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特征都在瘋狂的告訴他一件事情,但他卻又有些無法相信。這幾年的搜尋早已經讓他不再具有冒險的能力,一點點的希望破滅都容易讓他再次深陷絕望之中。
崇巢深吸一口氣,身子向後微仰,整個人癱倒在椅子背上:“墨釗,若是當初本王聽了你的勸告,興許就不會有今日這些事情了……”
“王爺,世事難料,若是您知道會迎來這樣的結局,屬下相信您是一定不會冒這個險的。”墨釗看著崇巢面上浮現出的絕望,隻覺得有些心疼。
“可惜,這一切都無法重來。”崇巢合上了眼眸,隱退下了所有的苦澀。
翌日巳時,距離濟世堂正式開業還有半個時辰。
一輛小巧精致的馬車停在濟世堂的後門,一個身穿鬥篷的女子帶著一位頭戴面紗的女子下了馬車。
“小姐,你們來了!”余嫂見到那穿著頭蓬之人,欣喜的驚呼一聲,趕忙上前。
他們知道濟世堂要重開的消息後特意跑了回來,牧玉本念著余嫂與鴻伯已經在鄉間過上了安穩的日子,所以不同意他們過來乾活。
但見余嫂和鴻伯實在是說的真誠,這才無奈的選擇同意。
“余嫂。”楚青雲見這慈善的老人頭髮比三年前斑白了許多,眼角的皺紋也深了,但她那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卻仍滿是慈愛,“外面過於明顯,我們還是進去說話吧。”
她如今的身份特殊,而且在京城中也有著不少熟識的,若是被人認出來可就會惹上大麻煩。
“嗯。”余嫂明白她的憂慮點頭應下,與走出來相迎的鴻伯將楚青雲簇擁了進去。
“你來了。”牧玉聽到樓下後院中的響動聲,從樓上緩緩下來,“在四樓為你準備了房間,肯定不會有人認出你。”
楚青雲點頭,隨即跟著牧玉上了樓。一遍打量四周的環境,她心中便暗驚。
原本簡單的三層小屋被牧玉徹底的進行了改造,最下面的兩層都是簡單的木桌板凳,到了三樓開始便是一個挨著一個的包廂。
楚青雲的房間被安置在了最頂層視野最好的位置,可以對下面的情況一覽無余。
小包廂中陳設壓製,還擺放著各色的甜點水果,雖是新建成沒幾天,但卻沒有任何一點點的異味,就算不參與拍賣在這裡休息也是極好的。
“我原先以為你只是小小的改動了一下,沒想到你竟然會將這裡重建了一遍。”楚青雲撫摸上這些嶄新的家具,驚歎道。
“雖說著是你臨時起意,但這三年裡我陸陸續續的對這裡也沒少改動。”牧玉望著楚青雲眸中淡淡的驚詫,黑眸中驕傲一色浮起。
“副閣主。”一個小廝模樣的人站在了房門口,楚青雲和牧玉停止交談向著他的方向看去。
“賓客已經來了,而且有一人在三樓的天字號包廂中等您,說是有事要與您說。”那小廝恭敬道。
“是誰要找我?”牧玉的眉頭微擰,從楚青雲的窗口看向樓下。這天字號就要楚青雲的所處位置的左側包廂中,正好可以看到他的窗口,但卻從中看不出任何人影。
“這小的不知,只是看起來便是一副不好惹的模樣。”那小廝道,他雖然也在密探閣中工作了這樣多年,接待過形形色色的客人,但面對這一位卻還是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牧玉側眸看向楚青雲,楚青雲向他微微頷首示意:“你去吧,若是遇上什麽存心來找事情的,也好早點將其處理了,莫要留著給之後存下什麽麻煩。”
“嗯。”牧玉見楚青雲這樣說這才應下,隨著那小廝下了樓。
“公主,這牧玉公子年紀雖然小,但做起事情來卻顯得好是老沉。”懷春目視著牧玉離開,湊到楚青雲的身邊小聲道。
她從未見到過這樣厲害的孩子,沒想到公主的身邊竟然有著這樣多的人才。
“他年紀雖小,但他所經歷的東西也不是同齡孩子所會經歷的,這種為了生存下去被迫著成長誰又會真心喜歡?”楚青雲歎了一聲。
懷春沒想到話題一下子會變得這樣沉重,忙轉移了話題。
楚青雲也隨著她在房間中四處走著,打量著各色裝恆布置,她在一個書架前駐足,忽的似是想起了些什麽。
她曾經在濟世堂中放了許多寶貴的醫術,莫要經過這一次裝修後都被丟了。
“懷春,你幫我去看看牧玉在何處,就說我有事要找他。”這種東西的下落怕是只有牧玉才了解,下人根本不會關注。
“是。”懷春領命走出了屋子。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底下的拍賣都即將要開始了,但懷春仍是沒有回來。
楚青雲不免也開始有些心急,懷春前幾日才假扮她進入過皇宮,莫要被什麽人認出來對她進行糾纏,讓她在不經意間露出了馬腳。
越想楚青雲心中便越是感到不安,無法在這屋子中久坐忙披上頭蓬向著樓下走去。
她向小廝打聽到牧玉仍是在三樓的天字房中沒有出來,便向著天字房走去,她剛剛讓懷春來找他,興許他知道懷春的下落呢?
天字房的門並沒有管牢,楚青雲剛走進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這一切就這樣簡單。不然您以為還有什麽特殊含義嗎?”
牧玉的聲音聽起來散發著淡淡的涼意,楚青雲一下便聽出如今正在與他對話之人想來讓他很是不喜。
“果真?”當這道聲音響起時,楚青雲推門推一半的手一下子就頓住了,“濟世堂重開的原因當真是因為你所說的為了錢財,才是因為她回來了?”
這聲音不是崇巢的還能有誰?
“呵呵,她早就已經死了,又怎麽可能還有回來一說?”牧玉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的怒意,“就算她還活著,經過了三年前的背叛,你以為她還會願意見你嗎?”
“當初的事情並不是你們想象的這般,這……”崇巢的聲音頓時止住了,不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