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手裡面的毒藥被捏得緊緊的，心裡卻悵然若失，空蕩蕩的一大片，這個世界，好像自己真的曾經來過，但是……又好像連過客都算不上。

  戰場之上的伏屍百萬，似乎只是昨日黃粱一夢，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自己朦朦朧朧之間的臆想

  就連此時此刻，身邊陰暗潮濕的牢獄，好像也不過只是自己心裡面臆想出來的歸宿。

  自己是一個肮髒的人，所以住在這樣地方理所當然，怎麽會心裡面還有一絲絲的不乾呢。

  南陽微微眯著一雙猶如利劍的雙眼，卻沒有辦法掩飾自己心底濃濃的絕望。

  要是父皇在大殿上問自己可曾知罪，自己痛哭流涕聲淚俱下，乞求原諒，是不是……自結局不不一樣？
  南陽笑嘻嘻地抬起頭，透過牢獄之間高高的窗扉，明月的光輝有些冷漠的詭異，這樣的歲月正好適合自己，仿佛下一刻就會從一個自己從來沒遇見果過得地方，竄出濃重的鬼魅的身影。

  南陽伸出手，在這樣濃濃的黑夜裡面有些自嘲，自己要是再這樣寂靜第一個月夜裡面死去，沒有人會為自己留下半滴眼淚的吧。

  南陽嘴角的笑容更加詭譎。

  “參見公主。”

  門口的監獄士兵的聲音拉回來南陽的神志，捏緊了毒藥丸，一臉好整以暇地看著門外。

  公主殿下？

  南陽眼神裡面閃過一絲期待，所以……自己不是白來這個世界走一遭？所以，在臨行之際，自己還是能夠有人掛懷，就是只是恨意也好啊？

  這樣在路上回憶起來點點滴滴，是不是！還會有些溫暖？

  南陽心裡有些微微痙攣的疼痛，好久沒有這樣冷過了，好像自己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自己一個人。

  看著門口漸漸情清晰的倩影，南陽眼神裡面的光明陡然之間明亮了起來。

  “竟然是南煙公主，妹妹是來給哥哥送行的嘛？”

  南陽笑得漫不經心，做出一副諷刺地夏笑容，這樣才是正常的自己，這樣，南煙公主對自己的厭惡才會益有增無減，這樣的話，這個世界上，就真的沒有一點點溫暖了。

  那就不會後悔自己曾毀掉它的事實了，不會後悔，不會痛苦，所有的一切都是天意。

  南煙公主看著自己眼前的階下之囚，原原來褪去了滿身浮華，透過仇恨來看著眼前的人，審視曾經發生的一點一滴，原來整中這個人，也曾經真心疼愛過自己。

  “南陽，你為什麽不知錯呢？”南煙公主站在門外，低低地看著南陽。

  父皇是那麽深明大義的人，如果……南陽不會是現在這樣的吧，錯了就是錯了，但是還是有血脈親情的不是嗎。

  南陽沒有聽見南煙公主低聲的你喃，一臉的調笑：“南煙公主，我都好妹妹，所有，妹妹這是來給我送行的嘛？”

  南陽嘴角的笑容已經看不出來真假，但是卻無端的讓人心疼。

  南煙公主緊緊地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眼前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男人，眼神裡面全是疑惑不解。

  “南陽，你可曾後悔？”這話不知怎麽脫口而出，南煙公主有些南納悶，自己不是這麽一個會給別人落井下石的人。

  此時來看南陽好像也只是鬼使神差，沒有自己絲毫的意識。

  “後悔？妹妹，我隻後悔沒有早一點動手，我隻後悔還不夠完美，若是我再小心一點，現在不是這樣子的。”

  南陽看著按南煙公主，眼神裡面的瘋狂讓南煙公主微微往後退了半步。

  南陽更是笑得有些放肆：“南煙公主，你在怕我？我可是做過什麽傷害到我親愛的妹妹的事情了呢，你們一個個一個個都在害怕，遠離，甚至是漠視。”

  南陽陡然之間，瘋狂地深色看得南煙公主心裡狠狠一顫。

  “南煙公主，我沒有後悔過，要是我偉大的南煙公主是為了來勸我迷途知返的話，恐怕只是徒勞無功，我瘋了。”

  南煙公主看著南陽在監獄裡面瘋狂的怒吼，眼神裡面的火焰竄得幾乎要愛把自己整個人燒燃。

  南陽更顯得瘋狂：“南煙公主，你說呀，你怕我什麽呢？我對你做過什麽呢？你說咱們尊敬的皇帝陛下，又憑什麽對我處罰呢，他可曾給過我片刻的疼愛？”

  南陽看著自己眼前那個放在心尖上到女孩良久，終究還是低垂者眼眸，呐呐不在言語。

  南煙公主看著眼前失去了力氣，癱倒在地上的南陽，眼裡面的意味竟然參雜這悲傷。

  南煙公主微微蹲下身體，一臉關切地看著南陽。

  “你心裡面真的是這樣想的嗎？所有人都對不起你嗎？其實你還是後悔的對不對？”

