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籬親自將人送出了府,等到四皇子離開,江映籬轉頭去了侯夫人的院子,此時院子裡已經沒有了侯爺的身影,似乎是回去歇著了。
江映籬忍不住問了起來:“娘,今日皇上召見侯爺去禦書房,到底問了什麽話。”
侯夫人歎了口氣,倒也沒有隱瞞,拉著江映籬坐下後,又給她上了茶,隨即無奈的說道:“侯爺不是在家病休了一段時間嗎?皇上今日召他入宮,就是想要重新讓他回到朝堂,而且想要重用侯府。”
“重用侯府?”江映籬心生疑惑:“這是什麽意思?”
侯夫人歎了口氣後說道:“如今朝堂勢力分布很是明顯,皇上是想借侯爺出面,與四皇子以及太子等人博弈。”
“侯爺本來一向保持中立,他隻想當一個純臣,既不站在皇子那一邊,也不站在皇上這一邊,一心隻為朝廷分憂,因此,侯爺直接拒絕了皇上的提議。”
江映籬心裡瞬間提了起來:“那皇上是何態度。”
侯夫人搖了搖頭:“侯爺這就沒說了,皇上態度也模棱兩可,似乎是生氣了,但又似乎沒生氣,若是生氣了,定是要將侯爺扣在宮中,不讓出來,但是他如今卻將侯爺放了出來,這就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江映籬也覺得此話有理,如今皇上不知到底是想做什麽,到時讓他們這些下面的人戰戰兢兢起來,此事就這樣模棱兩可,就連讓人睡個午覺都睡不好。
不得不說,皇上倒真是高明!
江映籬問完了這話見侯夫人臉色不好,也不好再繼續逗留,囑咐對方好好休息就回了丁府。
秋牧雲回來後聽江映籬說起今日的事情,擔憂侯夫人和侯爺的身體,和江映籬說了一聲之後就去了侯爺府拜會,發現二人沒事之後才回到丁府。
江映籬被他這種細心的舉動感動,拉著他的手坐下給他奉茶:“你這女婿倒是做得好。”
秋牧雲笑了笑:“應該的。”茶喝了一口之後,忍不住問了起來:“你今日入宮沒出什麽事吧?”
江映籬搖頭:“放心,今日入宮有驚無險,但是侯爺的事情倒是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緊接著,江映籬就將今日侯爺所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秋牧雲,秋牧雲聽完之後眉頭緊鎖。
江映籬忍不住有些擔憂:“牧雲,是不是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
秋牧雲搖了搖頭:“聖心難測,皇上此舉倒是讓人難以明辨,但是他竟然沒有將侯爺怎麽樣,那就說明,他應該暫時不打算動手,你也不用太過擔心。”
江映籬聞言舒了一口氣:“如此便好,只要皇上不找侯爺府的麻煩,那侯爺府定能安然無恙。”
江映籬突然就聊到了四皇子,她笑著拉著秋牧雲說道:“今日是四皇子殿下護送我們回府的,而且他與我聊到你的時候一直對你誇讚,說你在他手下很得力。”
說完這話,江映籬拉著他的胳膊,將頭靠在秋牧雲肩膀上說道:“如今這種情況很好,我也希望你可以越來越好,四皇子殿下如今在朝堂上也說得上話前途無量,你繼續好好的跟他乾,說不定,真能混上個一官半職。”
秋牧雲聞言沉默下來,看了一眼江映籬欣喜的臉,卻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江映籬等了一會兒,不等對方回話,有些奇怪的抬頭,就發現對方臉色奇怪,皺了皺眉問道“你怎麽了?如今四皇子殿下如此重用你,你可不能出什麽岔子。”
秋牧雲勾唇點頭:“我知道了。”
見他如此,江映籬忍不住皺了皺眉,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然後拉著他的手說道:“如今四皇子殿下如日中天,可是六皇子殿下卻被罷了職,還被關在府中面壁思過。”
說到這裡,江映籬有些猶豫的看著秋牧雲說道:“原本我不應該再插手你公務上的事,可是,六皇子殿下畢竟與我有恩,若是你能夠說服六皇子殿下,讓他不要再自成一派,而是站在四皇子殿下這一邊,我想六皇子殿下也不會與他計較,你說呢。”
江映籬實在是擔憂雲川在爭儲路上會丟掉性命,不如在這個時候急流勇退,轉而去支持六皇子,還能夠保存性命。
秋牧雲聞言沉默下來,不等江映籬繼續開口,突然伸手挑起了江映籬的下巴,後者嚇了一跳:“你這是做什麽?”
秋牧雲壞笑道:“我看你如今整日都在詢問我公務上的事情,想來應該是太閑了,不如咱們做點夫妻間該做的事情。”說完這話,手就開始不規矩的在江映籬身上摸索。
江映籬臉色漸漸浮現一片紅雲,半推半就倒也讓秋牧雲得了手。
“皇上,方延銘飛鴿傳書,夏國內亂,希望皇上出兵援助。”朝堂上,一官員將一折子遞上。
皇上接過來看了看,隨即沉著臉不說話,眾朝臣面面相覷,一時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太子見狀覺得是個好時機,直接出列朝皇上行禮說道:“父皇,我們如今和方延銘是姻親,琉璃妹妹還在那邊,若是我們此時不表態,恐怕琉璃妹妹也不會得到尊重兒,兒臣懇請帶兵出面製止內亂,還請父皇下令同意。”太子說完之後單膝跪地,看著皇上。
皇上皺了皺眉:“此事還需從長再議,夏國是內部動。亂,我們能做何干涉,細細了解之後再說,退朝!”
說完,皇上直接起身帶著太監們離開。
太子見狀皺了皺眉,最後忍不住歎息一聲,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擺,如今父皇對他態度冷漠,他必須想法子將這狀態改變才行。
“太子殿下這麽著急做什麽?父皇都還沒有開口呢,你倒是先著急了。”一個嘲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眾位朝臣見狀,不敢干涉二人之間的矛盾,各自三五成群的離開了,太子聞言轉頭望去就發現四皇子正笑眯眯的望著自己,那笑容在自己看來怎麽看怎麽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