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孟夜蓮嗎?”琉璃有些驚訝的聲音響起。
江映籬下意識的順著她的聲音望了過去,剛好和孟夜蓮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緊接著,琉璃就將簾子放了下來,她蹙著眉頭說道:“當真是晦氣,沒想到居然在這裡碰到了她。”
江映籬卻是在琉璃放下簾子之後,伸手去掀簾子,琉璃見狀下意識的阻止她:“你還瞧什麽?萬一被她瞧見了。”
江映籬琉璃低聲的說道:“琉璃,我方才發現孟夜蓮似乎有些不大正常,你跟著一起瞧瞧。”
琉璃聽見江映籬這麽說,有些好奇的望了過去,二人發現孟夜蓮看起來十分的小心翼翼,那畏畏縮縮的樣子和以前囂張跋扈的模樣大相徑庭。
放下簾子後,江映籬有些奇怪的盯著琉璃:“你說這孟夜蓮怎麽性情大變?如今怎麽變成這樣了?”
琉璃撇了撇嘴:“應該是被太子欺負了唄,要我說,這惡人還有惡人磨,她與太子就是天生絕配,哼!你也不應該管他們的閑事。”
江映籬被琉璃一頓教訓,有些訕訕的笑了:“我這不是已經知道錯了嘛……”
戲院的一間包房,孟夜蓮落座後看著窗外的人,隨即召來了自己的丫鬟,蔥白的指頭夾著一張紙條遞給了丫鬟:“將這張條。子遞給江映籬,記住了,別讓人發現了。”
丫鬟聞言恭順的點頭:“是,小姐。”說完退了出去。
此時江映籬和琉璃也雙雙落座,二人沒有去包房,而是直接坐在了台下,江映籬還是覺得這樣看戲比較有氛圍,不過她現在有些心不在焉,因為方才看見了孟夜蓮。
琉璃坐下之後,就注意到了江映籬的異常,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秀眉微蹙,拉了拉江映籬的手:“想什麽呢?好戲快要開始了。”
聽見琉璃的話,江映籬猛的回神,隨即掩飾的將眼睛避開:“沒事,看戲吧。”
琉璃自然不相信江映籬說的話,正準備好好提醒她一番,誰知道,一個丫鬟突然出現:“琉璃公主,江小姐。”
聽見這樣的聲音,二人雙雙看了過去,江映籬很快就認出了這人是孟夜蓮的丫鬟,她微微皺了皺眉:“你來這裡做什麽?”
她話音剛落,那丫鬟突然抬手握住了江映籬的手,琉璃見狀,正準備讓自己的侍女出手將人趕走,那丫鬟就已經松開了手,隨即恭順的說道。
“江小姐,我家小姐在等著你呢,奴婢先行告退。”說完,不等二人說話就匆匆的離開。
江映籬皺了皺眉,琉璃則是著急的拿起江映籬的手查看:“她沒有對你怎麽樣吧。”
江映籬搖了搖頭,然後將自己的掌心打開,掌心當中躺著一個紙團。
琉璃擰著眉頭,將這紙團捏起來,然後直接打開,看完之後,她沉了沉臉色:“這孟夜蓮到底想耍什麽花招?”
江映籬聞言,將紙條搶過來看了看,隨即有些擔憂的說道:“我要不要去看看。”
琉璃沒好氣的瞪著她:“你沒看見這紙條上面寫著的嗎?太子待會也要過去,你現在過去,不是羊入虎口嗎?聽我的,這事兒你就別管了。”琉璃一邊說著,一邊將那紙條搶了過來,隨即丟給了身後的侍女,侍女直接收回了袖子裡。
江映籬坐下之後還是有些猶豫,她躊躇的看著琉璃:“但是孟夜蓮她有事情找我幫忙,她現在肚子裡還懷著孩子呢,萬一太子真的不想要這個孩子,對孩子動手怎麽辦?”
“那也是她與太子的事情,與你何乾。”琉璃有些詫異的看著江映籬。
但是當她見對方臉上的憂鬱,就知道自己的話沒有被她聽進去,也是無奈的歎了口氣:“映籬,這孟夜蓮不是什麽好東西,上次在宮中如此汙蔑你,如今卻又遞紙條請你幫忙,這其中一定有詐,你可不要被她騙了。”
琉璃話音剛落,江映籬徑直站了起來,她苦笑的說了一聲:“對不起了,琉璃,我還是覺得不放心,我要去看看,你放心吧,就在包房裡,若是待會我沒回來,你直接去找我就是了。”
說完,不等琉璃回話,徑直去了包房,琉璃見狀咬了咬牙:“真是不聽勸的,氣死我了。”
“小姐,江小姐來了。”丫鬟從門口徑直走向孟夜蓮,然後低聲的說了一句。
孟夜蓮臉色微變,隨即淡淡的朝她看了一眼後說道:“還不趕緊叫人請進來。”說完這話,她將眼皮耷拉下來,蓋住眼底的晦暗。
就在這時,江映籬從外面進來了。
“你找我有什麽事嗎?”江映籬進來後,果斷的將視線落在了孟夜蓮的身上。
聽見她的聲音,孟夜蓮忙的抬頭看了過去,見到對方後,她忙不迭的站起來,臉上一片熱情:“映籬,你可來了,趕緊過來坐。”
笑著上來準備拉江映籬的手,不過被後者避開了,江映籬輕咳了一聲後,徑直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
孟夜蓮見狀倒也沒有生氣,只是揮了揮手讓丫鬟出去了,然後就招呼江映籬坐下,親自給她倒茶:“江映籬,謝謝你。”
說完這話,她放下茶盞坐在位置上,歎了口氣後說道:“我沒有想到,你真的會來,之前是我錯了,但是今日我也是沒法子了,太子如今對我態度冷淡,他突然要來,我也不知道他會對我做什麽。”說到這裡的時候,孟夜蓮臉上閃過一絲陰鬱。
“你既然如此怕他,為何又一定要與他見面呢?”江映籬不解的問道。
她實在是搞不清楚孟夜蓮是怎麽想的,太子都已經不要她了,如今還和對方糾纏做什麽,她想,憑借對方父親的本事,應該可以讓孟夜蓮和太子隔開才是。
孟夜蓮苦笑了一聲:“哪有這麽容易,太子可是真龍之子,我父親雖也是朝中大臣,可到底尊卑有別,我擔心會影響到父親的仕途,所以不得不……”
孟夜蓮還沒有說完,但是江映籬已經聽出了對方語氣中的委曲求全,她想到朝廷中的事情瞬息萬變,一點點的事情都可能會牽扯到其他,因此江映籬也理解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