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進來吧。”楚青雲放下手中的筆,沒想到牧玉的效率這樣快,這不過才第二天便已經有了結果。
懷春應下退了出去,很快便帶著牧玉走了進來。
楚青雲揮退屋子中所有的丫鬟,隻留下他們兩人:“現在,你可以說了。”
“那吊墜在崇巢的寢室中,再精確的位置並沒有調查到。”牧玉握緊拳頭,面上寫滿了不甘,“這九王府的守衛森嚴,我們派去的好幾個人都有去無回,犧牲了十來人這才探聽到這粗略消息!”
“他們都被扣押了?”楚青雲想到崇巢對待敵人那殘酷無情的手段,不禁皺起了眉,為他們如今的狀況感到憂慮。他們現在就算是活著,怕是也在生不如死的痛苦中度過。
崇巢手下之人的手段與能力她很是清楚,密探閣中雖然也都是不可多見的人才,但與他們相比還是差上許多。
“應該是,也曾派人去夜探尋找過,但都一無所獲還差點將他們也搭進去。”
現在楚青雲與崇巢在一起時,崇巢對牧玉來說是可以合作的得力對象。在楚青雲走後,牧玉也不再過問崇巢的事情,專心開始打理楚青雲留下來的事業。可如今,他站在了崇巢的對立面,這才發現當他作為敵人時會有多麽的棘手。
楚青雲沉默了片刻,這才抬眸看向牧玉,似是下定了什麽決心般:“你不需再派人前去了,接下來的事情由我接手。”
她的身份特殊,而且對九王府比牧玉等人都要熟悉。就算她被抓,只要亮明身份崇巢也不敢對她做什麽。
“可是你這樣做風險很大。”牧玉不讚成的擰了眉,楚青雲的武功遠遠不是他閣中那個人的對手,若是與九王府的暗衛交鋒勢必會處於下風。
“不,你知道這是風險最小的方法。”楚青雲緩緩搖頭,眸光柔和而堅定。若是以牧玉原先的方式去做,雖然最終也有可能盜取這項鏈,但這所付出的代價是極大的,“你只需派人接應便行,進入九王府之後不需要任何人的插手!”
“你打算什麽時候行動?”牧玉看向她的眸中染上了無奈的妥協。
楚青雲正埋頭沉思間,就聽見門口傳來敲門聲,隨即厲天佑的聲音響起:“青雲,我有事要與你說,你現在方便嗎?”
楚青雲與牧玉對視一眼,然後起身將房門打開:“五哥有事進來說吧。”
厲天佑走進屋內,目光在牧玉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但並沒有顯示出絲毫的驚訝,反倒極為從容的在他面前坐下。
“今晚宮中舉辦晚宴,此次宴會重大,而且你先前已經推脫了許多大小宴會,若是這次再不去就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楚青雲頷首:“我明白。”
“而且這次,你看來非出聲不可了,無法再像上次那般隨意糊弄過去。”經過皇上這幾天天天派太醫來治療,楚青雲的病怎麽說都應該好轉了。
“但你若是開口,崇巢很容易就認出你的聲音,你便是存心想要隱瞞都不行。”牧玉聽到,眉頭微皺。
楚青雲沉默了片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眸光一閃:“今晚便由懷春頂著我的身份前去!”
“什麽?”厲天佑沒想到楚青雲竟會動起這樣的腦筋,頗有些詫異的看向她。
“既然崇巢今日也會出席晚宴,那就是說這段時間內他都將不在府中,為我前去探訪提供了極大的便利。”
這吊墜既然在崇巢的寢室中,那她就一定要潛入臥室。
白日裡崇巢雖然不在,但府中人來人往的太多,夜間雖然人少了,但崇巢想來也回到了屋裡。就算他睡著了,那風險也依然很大。
但今晚,無疑是一個讓她動手的絕佳機會!
牧玉聽了點頭:“時機的確不錯,可就是懷春那便情況可能會有些棘手。”
“所以她這邊需要五哥你的照拂,多提點著她莫要讓她出了差錯。”楚青雲看向厲天佑,“她這次假扮了我,只怕之後的幾個月都要繼續辦下去。”
以後的事情楚青雲可以之後慢慢引導,但眼下最迫切的就是晚上的宮宴該如何解決。
“你既然決心這樣做,我也就隻好全力相助。”反正青雲還未露過臉說過話,相隔了這樣久,根本不會有人記得她的模樣,“若是能一直隱瞞下去,那讓懷春頂替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楚青雲起身去將懷春叫了進來,懷春一聽到他們的計劃,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公,公主,奴婢對這種事情沒有經驗,若是被他們看出來了怎麽辦?”懷春急的都快要哭了,話也說不利索。
楚青雲輕拍了拍她的肩:“這沒有什麽難的,你就按照往日的習慣去做,只需要注重一些禮儀便好。更何況有五哥在一旁提點著,若是真出了什麽差錯,也可能進行彌補。”
“那奴婢就勉強試一試。”懷春見無法逃脫,便隻好選擇認命。
懷春的身形與楚青雲相似,雖然比楚青雲更瘦削了些,但仍是能穿上她的衣裙。
傍晚時分,她便換上楚青雲帶來的宮裝隨著厲天佑一同出發去了皇宮。
牧玉帶著幾個密探閣的人與楚青雲再等了半個時辰,確認已經到了宮宴開始的時間,這才出發。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楚青雲看著眼前那熟悉的朱紅圍牆與遠處的大門,心中不禁油生出一絲感慨。
上次離開這裡時,她懷著絕望的心情,以為此生都不會重新踏入這裡,沒想到竟還會抱著別樣的目的重新回來。
她將崇巢關押犯人的地方告訴了牧玉,在她去偷取吊墜的時候,他們去將那些被扣押的人給營救出來,這樣做對她也是一種掩護。
“我進去了,你們也盡快行動。”她斂了斂心下的情緒,向牧玉等人定下了集合的地點與求救信號,這才縱身消失在了濃厚的夜幕之中,走向那多年未去的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