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不知過了多久,蘇酥被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驚醒。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上壓著一個人,這人不重,卻叫她沒有力氣推開。
她記得她暈倒前是壓在林嫿身上的,所以……為什麽現在壓在她身上的人是林嫿。
她叫什麽?
蘇酥揉著眼睛,想要撐起身體坐起,然而視線清明後,就看到壓在她身上之人的那張臉。
她愣住了。
那是,林嫿的身體?!
“我的臉!!”
“不要,我不要變回這個醜模樣!!”
林嫿痛苦的抓著自己的臉,顯然是看到蘇酥的臉後,意識到她已經換回來了。
蘇酥茫然不已,察覺到應該是換回身體後心中緊張又欣喜,她抬起手看到熟悉的芊芊玉手,喃喃啟聲,“換……回來了?”
真的假的?她不會是在做夢吧?
她深吸口氣,想要推開身上林嫿,想要去洞口邊的水灘上看一看自己的臉。
然而她一動,就讓幾乎陷入崩潰中的林嫿露出猙獰神情,那雙漂亮的雙眼中被狠毒所覆蓋。
她趁著蘇酥不備,直接掐住蘇酥的脖子,死死的搖晃著,“把本宮的身子還給我!!那是我的!!”
換回身體後,她明顯能感覺到身體的力氣變小了,沒有力氣能夠推開林嫿。
她痛苦的皺起臉,用指甲抓過林嫿的手,聽著林嫿一口一刻她的身體,她心中萬分厭惡。
自己的身子,幾時就成了她的?真是不要臉。
喉嚨傳來一股窒息感,讓她快要陷入昏厥之時,忽然聽到熟悉中帶著點虛弱無力的男聲。
“滾開!”
隨後,她身子一輕,視線清明後,就見林嫿被鳳鳴川生生拽飛摔到牆上。
林嫿一見鳳鳴川,因為心中對他的害怕,瞬間冷靜清醒過來,吐出一口血,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鳳鳴川身子還未曾恢復,一睜開眼就看到林嫿在掐著蘇酥,只需聽林嫿的話語,他就明白蘇酥換回身體了。
他輕輕拍著蘇酥後背,聽著她痛苦的咳嗽聲,不禁蹙眉,柔聲問道:“沒事吧?”
蘇酥摸了摸自己的臉,從鳳鳴川那如點綴著星辰的美眸內,看清自己的臉後,欣喜地抓住他的手,咬著唇,高興不已。
“鳴川,我,我換回來了!”
總算,總算不用再承受那慘烈的疼了,也能恢復自己往日的皇后身份!
鳳鳴川勾勒起溫柔笑容,輕輕將他擁入懷中,“恩,朕看到了。”
恰在此時,卷縮在角落的林嫿不甘出聲,“我的!那是我的身子。”
鳳鳴川神情一冷,斜去一個目光,那陰鷙注視叫林嫿驚慌低頭,生生忍下心中不甘。
在山洞中居住半日,在等著鳳鳴川恢復身體的時間中,蘇酥收到系統遲來的藥劑。
系統總算是找到了千裡尋花最重要的一劑中藥藥材,而且已經做出了藥丸。
蘇酥拿著那顆藥丸,心情十分複雜。
特麽地,他們就不能早一點嗎?非得等她換回身體之後再做出來。
她無奈萬分,遂看向抱著膝蓋,低著頭的林嫿,她起身走近將藥丸遞到林嫿面前。
她沒有過多解釋,“把它吃下去。”
林嫿對她極為警惕,“這是什麽?你,你們想毒死我?”
“……”
蘇酥默了默,不知如何解釋時,身後響起鳳鳴川嘲諷聲音。
“朕若想要你死,無比多廢口舌,直接掐死你即可。”
林嫿怕地咬唇低頭,不敢言語。
想了想,她認真說道:“你中毒了,這是能解你身上毒的解藥。”
說罷,也不管她信還是不信,便把藥丸塞進她的懷裡。
休息半日,鳳鳴川勉強恢復了些力氣,才抱著她下懸崖,任由林嫿在身後艱難跟上。
下懸崖時,他們還瞧見幾個馮子易的手下在搜尋他們。
出了森林進入鎮子,蘇酥才發覺一直跟著他們的林嫿不見了。
她微微蹙眉,低語道:“她不見了。”
鳳鳴川並不在意她,冷漠說道:“她是生是死,現在與我們並無乾系。”
從前若非因為林嫿佔據著蘇酥的身體,就憑林嫿但敢與馮子易的人合作意欲抓走蘇酥一事,他便不會輕易放過她。
回到客棧,寒風寒月來稟,“陛下,馮子易逃走了,不過屬下抓到了他。”
他們將抓到的小道士扔到二人面前。
“唔唔!!”
小道士不斷掙扎著,用著陰狠的目光瞪著他們。
蘇酥見之,很是奇怪,“他似乎想說什麽?”
寒風拿出塞這小道士嘴巴的布,小道士開始又慌又怕地囂張大喊;
“你,你們若敢對我做什麽!我爹絕對不會放過你們,不對,是整個前朝人都不會放過你們!!”
