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把她嚇了一大跳,不過她也是當做小孩子之間的玩鬧罷了,沒想到……
他們兩個還有這樣的緣分。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告訴她。”溫南月覺得有些奇怪。
衛延轉過頭看著她,反問道:“一個已經把你忘了的人,說再多又如何呢。”
溫南月張了張嘴,什麽也沒說出來,如此一來便也算是明白了。
“芃芃對你也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溫南月猶豫了一會,說道。
衛延沉默不語。
“你以為你們在北疆的時候,光是那些普通的東西就能救你?是芃芃將她的心頭血為給你,才保住了你一口氣,你要知道心頭血何其珍貴,更何況還是芃芃的心頭血。”
衛延瞪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的樣子,甚至他自己都沒想到,那個小丫頭竟然敢這樣胡鬧,一個不小心,可是會喪命,更何況她那個時候身子也受了不少的傷。
怪不得他醒來的時候,秦芃芃的臉色總是那麽慘白,氣息也比往常虛弱了許多。
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
“芃兒最想護住的便是安寧侯府,還有你的皇位,你若是拱手讓人,她就是死也不得安心。”溫南月起身,看著他淡淡的說道。
溫南月回了安寧侯府,第二天便聽說晉王上朝,以雷霆手段收回了所有的權利,溫南月也算是松了一口氣。
秦文斌急匆匆的找到她,有些疑惑的問道:“你這是同晉王說了什麽?他怎麽突然就像是回到了以前那樣。”
溫南月沒有搭理他,直接轉身離開,卻歎了一口氣,喃喃的說道:“芃芃,如今我也只能希望,這個謊言可以維持的久一些了。”
溫南月很明白,秦芃芃之所以願意用自己的心頭血去救衛延,只不過是不希望他死了,從未沒有人能夠對抗衛漣而已,從頭至尾,秦芃芃心裡所關心的只有安寧侯府罷了。
但如今她也只能這樣說,才能讓衛延振作起來,不管如何,都要撐過這段時間才是。
也不知道衛漣接下來會如何。
衛漣在府上安穩的坐著,倒是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宜人急匆匆的走了進來,沉聲說道:“北疆的國主三日後便要大婚,而且聽說他已經拉攏到了西蠻,至於是什麽手段就不知道了。”
衛漣皺著眉頭,有些疑惑和不解,西蠻雖說兵強馬壯的,但對戰爭卻沒有興趣,為何如今願意和北疆合盟。
宜人見他如此擔憂,有些不明白:“主子,這樣對衛延來說可是很大的麻煩,主子為什麽那麽擔憂。”
衛漣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聲說道:“你以為北疆國主真的是有心幫我們?不過是想一點點的吞並了四洲,從而統一天下罷了。”、
一開始他也不大明白,北疆的國主為何突然願意幫助他,如今算是明白了,什麽覺得他比衛延更好,不過是覺得他比衛延更蠢罷了,到時候攻進東臨,整個東臨都要成為北疆的地盤。
他才是最傻了那個。
宜人算是明白了,那些人就是利用了衛漣不甘心的心情,才如此引誘的。
“那主子,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難道就此收手?”宜人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衛漣松了一口氣,端著茶盞淡淡的說道:“著急什麽,就然他們打好了,我們坐收漁利便可。”
宜人心裡明白了。
“秦芃芃還沒有找到嗎?”衛漣突然問道。
這把宜人弄的有些不明所以,這流光郡主早就已經下葬了,為何會這樣問。
衛漣皺著眉頭,淡淡的說道:“我總覺得有些奇怪,憑秦芃芃的聰明才智,斷然不會就這麽容易出事,我在擔心這是他們演的一出戲。”
宜人點點頭,便離開了。
衛漣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喃喃的說道:“秦芃芃,本皇子等著你,你若是真的那麽輕易就死了,可真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三天很快就到了,秦芃芃慢慢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男子俊美的面容,眼底都是溫柔和寵溺。
她隻覺得身上疼的厲害,整個骨頭都像是要散架似得,尤其是胸腔有一股氣壓著,難受的很。
“你是誰?我這是在哪裡?”秦芃芃揉了揉眉頭,卻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那男子溫柔的將她的頭髮捋好,笑著說道:“你叫秦芃芃,你同孤從小青梅竹馬,一直都有婚約,你是孤的皇后,今日是我們的大婚。”
大婚?
秦芃芃這才發覺,屋子裡都是大紅色的綢緞,她總覺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但怎麽都想不起來,頭痛的像是要炸開似得。
“芃兒,你傷到了頭,暫時失憶了。”尉遲宵洛趕忙將她一把拉到自己的懷裡,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背,讓她冷靜下來。
好一會秦芃芃才覺得有些好受,看著他總覺得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東曲。”
尉遲宵洛輕聲喊道。
一個小丫鬟走了進來,直接跪在了秦芃芃的面前,秦芃芃歪著頭,看著她的身影,覺得有些熟悉。
“東曲?”
尉遲宵洛點點頭,說道:“這個是從小伺候你的丫鬟。”
東曲抬起頭來,看著秦芃芃眼底的陌生,眼圈都紅了,張了張嘴巴,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秦芃芃看著她有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心裡像是多了幾分安心,看著尉遲宵洛問道:“我為何會失憶?”
