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秋娘是不願意讓藍月兒照顧人的,本來她自己都需要人照顧,卻是拗不過藍月兒,最終只能妥協。
藍月兒經過休息,精神已經恢復了很多,只是身上的傷還沒有好而已,此時卻是睡不著了,便將仇三叫了過來,問他這邊的情況。
對於藍月兒的詢問,仇三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很快藍月兒就已經了解了南疆戰場上的情況。
此時鳳九幽已經將尹貢聯軍逼退到了邊境的地方,更是直接打散了幾個小國的軍隊,讓原本有十七個國家的聯軍,現在只剩下了十一個。
更是知道了鳳九幽身上的傷,就是拜尹貢大公主,也就是火鳳凰所賜。
因為鳳九幽受傷的原因,現在他們這邊帶兵的人是尚宏。
之前因為是鳳九幽主導的原因,尚宏並沒有參與太多的戰事,在借口出去回來了之後,就一直鳳九幽說怎麽做就怎麽做,可以說是消極怠工了。
但是這並不代表尚宏這個人就是吃素了,只不過是因為和風九幽不對付,才會如此作態,鳳九幽倒下之後,只能是尚宏來接受帶領大軍和尹貢聯軍戰鬥。
尚宏的實力並不差,壓得剩下的十一國聯軍喘不過氣來,讓他們壓縮在邊境線上,一步也沒有辦法再進。
不過尚宏所做的,也就只是如此了,在聯軍全部壓縮在了邊境之後,尚宏就不再主動出擊,而是就地駐扎,進行防禦工事,雙方便就此膠著了起來。
尚宏不帶兵繼續反攻,尹貢也不敢隨意的繼續入侵,可是要就此推出,尹貢方面又是非常的不甘,只能被拖在邊境上,不得動彈。
因此軍中有不少的人對尚宏都有了意見,恨不得立馬就去和尹貢的人拚個你死我活才好。
藍月兒一邊聽著,一邊想著,她對打仗的事情並不了解,自然不敢隨意的發表意見,不然萬一被有心人利用了,那就不好了。
藍月兒可還記得,尚宏和鳳酒與不對付的事情呢。
“行了,我知道了,只要戰事沒有出現問題就行。”藍月兒說道:“尚宏大將軍也是個有本事的人,讓他帶軍,想來九幽也是放心的,我來這裡只是為了九幽受傷的事情,其他的事情,我還是不要管太多的事情。”
對於自己不擅長的事情,最好還是不要去碰,這點自知之明,藍月兒還是有的。
鳳九幽醒來了之後,就讓藍月兒見識到了他強悍的恢復能力,或許這其中有盧一針的功勞,但是這足以讓藍月兒感覺到驚訝了。
原本幾乎要要了鳳九幽性命的傷勢,不過五天的時間,鳳九幽就已經開始活蹦亂跳的了。
雖然盧一針說了鳳九幽現在還不能用太大的力氣,不然剛剛愈合的傷口就會崩裂,但是藍月兒看鳳九幽的樣子,卻是好像傷口從來都不存在一樣。
鳳九幽恢復了之後,尚宏便將主導權交還給了鳳九幽。
若是以往,他必定會趁此機會將權利握在手中,不會那麽輕易的交還給風九幽,但是就在藍月兒到來的第二天,隨著盧一針而來的,還有皇帝的人傳來的密令,要求對鳳九幽的行動終止,並且在這次的戰事中,盡力的去協助鳳九幽。
即便尚宏心中不願,但他也只能按照皇帝的命令行事,所以才會在鳳九幽恢復了之後,將軍權那麽爽快的交換給風九幽,還讓鳳九幽都感覺到了意外。
對於打仗的事情,藍月兒並不過多過問,鳳九幽能夠活動之後,就開始忙的腳不沾地,其實兩人相處的時間並不多。
不過親眼看到鳳九幽的恢復,至少讓藍月兒吊著的心放了下來。
藍月兒的腿傷好了之後,並沒有打算離開這裡返回京城,而是留了下來,跟在仇一針的身邊,終於還是開始學習醫術了。
在仇一針得知藍月兒給風九幽處理傷口的手法之後,逮著機會就說要藍月兒拜他為師,跟著他學習醫術,不然就是浪費天資,再也不提藍月兒身份不合適的問題了。
仇一針所為的天資,也只有藍月兒知道是怎麽回事,所以並沒有答應仇一針。只是最終還是沒能抵擋住仇一針軟磨硬泡,見一次說一次的執著,雖然沒有答應做盧一針的徒弟,但是卻改成了會在盧一針身邊跟著學習。
目的雖然隻達成了一半,但是仇一針已經很是滿意了。
藍月兒正在研究怎麽將酒精做出來,只要有酒精,那對於醫療方面,就能夠有非常大的幫助。
要做酒精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將這些低度數的酒再次蒸餾,經過多次之後,便能夠得到高度數的酒精,等度數提高到一定程度,便是最簡易的酒精了。
