孤兒?”
緊接著,江映籬又慢悠悠的說道:“正因為我是孤兒,所以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的生辰八字是何時,如今我定下來的生辰八字,和你這紙上寫的倒是一樣,但那並不是我真正的生辰八字,我的生辰八字除了我的生母之外沒有人知道,但我是個孤兒,也就是說,你這生辰八字——不對。”
江映籬最後兩個字落下,李天師的臉已經難看至極,他總算是明白江映籬為何會胸有成竹,讓他寫八字,看來是料定讓他出醜的。
江映籬的話說完,宴席兩旁的人都開始交頭接耳議論起來,看著李天師的視線似乎也帶著些許狐疑。
如果江映籬說的是真的,那李天師寫的這個生辰八字就是假的,說不定就是事先調查過江映籬才寫出來的……畢竟江映籬的生辰八字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李天師又何從得知?
李天師也注意到了周圍人的議論聲,臉色倏地拉了下來,今日倒是被江映籬算計出了洋相,一時間,看向江映籬的眼神透著一股怨毒。
“行了!”就在這時,皇上突然出聲,然後他看向李天師問道:“李天師,你有什麽話說?”
李天師笑笑,隨即轉身對著皇上行了一禮:“皇上,微臣方才寫出來的八字確實沒錯,只不過,江小姐說她是孤兒,微臣也不知道是何意,微臣寫出來的八字,雖然江小姐說是隨便定下來的,但說不定就是這麽巧合,她隨便定下來的就是她真實的生辰八字呢。”
李天師努力的給自己找階梯,話說的有些牽強,但是現在看來,居然也有些無懈可擊。
畢竟,誰也沒有辦法拿出江映籬的真正生辰八字,所以這樣一來,江映籬和李天師這一局算是打了個平手,各有勝負。
皇上看著李天師,目光深沉,氣氛一時間開始僵住。
皇后冷哼一聲,接著笑著說道:“皇上,既然判定不了,那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今日怎麽說都是臣妾的壽宴,要不然還是繼續歌舞,讓大家好好的享受吧。”
皇后適時出聲岔開話題,皇上也不願計較方才李天師出的烏龍,只不過眼神還是帶著些許警告的瞪了李天師一眼,示意他接下來不要再搞事,接著就按照皇后的意思繼續宴會。
江映籬松了一口氣,匆匆的退下了高台,她這時是真的不敢再出頭了,只不過在對上李天師憤憤的眼神時,她心中也是一片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