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這廂剛把男人扶到床上,收拾好現場的血跡。
不料門口就傳來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蘇梔梔眉峰微挑,這來的也太快了吧。
看著這銀色面具的男人似乎有些疼痛難忍,那男人似乎不想給蘇梔梔添上麻煩,掙扎著就要起身。
蘇梔梔冷聲呵道:“你不想活了嗎?”
那男人卻掩富有深意的眼神,看著蘇梔梔一臉的疼痛和欲言又止。
蘇梔梔看不見男人面具下的面容,隻覺得這男人的目光實在是讓人心疼了些,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對那男人更是沒有好氣說道:“好好躺著別動。”
那男人聽到蘇梔梔這話,嘴角牽起一抹勉強的笑意。
蘇梔梔看著男人眉眼柔和,隨即擺了擺手,說:“外面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自會幫你處理妥當。”
那男人看著蘇梔梔這副颯爽的模樣,不由得有些驕傲,於是拱了拱手對蘇梔梔說道:“那就勞煩蘇先生了。”
蘇梔梔看著這男人估計面孔不知道這番清風霽月的樣子,面具之下又是怎樣一番宛如謫仙的面容。
聽著聲音就知道這人長得絕對又是一個禍國殃民的角色,那男人看著蘇梔梔眼神裡的怨念和一臉深意,有些摸不著頭腦。
難道是蘇梔梔已經發現了什麽嗎?那男人這樣想著有一些心虛的閃躲,躺了下去。
蘇梔梔絲毫不知道那男人是這樣的想法,擺了擺手對紅衣說道:“咱們出去看看。”
紅衣快步跟上,帶上房門,房裡的男人輕咳了一聲,擦掉嘴角的血跡,靜靜屏息。
蘇梔梔走到房院子門口,看到正是十一王帶著一排禁衛軍前來搜尋。
蘇梔梔朗聲說道:“十一王如此大動乾戈,不知道是看我蘇梔梔有何不爽嗎?”
十一王沒想到蘇梔梔竟會這樣對自己冷言相對,想來也是,自己帶著一群人兵戎相見,確實是對是有些不尊重。
十一王不想自己多日來的努力都打了水漂,於是對蘇梔梔恭敬的行禮說道:“先生,是小王冒昧打擾了,只是有有刺客行刺,所以全城戒嚴,搜尋刺客。”
蘇梔梔聽著十一王含糊不清的話,冷冷的說道:“十一王說的刺客不知道刺殺了什麽接軍機要臣或是皇親國戚,值得如此大動乾戈。”
聽到蘇梔梔難免諷刺的話,十一王有些啞口無言。
這次可以說本就是借口,只是這個男人身上似乎有蘇家的消息,所以這才下令捉拿,只是這個捉拿總得有個借口,不是這番才動用了這個借口。
只是那男人受了重傷,眼看著往這個方向逃竄,周圍的民舍都已搜查完畢,只有蘇梔梔這一處住宅正打算去去搜查,卻沒料到被蘇梔梔這番阻攔。
十一王面色有些漲紅,於是接著對蘇梔梔拱了拱禮,說道:“先生勿怪,那男人是朝廷捉拿的欽犯,至於是什麽罪責,小王暫時也不清楚,只是皇命在身,所以這才細細搜查,還望先生恕罪。”
蘇梔梔冷眼看著這十一王這番樣子顯然是非要進屋搜查,自己若是強硬的阻攔反而有些心虛,於是淡淡的側開身子對十一王說道:“既然是王爺的公務在身,那若是蘇梔梔在橫加阻攔,倒是妨礙王爺辦公了。”
十一王聽到蘇梔梔這句話更是有些膽戰心驚,蘇梔梔這個脾氣自己再清楚不過了,這些天來的殷勤也不是白來的,早把蘇梔梔的性格摸了個透徹。
這一番樣子明明就是已經生了氣,所以十一王不想把自己的功夫白費,於是對著蘇梔梔禮貌地拱了拱手說道:“小王自然是相信先生絕對不會有包藏欽犯的事情,所以此番是小王冒昧打攪了,改日再登門道歉。”
十一王說完就領著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離開。
蘇梔梔看著十一王離開的步子,心裡的冷意更深。
這個十一王自己若是不知道他的企圖片便也罷了,此番自己知道他既然是為了藏寶圖而來看見他這番殷勤的樣子,自己就覺得有些犯惡心。
蘇梔梔看著十一王離開的背影,緊緊的皺著眉頭,紅衣看著蘇梔梔有些不悅的樣子,關上了門
蘇梔梔走進房門,看到那男人已然暈了過去,正將吩咐紅衣去請大夫,紅衣卻連忙阻止說道:“小姐這男人明顯是剛剛十一王想要搜查的欽犯,這個若是此時大張旗鼓的去尋找大夫,那豈不是把把柄送到他們手上嗎?”