這是藍月兒所知道的一種酒精提煉方法,其他的卻已經是不記得了。
不管能不能做成,藍月兒總是要試一試的。
很快藍月兒就畫好了蒸餾用的圖紙,讓人去按照圖紙打造出來。這廝一套小型的蒸餾工具。
畢竟以前沒有做過,藍月兒還是打算從實驗階段開始,如果成功了,就做一套大的出來,用以製造大量的酒精。
盧一針對藍月兒的想法非常的支持,他在聽到了藍月兒給風九幽治傷的手法,以及對酒的用途之後,就開始著實實驗了。
剛好戰場上什麽都不多,惟有傷兵最多,忙的腳不沾地的軍中大夫自然樂意盧一針的加入。
藍月兒也是才知道,在戰場上下來的傷兵,輕傷還好,重傷一半以上都要靠運氣,甚至四肢如果傷得太重的話,竟然就直接截肢,這種簡單粗暴的方法,簡直震驚了藍月兒的心靈。
她一直都知道這個時代的醫術落後,但是卻從來都不知道,竟然會落後到這總地步。
畢竟一開始藍月兒接觸到的人就是盧一針,對其他大夫的水平不太清楚,所以才會造成如此大的認知落差。
對此,盧一針對藍月兒歎著氣說道:“其實他們的才是最為主流的做法,而我的剖肉剔骨的做法,是不會其他人所認同的,他們認為我這樣做,只會給傷者帶來更大的危險,並不能真正的治病。”
“放屁!”聽到盧一針的說法,藍月兒再次爆出粗口,她氣憤的說道:“怎麽可以這樣想,也不看看誰的治愈率高啊,用事實說話還不明白嗎?我看他們就是一群高傲自大,不願意聽取意見的傲慢家夥而已。”
倒是盧一針比較釋然,說道:“不過這也是難免,畢竟在我之前,可沒有大夫這樣做過。”
最主要的是,盧一針為了研究這些醫術,早期的時候,做過一些眾人無法饒恕的事情,比如購買屍體,或者直接從墳墓中盜取屍體用來研究人的人體構成,這種事情如果不被人知道還好,但是一旦被人知道,那就是一種非常罪惡,不可原諒的罪過。
而不幸的是,盧一針便是被人發現了,所以才會對他那種治療手法不認同。
當然這些,就不必要和藍月兒說了,反正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現在江湖上,已經很少人再提了。
畢竟人有需要救命的那一天,沒有人會願意去得罪一個大夫,以免萬一自己有求上門的時候被拒之門外。
沒想到藍月兒卻是將這些事情放到了心上,鳳九幽總算是抽出了空來看看藍月兒的時候,藍月兒正在一張紙上畫著圖,根本就沒有發現身後鳳九幽的到來。
鳳九幽靠近了一看,在看清楚了藍月兒所畫的內容之後,不禁瞪大了眼睛,有些懷疑的看著藍月兒。
無他,因為藍月兒現在畫的,正是人體解剖圖,不巧,現在畫的正是皮膚組織的部分,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光著身子,不對,應該說就是一個光著身子的人。
這在平常人看來,分明就是辟火圖嘛。
而且還是一個男人,這個人的臉,用的顯然不是鳳九幽的,這就讓鳳九幽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了。
難道藍月兒還看過別的男人的身體?
一時各種想法不由自主的從鳳九幽的腦中翻湧出來,讓他看向藍月兒的目光,也越來越酸了起來。
“月兒,為夫竟是不知,你竟然還有這種愛好。”鳳九幽伸手將藍月兒還沒有畫完的話拿了起來,語氣中慢慢的都是不悅。
藍月兒正話的專心,被鳳九幽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待看清了人是鳳九幽之後,才松了一口氣。
“你幹嘛不聲不響的出現,要嚇死我了知道嗎?”藍月兒捂著胸口,不滿的看著鳳九幽,並沒有發現鳳九幽語氣中的不悅。
鳳九幽兩根手指拎著藍月兒畫了一半的畫,在藍月兒面前晃了晃,問道:“月兒難道不用解釋一下這個嗎?”
“解釋?”藍月兒疑惑的看了一眼鳳九幽,不明白他在說什麽,伸手就去抓那張半成品的人體解剖圖,說道:“你快還給我,我還沒有畫完呢。”
藍月兒毫不在意的樣子,讓鳳九幽本來只是冒酸水和不愉快的心情頓時多了幾分的生氣,他的月兒怎麽可以畫其他男人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