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芃芃從一開始就有著太多的秘密沒有告訴她。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上一世,秦芃芃為了討得衛漣的歡心,特意去學習的,更是連衛漣身上所穿的龍袍都是她一針一線縫出來的,只不過,衛漣還沒等到她送給,便已經將她毒死。
所以這一件天蠶絲的外衫,對她來說自然是不在話下的。
她從一開始就故意設計,讓下人去求取玉佛,故意誤導魏紫茵罷了。
魏紫茵看了一眼衛漣,見他警告的眼神,冷笑了一聲,等今日秦芃芃就會因為失去貞潔而被人嗤笑,甚至被晉王當場退婚成為整個京城的笑柄,到時候看她還有何秦面這樣的囂張。
想到這些,魏紫茵的心情倒是好了許多。
今天三皇子早就布下了天羅地網,任她秦芃芃再厲害,也不可能躲得過去。
魏紫茵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轉身走到了自己的位子上,靜靜的等待著。
秦芃芃出來的時候,正巧遇到了衛漣走了上來送禮,秦芃芃扶著秦老夫人的手微微顫了一下,眼底是一閃而過的恨意。
大家都有些驚訝,秦老夫人的壽誕,三皇子不但來了,還送上了這樣的大禮,雖然如今安寧侯府並沒有什麽實權,但看這場面,倒是不見得會真的走下坡路。
衛漣笑著鞠了一躬,說道:“今日老夫人壽誕,我特意過來拜訪,這是我訓了許多地方才找到的夜明珠。”
衛漣身邊的小廝打開了盒子,眾人為之驚歎,夜明珠已然是難得的寶貝,這樣大的還是頭一次見到。
秦老夫人雖然不讚同秦芃芃嫁給三皇子,但她就算有一個一品誥命夫人的頭銜,也沒有那麽大的架子讓三皇子登門,還送上這樣大的壽禮。
“三皇子有心了,這可真是難得一見啊。”秦老夫人笑著說道,語氣裡也是帶著恭敬。
衛漣看著秦芃芃,滿臉的深情,倒是秦芃芃像是沒什麽特別的反應似得,微微側身同著溫南月說話,神情淡淡的讓眾人都有些疑惑,之前傳出來這流光郡主對三皇子情深意重的真實性了。
秦芃芃就算知道衛漣一直盯著自己,她還是一個眼神都沒賞,將他無視個徹底。
秦老夫人也感覺到了,淡淡的說道:“還請三皇子入席吧。”
主人都這樣說了,衛漣也不好在說什麽,只能不甘心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晉王喝著酒,似笑非笑的說道:“看來三弟這情誼倒是被人忽視的乾淨啊。”
衛漣自然知道他在嘲諷自己,笑了笑,沒有說話,內心倒是不屑,他等著看衛延被帶上綠帽子的時候,看他還能笑的出來嗎?
晉王也讓人將禮物送出,秦芃芃接過,打開,看見裡面躺著一管玉笛,這笛子雖然是上好的玉打造的,但並不是什麽寶貝的樣子。
衛漣笑著說道:“二哥如今是落魄了嗎?今日秦老夫人壽誕,你送這麽個破舊的笛子做什麽,三弟府上有不少好的笛子,二哥不如去挑選一下。”
衛延倒也不惱,說道:“這是本王在北疆無意中遇到的,上面刻著思思,想必就是秦老夫人一直在尋找的那笛子吧。”
秦芃芃有些疑惑的看著秦老夫人,只見她紅著眼眶,震驚的樣子,顫抖的手拿起那笛子,神情的模樣讓秦芃芃有些疑惑。
思思?
好像是秦老夫人的閨名。
秦文斌也有些震驚的走過來,看了眼那笛子,趕忙轉身對著晉王鞠躬,感激的說道:“感謝晉王如此上心,尋到了這笛子,家母日日思念,沒想到還有能找到的一日。”
秦芃芃這才想起來,聽說老侯爺,也就是她的祖父,送給秦老夫人的定情信物便是一管玉笛,但早在秦老夫人年輕的時候,同老侯爺上戰場的時候丟了,這些年秦文斌也一直在尋找。
衛延真是有心了。
秦老夫人拿著玉笛,喃喃的說道:“就像他還在我的身邊一樣。”
秦芃芃心裡也有些感觸,安寧侯府的一支像是都很專一深情。
“大家都入席吧,今日這是我收到最貴重的壽禮了。”秦老夫人抹了抹眼角,笑著說道,心裡更是對這晉王的好感加重了幾分。
也只有這樣的男子,才能真的配上她的孫女。
衛漣沒想到這玉笛還有這層感情,有些後悔剛才自己一時衝動說出來的話,他敢斷定,這衛延一定是故意的。
秦老夫人本想著讓秦芃芃和溫南月同她坐在一起,但一想到她要同衛漣坐在上面,便也就沒讓她們過來了。
“剛才是我太過失禮,我敬你一杯,也算是給你賠不是了。”魏紫茵端著酒杯走了過來,臉上依舊是柔柔弱弱的笑意,讓人看不出什麽來。
秦芃芃本機不喜歡周旋,特意拉著溫南月坐在拐角,沒想到她還這麽巴著。
看著魏紫茵這個樣子,秦芃芃微微皺起眉頭,她可不會天真的以為,魏紫茵是真的想要同她賠不是的。
只不過秦芃芃是個眾人關注的,不少的人都看著這邊,秦芃芃嘴角微微上揚,魏紫茵端著杯子如此謙卑,她若是不接,怕是明日了要傳出,她目中無人的謠言吧。
魏紫茵打的不過就是這個主意,她自然也不會讓魏紫茵得逞。
“怎麽會呢,不過是好奇心大了些,說不上什麽賠罪。”秦芃芃端起酒杯笑著說道。
一杯酒喝完。
魏紫茵像是並不打算離開的樣子,秦芃芃挑眉看著她,說道:“怎麽還有事情嗎?”