鳳鳴川挑了挑長眉,淡聲詢問,“你爹是前朝長老?他現在在哪?”
聽到他這一問,小道士才發覺自己說漏了嘴,立即冷哼一聲,閉上嘴不再說話。
鳳鳴川冷笑一聲,他有的是辦法讓其開口。
“帶回去,嚴刑逼供。”
“是。”
在連城又待了幾日,主要是等著鳳鳴川將匪寨拿下,但不知是誰泄密,馮子易似乎知道鳳鳴川蘇酥活著回來了。
他帶人去剿匪時,那寨子已經變得空蕩蕩的一片,沒有留下一絲線索。
蘇酥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青黛為安,匪寨沒有前朝線索,也並未在連城多留,直接快馬加鞭趕回皇宮。
一入明月殿,看到她那一對可可愛愛的小寶貝時,頓時歡喜不已。
她甩開鳳鳴川的手上去就抱住了他們蹭蹭。
“青黛為安!”
“母后!”青黛很高興的回抱。
畢竟母后自從失憶之後,就很少抱她,叫她委屈又難過,很擔心母后是不是不喜歡她了。
“母后怎麽又出去了?青黛好想母后。”青黛嘟著小嘴撒嬌。
一陣寒暄後,青黛眨著大眼睛,在一臉不快的鳳鳴川身旁搜索著別人的身影。
“父皇,那個姐姐呢?戴面紗紗的姐姐。”她詢問道。
蘇酥笑容微淡,遂輕柔她的發,“她去辦事了,暫且不能回宮。”
青黛懵懂點頭,算是信了。
忽地,為安抱住她的手臂,眨著大眼睛期待詢問,“母后想起為安和妹妹了嗎?”
她回以溫柔笑容,“恩,都想起來了。”
隨即,攜帶著青黛為安,和一臉高興的晴雲暖雪回了明月殿。
……
在皇宮幾日,鳳鳴川開始忙起來。
因蘇酥被馮子易覬覦,鳳鳴川便再也忍受不了前朝的存在,他不想讓她身處危險之中。
故而,開始著手布網,大肆尋找前朝根據點,逼問前朝留存在朝中的細作前朝在哪。
陰暗潮濕的地牢之中,蘇酥跟著鳳鳴川走進去不久,就聽到了淒厲的慘叫聲。
“啊!!”
定睛一看,原是小道士被五花大綁捆在柱子上,兩三個刑官正在對他用刑甩鞭。
他渾身上下皆是血跡斑斑,面色蒼白痛苦。
此時,他身旁防止幾十種刑具。
蘇酥一一掃過,看著那一個個銳利刑具,身子不禁一瑟。
遂佩服嘀咕,“他倒是硬氣,遭受如此嚴刑,還能守口如瓶,絲毫不提起前朝事。”
要是她,就光是鞭子一出,她就受不了招了。
鳳鳴川淡淡一笑,“他撐不了多久。”
隨即又擺手叫人拿上十幾個刑具,小道士見之驚恐無比,不斷的搖頭,看起來害怕至極,但是面對他們的逼問又守口如瓶,一句話也不招。
此時,有暗衛來稟,“回稟陛下,屬下又抓到了十幾個企圖潛入地牢的刺客。”
“都是來救他的?”鳳鳴川淡淡望去。
“……屬下不敢確定,他們被抓住後皆服毒自盡了。”那暗衛訕訕啟聲。
自從他們把小道士關押在地牢之後,便不斷有刺客潛入皇宮企圖劫獄。
對此,蘇酥越發的肯定,這小道士在前朝中的地位定不一般。
幾鞭子落下,刑官來稟,“陛下,他暈死過去了,可否還要繼續?”
蘇酥微微皺眉,看著小道士慘烈模樣,心中略有些不忍。
忽地,腦中劃過一道靈光。
她雙目一亮,灼灼看向鳳鳴川,
“這麽嚴刑逼供也不是辦法,我想到一個能抓到前朝人的法子。”
鳳鳴川意外看去。
她連忙湊近,壓低聲音,神秘啟聲,“不如,咱們就利用他,明目張膽地設下陷阱,讓他們自投羅網,如何?”
京城一處茶館內。
身著白衣頭戴帷帽,瞧著氣質清寒不一般的男子正慢慢悠悠的飲著酒。
逐允忽跪到他面前,面色沉重,“主上,長老又派出一隊精衛,然而皆無果,並未救出那人。”
馮子易握著酒杯的手微微一緊,神色意味不明,淡聲問,“他的身份,查到了嗎?”
逐允遲疑了一下,答道:“他是長老老年來子,姓玉名恭年,聽聞……”
“怎麽?”
“聽聞長老似想要扶他為繼任長老。”
聞聲,馮子易手中茶杯頓時碎裂,熱茶飛濺,讓他那白皙玉手紅腫一片。
他冷冷一笑,眉眼充斥著殘忍,“他還真燒烤不將我放在眼裡。”
“宮內還有消息傳來,道是鳳鳴川似乎想要將玉恭年斬首,明日午時,便要執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