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籬說完這話掉頭看向菁兒和雲珠:“你們二人也是,不用與我進宮了,看著公公的架勢,是不願意讓我帶人過去,你們就先回侯爺府去。”
“小姐,怎麽能讓你一個人進宮呢?我們也要跟過去。”菁兒十分擔心江映籬,上次她和雲珠就沒有趕上進宮面見貴妃,才讓江映籬受了這麽大的委屈,這一次無論如何,她們都要跟著過去。
江映籬搖了搖頭,眉頭緊蹙:“此事沒這麽簡單,太子也不知叫我過去所為何事。”
說到這裡江映籬歎了口氣:“這樣吧,如果你們能夠跟我過去,那便一起去,如若不能,你們也不能與這公公鬧事,免得惹他生氣。”
“小姐,可是……”
“好了。”菁兒還有話要說,但是被江映籬打斷:“按照我說的做就是了,你們不許再多話。”
“江縣主,你這是說好了沒有?咱家可得馬上帶你進東宮了。”公公催促起來。
江映籬眼中閃過一絲厭煩,隨後轉身面帶笑容說道:“讓公公久等了,我這就跟你進宮。”
雲珠和菁兒對視一眼,緊緊的跟在江映籬身側,果不其然,如同江映籬所料——
“你這兩個丫鬟還是不用去了,太子殿下說了,只見你一人,其他不相乾的閑雜人等,還是留在這裡,否則要是衝撞了太子殿下,讓東宮見了血…可就不好了。”公公說的意味深長。
菁兒氣得馬上就要破口大罵,但是很快就被雲珠拉住了,雲珠警告的朝她搖了搖頭,然後拉著她躬身退下。
雖然她也想跟江映籬進宮,但是此事明顯無法商量,她隻想趕緊回侯爺府匯報。
江映籬欣慰的看了二人一眼,隨後就跟著公公一行人走了,雲珠隨即拉著菁兒回了侯爺府,馬上去通報此事。
轎子晃晃悠悠,穿過紅牆綠瓦,一直到了東宮才停下,江映籬隻覺得自己快被晃暈了,就聽到外面公公尖細的聲音:“江縣主,到了,請吧。”
對方的聲音和上次江映籬去見貴妃是的聲音如出一轍,其中蘊含的鄙視讓江映籬心中很是不滿,但她依舊耐著性子下車,面色緩和的進了東宮。
到了大廳之後,引江映籬進來的宮女都退下了,屋子裡一下子只剩下江映籬一人。
她有些忐忑,四下無人,又在一個十分陌生的地方,她心中多少有些不安。
“江小姐,你來了。”身後傳來一個低沉熟悉的聲音,江映籬回頭一看,發現是太子正朝自己走來。
而當太子漸漸走近江映籬,她從對方的臉上察覺到了一絲熟悉感,這張臉…江映籬心中疑竇叢生:這張臉怎麽這麽熟悉?
太子嘴角噙著一抹微笑,走到江映籬面前站定,他見江映籬定定的望著自己,很是滿意的說道:“江小姐,不好意思,用這種方式請你過來,不過你繡坊的繡娘技藝不怎麽好,我還是比較相信你這個東家的。”
江映籬在對方站定在面前時,瞳孔猛的一縮這張臉,這張臉——不是之前自己在寺廟見過的那個男子嗎?
江映籬心中疑雲密布,她不是沒有見過太子,只是這張臉是怎麽回事,眼前這張臉與他之前見到的太子有幾分相似,聲音也是一樣的,可是她卻能夠確定,這絕對不是之前見過的那張臉!
江映籬壓下心中的震驚,既然太子不動聲色,那她也只能以不變應萬變,雖不知對方到底意欲何為,但既來之,則安之,江映籬只能冷靜下來,思考怎麽逃離這裡。
思及此,江映籬抿唇退後一步,然後恭順地朝太子行了一禮:“太子殿下,您若是不滿我們繡坊的繡娘,那將人退回去便是,我們分文不取,我想宮中應該有更好的繡娘可以為太子殿下服務。”
太子見江映籬這翻話,眼中閃過一抹冷意,隨即不滿道:“本太子叫你過來,是想讓你親自給我縫製禮服,你還有什麽意見不成?”
江映籬沒想到太子在自己的地盤上連溫和的偽裝都懶得做,心裡更加忐忑。
見他故意為難,便知道今日脫身困難,只能先順著對方的意思來了…江映籬眼中閃過一抹惶恐:“太子殿下,此話倒是讓臣女惶恐,不知太子殿下想要什麽樣的款式。”
江映籬說完這話,立起身,落落大方的看著太子,這倒是讓後者有些刮目相看。
他看著江映籬那張帶著些許熟悉的臉,眼中閃過一抹懷念,隨後揚起笑,開始和江映籬討論起了禮服的樣式,等到最終拍板確定,江映籬松了口氣。
她朝著太子笑道:“既然已經確認了,那麽臣女也就告退了,太子殿下放心,我回去後一定會將禮服……”
“誰讓你走了?”太子聲音傲慢:“今日本太子起得遲,還沒有用早膳,江小姐就陪我一道用膳吧。”
說完不容置否的直接喚來了宮女上菜,江映籬根本沒有拒絕的余地,她也不想激怒對方,只能咬牙應下。
太子見她這般不情願,心中也很是不高興,冷冷的說道:“你若是想讓那個繡娘安全的回去,最好聽我的,否則,你只能抬回去一具屍體。”
“太子殿下為何一定要如此殘忍。”江映籬終於忍不住開始質問。
太子挑眉,唇邊掛起一抹殘酷的微笑:“因為我是太子,而你,只是一個縣主。”
江映籬深吸一口氣,直勾勾的看著他:“知道了,臣女一定不會讓太子殿下難做的。”
這頓飯江映籬吃得味同嚼蠟,她倒是想匆匆了事,但是太子還沒有落筷之前,她不能比對方快,於是只能忍著鬱悶,陪對方將這頓飯給吃完了。
吃完飯,江映籬擦了嘴,隨後又躬身準備辭行,但是她話剛剛說出口,太子又將她留了下來:“今日本太子難得有雅興,你陪我下棋吧。”
江映籬蹙眉,嘴上婉拒:“實在抱歉,太子殿下,臣女愚鈍,不會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