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門外的菁兒雲珠聽見動靜忍不住趕緊進來,江映籬此時半坐在床上,不知道在說什麽。
二人都著急的湊上去詢問起來:“小姐,你沒事吧?你怎麽了?”
聽見二人的聲音,猛的回神,她擦了擦額頭的汗,勉強的笑了起來:“沒什麽,就是被夢魘住了,你們二人都去休息吧,不用守在門口。”
此時雲珠已經點了燭火,看到江映籬臉色煞白甚是嚇人,她驚訝的捂著嘴小聲的問道:“小姐,你真的沒事嗎?你的臉好白啊。”
江映籬皺了皺眉:“都說了沒事了,你們趕緊回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說完這話,她不等二人回話,直接躺在床上,拉著被子直接蒙頭睡了起來。
見小姐似乎情緒不好,二人也不敢招惹她,面面相覷後就直接退出了屋子。
次日清晨,江映籬木著一張臉緩緩醒來,睜開眼睛後,她面無表情的叫來了菁兒雲珠替自己洗漱,用過早膳後,侯府那邊有人過來了。
抱琴在江映籬身前行了一禮:“小姐,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聽見這話,江映籬眼神動了動:“夫人可有說為什麽要我過去嗎?”
抱琴搖了搖頭:“奴婢不知。”忽然說:“小姐過去就知道了,夫人知道您不願意過去,但是,夫人說這次的事情很重要,請您務必過去一趟。”
江映籬深吸一口氣,放下茶盞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先回去複命吧,我待會就去。”
抱琴走後,江映籬陷入了猜測,可是她現在實在沒有精力想其他的事情,既然娘都已經叫人過來叫自己了,她也就不要再端架子了,讓菁兒雲珠收拾了一會兒,就讓她們扶著自己去了侯爺府。
江映籬徑直去了侯夫人的院子,江映籬前腳剛進去,侯爺後腳就進來了,見到江映籬的時候,他臉上明顯還有一些驚訝。
江映籬看見侯爺這副表情的時候,心中一個咯噔,隨即笑了笑:“不曾想到侯爺會在這時回來,衝撞了您,真是不好意思。”江映籬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的面紗戴起來。
旁邊的侯夫人見江映籬有些不悅,隨即瞪了一眼突然回來的侯爺:“你說你也是,回來也不說一聲,你看把映籬給嚇到了。”
侯爺臉色有些古怪,他笑著看了江映籬一眼,關懷的問了一句:“映籬,你臉上的傷還好吧?”
江映籬半搭著眼皮回道:“請侯爺放心,臉上的傷已經不疼了。”
侯爺聞言點了點頭,隨即他將視線落在了侯夫人的身上,朝她揮了揮手,侯夫人被他叫去,有些不悅:“有什麽事情趕緊說。”
侯爺下意識的望了江映籬這個方向一眼,然後就拉著侯夫人離開了院子,江映籬見二人這副舉動有些奇怪,疾步走到院子門口偷聽了起來。
院子外二人似乎在爭吵。
“……你說什麽?這我不同意,憑什麽他傷了人,就可以不負責,哪怕是皇上的旨意也不行。”
“這不是沒辦法嗎?皇上親自說了,要壓下這件事情,我也沒辦法,你到時候好好跟映籬說說,勸她想開點,以後來日方長,我們再找機會,把這件事情給了了。”
“以後?以後什麽以後?哪有什麽以後……”
院子外面二人依舊在爭吵,不過江映籬卻沒有了聽下去的心思。
要是她沒有猜錯的話,恐怕她臉上受傷這件事情是沒有這麽容易的翻過篇兒了,或者說,是在她這裡沒有這麽容易翻篇兒。
但是在別人那裡,這點小事不算事,因為她剛才似乎聽到了皇上這兩個字,若是皇上想要壓下來,那是輕而易舉的。
江映籬聽見外面的腳步聲靠近,趕緊幾個步子走到自己方才站的位置,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
侯爺進來後,不敢去看江映籬,眼中滿是愧疚,他歎了口氣後對侯夫人吩咐道:“還是你來說吧,我先回去了。”
說完這話後也徑直離開,侯夫人憤憤不平的瞪了他一眼,接著神色複雜的走到江映籬的跟前坐下:“映籬,有件事情我要告訴你,你先答應我,你不要生氣,但是你放心,太子的仇我們是一定會找機會報回來的。”
江映籬淡淡的笑了笑:“娘,你要是有什麽事情就直說吧,我受得住的。”
侯夫人見江映籬這麽說,頓時紅了眼睛:“我可憐的女兒。”隨即她歎了口氣說道:“太子這件事情恐怕是沒有辦法討回公道了,皇后把事情給壓了下來。”
“而且聽說,皇上似乎對待這件事情的態度也很曖昧,既不支持也不反對,看來也是偏心他兒子,故意站在他兒子那一邊。”
江映籬幽幽的說了一句,語氣帶著輕嘲:“這不是人之常情嗎?罷了,胳膊擰不過大腿,娘你也別太放在心上,別太掛懷,免得傷了身子。”
侯夫人聽見江映籬這麽說,心中更是愧疚,江映籬卻在這時起身說道:“既然事情已經說完了,那娘,我就先告辭了,我如今身子有些虛,需要好好休息。”
江映籬都這麽說了,侯夫人自然不可能留下她,趕緊讓她回去休息,不過在江映籬轉身走後,侯夫人卻小聲的叫了一聲雲珠。
小聲的叮囑道:“雲珠,你一定要注意你家小姐這幾日的心情,千萬不能讓她做傻事,聽到了嗎?”
侯夫人這話將雲珠嚇得不輕:“放心吧,夫人,我一定會好好看著她的。”
江映籬這頭從侯爺府離開,並沒有直接回府,而是帶著菁兒雲珠搭了馬車去了繡坊,到了繡坊後,繡坊的繡娘明顯很想和長久不見的東家說說話。
不過,江映籬如今臉上帶著傷,她可不好與她們說話,免得被她們發現,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視察了一下工作之後就去了章雯家裡。
章雯如今懷了孕,並不知道江映籬發生了什麽事情,只是見江映籬臉上戴著面紗,有些疑惑的問了一句:“你怎麽戴著面紗?進了屋子之後就不用了吧。”
江映籬勉強笑了笑,下意識的說:“不是,只是最近臉上生了些瘡,大夫說不能見風,所以這才戴上了這層紗。”
聽她這麽說,章雯有些擔心:“這麽嚴重嗎?讓我瞧瞧。”說完就伸手準備去碰江映籬的面紗。
被江映籬不動聲色的躲過了,她神色淡淡的解釋起來:“還是不用了,對了,章雯姐,今日過來找你是想麻煩你陪我去一趟書齋,我想見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