尉遲宵洛將她摟在懷裡,輕聲的呵護道:“是東臨的那些人,孤隻救下你一個人,你的父母都死了。”
秦芃芃瞪大了眼睛,眼淚不自覺的落了下來,也不知道為什麽,心痛的感覺的。
“芃兒,北疆同東臨一直不和,東臨的晉王派人對你們痛下殺手。”尉遲宵洛說的悲悸。
東曲跪在那裡,低著頭,一句話也沒有說,一直掉著眼淚。
秦芃芃有一種這的父母雙亡的感覺,那種說不上來的痛心,更是將晉王當做是自己的仇人一般。
“今日是我們的大婚,快些打扮吧,這是你父親最後的心願。”尉遲宵洛放開了秦芃芃,喚來了好些人,那些丫鬟端著許多的東西走進來,不知為何,房間明明多了不少的人,秦芃芃還是覺得有些冰冷。
尉遲宵洛也要去做準備,便起身離開了。
一群丫鬟圍著秦芃芃開始給她洗漱,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突然開口問道:“我同陛下相愛嗎?”
其中一個笑著說道:“這是自然的,整個北疆誰人不知道皇后和陛下一直都心悅對方,如今也總算是水到渠成了。”
秦芃芃看著一直站自一旁努力縮小自己的東曲,覺得有些奇怪,看著她問道:“既然你從小就伺候我,如今為什麽像是在躲著我似得,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東曲嚇得趕忙跪在地上,一個勁的搖頭,渾身顫抖的樣子讓秦芃芃有些不忍。
之前說話的丫鬟趕忙說道:“她被嚇的不輕,醒來後一直不大對勁的。”
秦芃芃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遇到那樣的事情,若不是自己失去了記憶,怕也是接受不了的。
在眾人的打扮下,很快就好了,秦芃芃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像是以前也這般的模樣,大紅的婚服紅的刺眼。
“我想出去走走,你們不用跟著。”秦芃芃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總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心悶的感覺,便直接起身準備出去走走。
“皇后娘娘,不可以的啊。”領頭的那個女官嚇得趕忙跪在地:“馬上就是大典,皇后娘娘還是等大典結束後在出去吧。”
看著跪在地上的一圈人,秦芃芃隻覺得更加的心煩。
“我就出去透透氣。”秦芃芃皺著眉,有些不悅。
那些人就跪在她的面前,怎麽也不願意放她出去,秦芃芃看了看周圍,突然捂著鼻子說道:“這裡的味道難聞死了,不讓出去,還不快去把窗戶都打開了,換個熏香什麽的。”
領頭的那個人見秦芃芃放棄了出去,自然也就松了一口氣,趕忙吩咐著眾人去弄,見著她們都在忙,秦芃芃貓著腰,偷偷的溜了出去,等到那些人反應過來的時候,秦芃芃早就沒了身影。
就連東曲也不在了。
“皇后娘娘不見了,這可怎麽辦啊。”幾個沉不住氣的宮女已經被嚇哭了,聽說,只要伺候不好皇后娘娘,那下場可是死路一條。
“你們慌什麽。”領頭的女官厲聲呵斥著,猶豫了一會,開口說道:“如今最重要的是快把皇后娘娘找到。”
四月的風,雖說沒有那麽寒冷,卻也還有幾分涼意,不知為何,秦芃芃卻覺得冷的刺骨,不由的攏了攏自己的衣服。
看著萬物複蘇的樣子,秦芃芃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裡,一路上了高牆之上,在眾人的目光之下,只見到一道芃麗的身影站在上面,一身火紅的婚服,披散著頭髮,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悲悸,卻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看著她一身婚服,便也都能猜到這位的來頭,沒有人敢上前。
東曲也只不過是遠遠的跟著,看著她的背影,紅了眼眶。
“你覺得我嫁給陛下,是不是正確的決定?”秦芃芃早就察覺到東曲在她的身後,也不知為什麽,雖然沒有了記憶,但莫名的相信東曲。
這種感覺說不出為什麽,更沒有什麽道理,唯一能夠解釋的,怕也只有骨子裡的本能吧。
東曲愣了一下,直到秦芃芃轉過頭看著她的時候,她像是松了一口氣似得,走上前,拉著她的手,寫下幾個字。
隨心。
秦芃芃有些猶豫。
隨心嗎?
沉默著看著遠方,猶豫了好一會,整個人像是被炸的七零八落的拚湊在一起的感覺,各種感情,說不出來,也表達不出來。
總覺得差些什麽。
東曲戳了戳她,又指了指下面,秦芃芃這才發覺下面已經烏泱泱的跪著不少的人,秦芃芃皺著眉,總有一種很不自在的感覺,以前的自己也是過著這樣的生活嗎?
“我的父母是什麽樣的人?”秦芃芃淡淡的問道。
東曲低著頭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勁在哪裡掉眼淚,倒是讓東曲有些束手無策,趕忙安慰著她:“好了,你別哭了,我知道你受了打擊,以後你有我呢。”
東曲一邊點頭,一邊擦著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