  南煙公主似乎能夠感受到自己眼前這個男人心裡面的痛苦，在哪做深宮之中，太多人迷失自己了。

  那麽單純無限的孩子，也會在一日複一日的黑暗浸淫之中變得面目全非。

  就算是單純猶如嬰兒，也會慢慢染上黑色的鬼魅。

  那個地方，容不下任何乾淨的東西，就如同自己的幕母后，太乾淨了，終究會笑消失。

  那個地方，乾淨的東西只有兩種結局，要麽滾入泥濘，變得更加肮髒，猶如春純貴妃，猶如眼前一臉死灰的南陽。

  而有一種，就是永遠都離開，像自己的母親，像純貴妃剛剛睜開眼睛就被迫離開的那個女孩。

  那個地方太肮髒了啊。

  “南煙，你怪我嗎？”南陽看著南煙公主，怔怔地出聲。

  南煙公主微微一楞，怪他嗎？
  好像自己一直以來都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所以自己……怪過他嗎？

  “我怪你什麽呢？”南煙公主眼神澄澈地看著南陽，是真的疑惑。

  這一切，好像沒有哪裡出現問題，南陽真的有那樣恨不得毀天滅地的勃勃野心嗎？好像也不盡然吧。

  “呵呵，是啊，你怪我什麽呢，隻恨這個世界罷了，南煙，你來幹什麽？你為什麽要來呢？”

  為什麽要出現在我這麽糾結無錯的時候能，我本來沒有想過這麽多的啊，成王敗寇，自古以來就沒有變過的道理，自己現在變成這個模樣，這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天意而已。

  “我……我我為什麽會來呢？”南煙公主底下了頭，好像陷入了濃濃的深深之中。

  為什麽會來呢，自己好像也說不出來，不自覺的覺得就是想要再見一見他。

  曾經這個人也真的就是自己的兄長，兩個人曾經手牽著手去禦花園菜菜花，會瞞著宮女們偷偷地吃禦膳房的糕點。

  會在彼此被現先生責罰的時候一起悄悄地罵著頭髮花白的老先生。

  會在母親那裡受了委屈然後可憐巴巴地找到對方，哭訴大鬧。

  曾經，也是有過一段溫暖的歲月的啊。

  “南陽，我們變了，我們……”南煙公主低低地啜泣，現在這個局面要是放在五歲之前，自己怎麽也不會相信，會變成這樣的吧。

  “陽哥哥，快來呀，你看我母后給我秀的荷包，是不是很漂亮。”天真無邪的小姑娘一臉的幸福眷戀。

  “可是，我沒有，母妃不會給我的。”男孩眼神裡面有些羨慕，更多的卻是高興，至少南煙妹妹一直是被寵愛的不是嗎。

  這樣就好了啦，總有一個是幸福的，那樣，就算自己在地獄裡面掙扎心中仍然有希望不是嗎。

  希望是怎麽破碎的呢，當自己的太陽不好學會笑了，那希望也就熄滅了。

  “陽哥哥，不要的擔心，純母妃不陽哥哥秀，那煙兒會努力血的，母后請了嬤嬤在教煙兒，可是那個針會戳到煙兒的手指，煙兒不喜歡那個。”

  小姑娘撅著嘴，有些委屈的樣子，男孩心裡面全是滿滿的心疼。

  “煙兒不喜歡就不要學了。”

  “可是母妃說女孩子要學到，不然以後會嫁不出去的。”

  “燕煙兒不要擔心，哥哥會保護你的……要是煙兒嫁不出去，那晚也不會娶妻，這樣子我們就永遠都是兄妹了。”

  “可是，我還是想要給陽哥哥秀一個荷包，這樣陽哥哥看到荷包就會想到煙兒。”

  記憶的洪流瘋狂I地噴湧而出，兩個人互相看著對方眼神裡面都是沉痛，或許，歲月會改變一切，最可怕的是，歲月這種洪水猛獸，它真的會，腐蝕人心。

  “煙兒是來給我送行的嘛？”

  南煙公主聽到熟悉的稱呼，陡然之間抬起來頭來……眼神裡面是濃濃的難以置信，這樣的稱呼自己多少年沒有再聽到了，兩個人，早就已經沒有了這樣親密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早已經被埋沒在厚重的回憶裡面。

  在後來漫長的時光裡面，沒有絲毫的片刻的疼痛和懷念。

  剩下的只有視之不見的悵惘，所有的一切，都應該隨著什麽人都消失而以一切都歸於塵土。

  “陽哥哥，你是不是真的從來沒有把我放在心上，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是為了純貴妃在接近我，在想辦法加害我的母后。”

  南煙公主似乎是痛苦到了極點，那些歲月裡面的疼痛，歷久彌新好像自己一日複一日的沉痛，到了此時此刻，更加尖銳清晰。

  “煙兒，原來你是這樣想的嗎？哈哈哈，煙兒，你捫心自問，我負天下人，負蒼生，負親人好友，南煙，我負你了嘛？”

  南煙公主聽著南陽的控訴，眼神裡面的傷痛幾乎要愛排山倒海把自己整個人都吞噬。

  “所以……你還是！”南煙公主說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

  “罷了罷了，南煙公主，從此你我早就已經沒有瓜葛了，蘇奇，他會好好照顧你的。”

  南陽低下了頭，仿佛一切都已經成為了自己最後一眼看到的一切。

  南煙公主聽到南陽的話，心裡陡然一驚。

  “南陽，你這是什麽意思，父皇只不過是把你流放而已。”

  南陽看著眼前焦急得有些大驚失色的南煙公主，粲然一笑，有些溫暖和煦，好像，這些日子以來的狠厲都只是自己的錯覺。

  這個男人，一直以來都是疼著寵著看著的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