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在怪本王小氣。”墨行修說道。
“對對對,你就是小氣!”白洛兒一插腰,鼻孔朝天,姿勢頗為倨傲。
墨行修笑了一聲,反問,“我小氣?王爺的座駕也是他一個庶民可以用的!我小氣會替他偷出身契來,還他個自由之身?我小氣,會看著自己的王妃去照顧他?我想我已經是天下最大度的男人了。”
“可是,可是”白洛兒被墨行修的三連問噎得說不出話來。
墨行修卻沒有給她機會反駁,繼續說道:“就是京城那些豪門的女眷,誰可以和其他男人共坐一輛馬車,替其他男人貼身伺候?也只有本王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你還怪本王小氣?王妃,你這些話可要想清楚了再說才好啊。“
被墨行修這麽一頓搶白,白洛兒更加底氣不足了,想想也是。她總習慣過去生活的年代,卻忘了這裡畢竟還是一個封建社會,自己這樣確實於理不合。
她有些心虛的問道:“那,那要怎麽辦什麽呢?”
“怎麽辦?就按我說的去做!”墨行修拉起白洛兒手往馬車的方向走去,“讓他和蘇初辰去坐同一輛馬車。這段時間你也照顧他夠久的了,他一個大男人,就用不著非要躺在我們的馬車裡面了吧。”
其實白洛兒執意留蘇初辰在馬車裡的,另一個原因是她也不想讓蘇初辰和蘇初辰有太長時間的接觸。畢竟以白洛兒的擇偶眼光來看,蘇初辰並非良配。可是墨行修說的又句句在理良久,白洛兒終於點點頭,“好吧,我這就去跟他們說。”
換好車架之後,幾人一路向北走一路上風餐露宿,難免狼狽,終於在月余後回到京城。
幾人一起回到王府梳妝休息,略微安整之後小張便陪墨行修進宮去了。
“王妃,王爺差人過來傳話,說他今日進宮和皇上稟報要是,怕是不得空陪王妃吃晚飯,讓王妃好生修養。”
青禾端著幾樣白洛兒素常最愛的點心掀門簾進來,替墨行修傳了話。
“好,我知道了。”剛沐浴完白洛兒靠在貴妃榻上,一頭青絲斜斜地垂下來,落日的余暉打在他的發絲上,綻放出五彩的光華。
“怎麽樣?你休息過來了嗎?”白洛兒問青禾。
青禾笑著放下盤子,又上來幫白洛兒斜斜的挽了個篡兒,“回王妃,奴婢是天生的丫鬟命,哪有什麽休息不休息的,早就恢復好了。”
“那你就去外面瞧瞧蘇公子吧,如果他也休息好了,你便去安排他一住處。畢竟他是外男,不能常住在王府,更何況王爺長和幕僚們商量一些要是,也不方便蘇初辰這樣的身份住在這裡。”
白洛兒玉指指了指梳妝台的一個盒子,又道:“你拿上我的對牌去外邊幫他租一個兩進的小院子便已足夠了,先讓他好好休整,畢竟他還有傷。再從外面買兩個還沒有留頭的小丫鬟去伺候他,一應物事都替他備好。只是,要早去早回,知道嗎?”
白洛兒故意把最後幾個字咬成重音,她手邊最可靠的人就是青禾了,派了別人去她也不放心。只是青禾這丫頭的心思難免讓白洛兒有些頭疼。
聽說是去安排蘇初辰,青禾眼裡難掩興奮的樣子,但還是規矩的行了禮。
“是,王妃。我定快去快回。”
皇宮大內,暮色四合,夕陽余暉斜斜的打在黃金的宮殿角上,照的一切都暖洋洋的,可是墨行修很清楚,這是這人世間最陰冷的地方。
一身蟒袍的墨行修站在皇帝的內書房裡,面前的男人是讓他又敬重又不得不小心翼翼警惕的人――他的皇兄,當今大燕國的皇上。
“老九呀,來來來,好好跟朕講一講,這次你下江南這件事情到底辦的怎麽樣了?”
墨行修深吸了一口氣,這回這件事情他辦的實在是不好看,人證當著他的面被燒死了,物證從他懷裡被燒成了灰。
他想了想,酌情開口。
“皇兄,果然如我們所料,那安太傅惡貫滿盈。只是想要拿下他,現在卻不容易。”
“哦,怎麽說?”皇上抬起了眉毛,停下手中正在寫著不停的朱紅禦筆。
“證據沒有拿到。”
“沒有拿到?”皇上反問。
墨行修不得不承認,“皇兄,準確的來說是證據被毀。看來我們要另選一條路才能證明這安太傅的罪狀。”
“什麽?證據被毀,你細細與我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