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聽見江映籬終於願意理他了,唇角微揚,發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江映籬見他居然笑的這樣明媚,心中更是忐忑,太子實在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太子果然如她所願的站了起來,江映籬見狀,趁著這個檔口趕緊衝下床,但是她人剛剛落地,就被太子一把抓住了胳膊。
“環環,你小心一點,要是摔到了怎麽辦?難道你忘了,之前你跟我去花園遊玩的時候,從假山上掉下來,磕破了手肘,你當時不是還老是喊疼嗎?”
沒想到太子還會繼續對著自己的臉回憶著他和環環的記憶,江映籬很想出聲打破他這種幻想,可是又無法確定自己將這種幻想打破之後會不會被太子怨念,因此江映籬只能一聲不吭。
太子見她老實下來,明顯心情好了不少,直接伸手握住了江映籬的手掌,然後牽著她往外面走去:“環環,走,我帶你去看看我們東宮的湖,你不是喜歡錦鯉嗎?我專門派人從外面收了許多珍貴的鯉魚,太子哥帶你過去看,好不好?”
江映籬被動的跟在他的身後,看著這突然和緩下來的太子,江映籬一時間仿佛陷入了錯覺,她被動的跟在對方的身後,離開了方才的屋子,離開方才的方寸之地。
江映籬松了一口氣,總歸是出來了,但是還是在東宮裡頭,如果對方能在這個時候帶她出宮就好了。
看著前方迫不及待,又帶著些許天真的太子,江映籬心中做了一個決定,她小心翼翼的叫了對方一聲:“太子殿下,我可不可以…”
“噓!環環,小聲一點哦,聲音要放小一點,否則它們待會就跑了,你就見不到它們了。”
太子突然回頭朝江映籬噓聲,江映籬這才發現他們二人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東宮花園的湖邊。
江映籬下意識的順著太子的手指望去,果然發現一片油湖底下來來回回遊著不少色彩斑斕的鯉魚,看起來十分的活潑。
江映籬看著他們悠哉悠哉的模樣,心中卻很是悲哀,她自己現在也如同像是被拔了翅膀一般的鳥,被關在這東宮之中,而且身邊還有一個精神不正常的太子,一個隨時可能侵犯自己的家夥,想到這裡,江映籬的心情瞬間低落下來。
太子心情大好的指這湖裡的鯉魚說道“你看,那一對兒赤色鯉魚像不像你和我?以前你不是最喜歡用鴛鴦、魚這些來比喻我倆的關系嗎?你放心,太子哥哥以後一定會將你明媒正娶,讓你做我的太子妃。”
江映籬見太子在這發瘋,已經沒有了陪他繼續演戲的打算,如果環環還在,是聽見對方這麽說,恐怕也只是覺得諷刺吧。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呢?逝者已矣,太子在這裡懷念,也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裝作如此深情的模樣,只會讓人感到作嘔。
江映籬猛的將手抽了回來,太子皺著眉頭看著她:“怎麽了?環環,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江映籬挑了挑眉,勾唇說道:“太子哥哥,我想出宮玩,你帶我出去好不好?”
太子一口拒絕:“不行不行,母親不會讓我帶你出去的,她不會讓我帶你出宮。”
說到這,太子眼中閃過一抹失落,隨即黑眸染著些許瘋狂的抓著江映籬的肩膀搖了起來:“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你在宮裡陪我好不好?母后不讓我離宮,我只有你了,你離了我,我活不了的,我活不了的!我真的會死的……”
說完,他突然將江映籬狠狠的攬進懷裡,江映籬驚的趕緊掙扎起來:“你幹什麽,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江映籬掙扎的一張小臉漲紅,但是太子卻束縛得更加緊:“你不準離開我,你不準離開我,環環,我不能出宮,母后不會讓我出宮的,你也不能出宮,你要留在宮裡陪我。”
江映籬見他語氣漸漸激動起來,心中涼了一片,擔心太子會做出什麽無法預料的事情,江映籬強迫自己冷靜,她喘著粗氣,安撫著對方說道:“好的,太子殿下,不對,太子哥哥,我不走,我不走,你放開我好不好?你弄疼我了。”
隨著江映籬的安撫,太子漸漸收斂了力道,當他聽到自己弄痛了對方之後,馬上松開自己的手,眼中滿是抱歉。
“對不起,環環,都是我不好,剛剛是我太激動了,你不要生氣,你不要離開我。除了出宮,這東宮你哪裡都可以去,你不要離開我。”
江映籬皺著眉頭,盯著眼前這個已經瘋魔的太子,整個人感覺都快崩潰了,就在這時,江映籬的余光瞟到了一個窈窕的身影。
江映籬下意識的看過去,發現居然是杜瑾惠,杜瑾惠此時正站在湖的那邊看著自己和太子,眼神十分複雜。
江映籬也突然意識到了什麽,趕緊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太子見狀正想重新握住。
江映籬出言製止:“太子哥哥,你不要勸我了,我又不走,我就在這裡陪你,但是你剛剛弄痛我了,作為懲罰,你現在不能碰我。”
太子聞言,俊臉無奈又可憐:“環環,你不要懲罰太子哥哥好不好?太子哥哥想與你親近親近。”
江映籬聽得內心忍不住翻白眼,面上卻做出一副生氣的模樣:“太子哥哥不讓我出宮,又非要牽我的手,我真的生氣了。”
這話一出,太子馬上老實下來:“好好,環環你別生氣,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你高興就好,我不碰你,我不碰你好不好?”
江映籬眉梢微挑,心中松了一口氣,當她再看向杜瑾惠的方向時,卻發現那裡已經人去鏤空,什麽都沒有留下。
江映籬心中很是失落,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抓緊時間逃出去才行,太子已經神志不清了,如果她逃走了,想必對方也只會認為是環環離開了他,應該不會找自己的麻煩吧。
江映籬在心中慢慢的推測起自己逃走之後的事情,不過擺在眼前最難克服的問題,就是她應該怎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