蘇梔梔轉頭一想也是如此,但是這男人的傷勢實在是有些嚴重,若是再拖下去可能就不是這麽簡單了。
自己可不想藏個人還藏了死人,於是皺著眉頭,有些不知所措。
紅衣對蘇梔梔猛地一行禮,說道:“不如把小青召回來吧。”
蘇梔梔眉色一亮:“難道小青是個杏林高手不成?”
紅衣有些謙遜的回答:“回小姐的話,杏林高手倒是也算不上,但小青治毒頗有一手,俗話說醫毒不分家,恐怕小青會有辦法呢。”
小青這些日子一直被蘇梔梔派去外面處理事情,畢竟小青那個一臉要帳的表情,蘇梔梔適應了許久還是有些不習慣,而且有紅衣在管制著,這小青也不敢做些什麽出格的事。
於是就放心的把外面的生意全都交給小青打理,平日裡身邊就只有小紅衣服侍。
蘇梔梔這一會兒聽到紅衣的提示,也對紅衣淡淡的擺了擺手說道:“那就叫她回來吧,外面可是放得開手了?”
蘇梔梔難得的關心外面的生意,紅衣有些驚喜,於是對著蘇梔梔邀功一般的說道:“回小姐的話外面一切都好,只是在南朱國的生意也已經扎下根來。”
蘇梔梔正在這番和紅衣秘密交談,卻不料床上的男人手指微微動了動,狀似有些清醒過來的痕跡,聽到蘇梔梔和紅衣的密談,面具下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
蘇梔梔難道這是發現了什麽真相嗎?
這樣想著那男人眉目柔和了起來又有些心疼,本來這一個女孩應該是無憂無慮的在自己和父親的呵護下長大,沒想到現在就已經要經背負這些沉重的血海深仇。
那男人緊緊的把拳頭握緊,眼角有一絲清淚悄然流下。
蘇梔梔走到床前看著男人重傷躺在床上,有些於心不忍。
於是對紅衣淡淡的吩咐道:“去打盆熱水來,我給這位壯士處理一下傷口。”
蘇梔梔在現代以前曾有個朋友是學醫的,所以跟著感興趣,暑假的時候學了些包扎的手藝,這會兒確實正好派得上用場。
紅衣領命下去,看著那男人睫毛微動,似乎有要醒來的樣子。
蘇梔梔淡聲說道:“你是不是醒了?”
沒想到被蘇梔梔識破,男人這才輕聲有些虛弱的開口:“承蒙姑娘搭救,在下感激不盡。”
蘇梔梔聽到這男人疏離又虛弱的聲音,有些氣急,眼下心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對那男人沒好氣的說道:“反正都已經救下來了,你就在這裡暫避風頭,我這裡暫時還很安全,若是不安全了再把你送走就是了。”
蘇梔梔語氣裡的自信卻讓男人有些心驚,難道蘇梔梔在這京城裡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勢力嗎?
不然也不敢堂而皇之的與皇家作對。
蘇梔梔實在沒想到這男人心裡竟然有這樣可怕的想法,自己也沒想到他得罪的是皇家,隻以為他是得罪了個什麽達官顯貴,若是這樣自己引人耳目把他送走也不是什麽難事。
要是知道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男人,得罪的是皇家,那自己可是再有十個膽子也不敢把他藏在自己屋裡。
紅衣打水過來,就看到自家主子眉目溫柔的輕輕解開男人的衣裳。
紅衣趕緊上前對蘇梔梔義正言辭的說道:“小姐住手,這些粗活讓奴婢來就好了,小姐乃是清白的大家閨秀,這種事情若是傳了出去,對以後挑選夫婿可大大的不利。”
蘇梔梔有些好笑,這個紅衣一直以來就像個念叨的老婆子,操心著自己的終身大事,沒想到到了這一會兒還是這副性子。
那男人看著蘇梔梔嘴角淺笑的模樣,心裡軟軟的,猶如喝了蜜糖。
這一個自己一直捧在手心裡的女孩子如今也已經像個大人一樣渾身都是風韻,那一場變故改變了太多。
男人眸子微眯,眼裡的冷芒劃過。
蘇梔梔只聽著紅衣的念叨,有些毫不在意的說道:“你不也是個黃花大閨女嗎?”
紅衣嘴角念諾的正要說什麽,蘇梔梔卻已經把男人的衣裳解開,看到胸口之上的傷口,紅衣忍不住驚呼:“這個是怎麽回事。”
這男人的傷口可不像是普通人,這絕對是大內高手才能造成的。
看著這床上的男人紅衣裡有些意味不明,這樣的男人放在主子身邊可實在是有些危險,蘇梔梔不知道紅衣已經在腦子裡百轉千回,隻細心地擦拭著傷口。
但是眼神裡的幽光在這樣靜謐的夜裡顯得更加動人心魄,蘇梔梔絲毫沒有注意到男人眼裡一閃而過溫柔的目光,隻依舊用心的為男人擦拭完,開始包扎傷口。
紅衣一直留心觀察男人,只見面具下的眼神,有些柔得讓人心驚,紅衣心裡有個大膽的猜測,卻覺得荒謬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