魏紫茵心裡氣憤,但還是強壓下來,好聲好氣的說道:“妹妹好酒量,姐姐我在敬你一杯。”
秦芃芃這下倒是沒有動了,了解她的都知道,秦芃芃的酒量特別的差。
溫南月冷笑了一下,撐著下巴反問道:“賠不是自然是要自己先喝三杯的,我看你也沒什麽誠意啊。”
魏紫茵瞪了一眼溫南月,她一個外人,竟然這樣同她說話,自然是忍不了的,笑盈盈的說道:“這溫姑娘怎麽說也是府上的客人,等過幾日我陪著溫姑娘到處走走吧,也讓你看看我們這裡的繁華。”
溫南月嗤之以鼻,她走過那麽多的地方,什麽樣的繁華沒見過,還用的著她帶著,只怕是一路上都不得安寧吧。
魏紫茵這話也是為了讓溫南月認清楚自己的身份。
溫南月聽不懂,她秦芃芃還不至於聽不懂,手指摩擦著酒杯的杯沿,笑著說道:“日後這後宅是誰做主,還是個未知數呢,你這還是少得罪大師姐一些的好。”
魏紫茵的臉色變了變,沒有了剛才柔弱的樣子,咬牙切齒的看著秦芃芃,說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秦芃芃無所謂的聳肩,似笑非笑的說道:“想必你這麽聰明,該不會不懂我什麽意思吧?”
魏紫茵面色慌張地後退了一步,難以置信的看著溫南月。
想到秦老夫人對她的態度,頓時有些驚慌,魏紫茵自然知道秦老夫人不喜歡她,但沒想到寧願接受一個江湖上的女子,也不願意接受她。
魏紫茵轉念一想,秦文斌的心裡只有魏如芸,又怎麽可能接受溫南月。
她冷笑了一聲,說道:“一個沒有背景的野丫頭,也配嫁入安寧侯府?怕是要讓京城裡的人嘲笑。”
秦芃芃聽到這話嗤笑了一聲,反問道:“我若是沒記錯,你也不過吧是個孤女。”
“我魏府也是名門,她還比不上。”魏紫茵最恨別人提到此事,臉上的面具都有些破裂。
溫南月也聽秦芃芃說過一些魏紫茵的事情,自然對她的身世也了如指掌,不屑的說道:“我聽說你不過是個庶女。”
魏紫茵咬著嘴唇憤恨的看著她們兩個,故意腳下一扭,整杯酒灑在身上,又連帶著一起摔落在地上,突然的響聲驚動了眾人,眾人都看了過來。
魏紫茵紅著眼圈,一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得說道:“我不過是問問溫姑娘送了什麽壽禮罷了,溫姑娘何必拿我的身世來說,我雖然是個孤女,這些年姑父的養育之恩,紫茵斷然不敢忘的。”
溫南月氣的猛拍桌子站起來說道:“好一個朵白蓮花,做起戲來倒是熟練的很啊。”
在場的那些女眷在府上多多少少也經歷過這些,自然也明白是個什麽意思,更加的不屑於魏紫茵這樣的女子。
但男子都像是對魏紫茵這樣楚楚可憐的沒有抵抗力,想要保護似得,一個個眼神都憐惜的很,當然不包括坐在上面的幾位。
秦老夫人的臉色陰沉下來,不悅的說道:“今日是我的壽辰,你這要鬧出個什麽么蛾子。”
魏紫茵以為秦老夫人再說溫南月,心裡一陣得意,趕忙像是受了驚嚇,跪在地上,可憐兮兮的看著秦文斌說道:“老夫人莫要生氣,溫姑娘畢竟是在江湖闖蕩的,不懂京城裡的規矩,也是紫茵的不對。”
秦老夫人看了一眼溫南月,又看著魏紫茵,冷笑了一聲,前傾了些身子,說道:“月兒向來懂事。”
秦老夫人也算是給他留面子了,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在場人的也算是明白的。
魏紫茵委屈的跪在哪裡,淚眼婆娑的看著秦文斌,這倒是讓秦文斌都有些無奈了,如今這麽多的人在,她這個樣子,明日還不知道要怎麽傳魏紫茵在安寧侯府受委屈的事情。
秦芃芃冷聲說道:“今日是祖母的壽辰,你在這麽多人面前哭哭啼啼的,莫不是故意的。”
這話一出,秦老夫人本就不好看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不悅的說道:“在這哭喪,莫不是在詛咒我這個老太婆。”
衛漣在一旁也是恨鐵不成鋼的,讓她去想辦法給秦芃芃下藥,她倒是鬧出這麽一出。
他心裡也忍不住開始埋怨魏紫茵的愚笨,如今越發的覺得她連秦芃芃的邊都碰不到。
魏紫茵跪在哪裡有些不知所措,沒想到如今變成這個樣子,委屈的說道:“紫茵不敢,只是溫姑娘口出狂言說是日後安寧侯府的大夫人,紫茵才多說了幾句。”
眾人看著溫南月的眼神變了變,說到底不過是個江湖女子,想嫁入安寧侯府做大夫人未免有些癡心妄想了。
秦文斌皺著眉頭看著溫南月,只見她冷著臉一副不悅的樣子,眼裡帶著幾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