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雲搖頭,看著崇巢神色的變化,心下頗有些莫名其妙。
“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崇巢斂了斂眸中的情緒,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你送我去會不會太顯眼了,若是被旁人看見,我要怎麽解釋?”
孤男寡女的,而且兩人都很是面生,要是被當成賊抓起來那怎麽辦?而且他們都還是新人,沒有完全獲得師父的信任,若是被他所懷疑,那可就不一定能活著出去了。
“如果我不送你,你打算怎麽回去?”崇巢的語氣淡淡的,楚青雲聽他這樣說,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為什麽沒有崇巢就回不去了,她又不是沒有腿!
崇巢挑眉看向她:“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的房間應該是在三樓吧?你沒有輕功,現在又是宵禁時期,你打算怎麽回到自己的房間?”
楚青雲聽了,一時語塞,她倒是忘了這間事情。
“走吧。”崇巢也不等楚青雲做出反應,便牽住了她的手,順著小徑向著屋舍的方向走去。
來到屋舍前,崇巢打橫抱起楚青雲,足尖輕輕點地,縱身來到了三樓。
她房間的門敞開著,崇巢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攔便進入了屋子。
湯婉原本正坐在屋內,看著窗戶發呆,被突然出現的崇巢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從座位上起身,袖子不小心打翻了桌子上的茶盞,發出一道脆響。
“你回來了!”湯婉的面上流露出些許的興奮,但很快她的目光便在崇巢的身上逗留下來。
這個跟著前來的男子,是不是楚青雲之前說的同伴,她今天晚上之所以會出去,也是因為這個人?
越想,湯婉的心下更是多出了些許的八卦,一臉好奇的打量著他們兩個。
“咳咳!”楚青雲留意到湯婉飽含深意的目光,面上頗有些不自在起來,伸手推了推崇巢,從他的懷中跳下來。
三人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麽,就聽見走廊裡傳來了一陣零碎的腳步聲,與他人交談的聲音。
湯婉的耳朵動了動,面上的神色猛地一變,向崇巢招了招手:“你快離開,他們這群人是朝著我們來的,估計與你有著什麽關系!”
她的耳力很好,從這群人的談話聲中大致聽出了些許,什麽“一定在這裡”、“有著私情”,除了指楚青雲和這個男子之外,還有誰?
楚青雲聽著腳步聲漸漸靠近,心下不由得也一驚,下意識的看向了崇巢。
他今天我晚上會出來的事情,這群人是怎麽知道的?是誰向他人泄露了這間事情?
崇巢做事一向穩妥,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是不可能出來的,到底是哪一步出現了差錯,竟然引來了這一群人?
崇巢的面色也一沉,他不做任何的停留,翻身直接往窗外越去,轉眼間便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中。
湯婉的眸中閃過一絲驚詫,這個男子的輕功竟然這般出色,想來武功一定很是出眾,甚至比薑棟的武功都要高出許多。
這樣的人一般很少會來婆羅門,因為他們的武功早已經自成一派,很難再與新的相融合。
正當兩人目送崇巢離開之時,房門外突然間響起了劇烈的敲門聲:“開門!開門!”
兩人對視一眼,湯婉上前剛將門鎖打開,大門就被狠狠的踹開了。
“搜!”沈翠竹一臉鐵青的站在房門口,袖子一揮,跟在他身後的眾弟子紛紛湧入房間。
楚青雲一眼便看見了站在他身邊的齊弘,看慣了他穿白衣,倒是對他身上黑色的衣袍多了幾分不適應。
服裝雖然變了,但他的面上仍是那一副淡淡的微笑,這與他的師父像極了,稱之為笑面虎一點都不為過。
湯婉在這一群人的面前恢復了沉默寡言,成了一潭沒有任何活力的死水,透露著淡淡的絕望。
所有人似乎都已經習慣了她這幅模樣,並沒有過多的理會,只有薑棟的目光在她的身上逗留了半晌,但很快便也移了開去。
那群人烏泱泱的亂翻一頓,隨即在沈翠竹的面前恭敬站定“回師父,沒有翻到任何的東西!”
“每一個角落都搜了嗎?”沈翠竹的目光愣愣地掃了四周一圈,聲音不威自怒。
“回師父,都已經找過了,沒有任何男子的身影或是東西。”那群弟子已久恭敬道。
“齊弘,你剛剛來說,楚青雲與崇巢私會又是怎麽一回事?”沈翠竹的目光落到了齊弘的身上,微微泛著涼意。
齊弘被點到名,面上依舊維持著淡淡地輕笑,向著沈翠竹拱了拱手:“回翠竹峰主,弟子的確看到崇巢半夜跑出去,想來是來到了這邊。”
“哼。”楚青雲冷笑一聲,原來是齊弘搞得事情。
她就知道這個家夥絕對是一個惹是生非的主,遲早會給她和崇巢帶來麻煩,看來還是要找機會將他除去比較好!
她拿起一旁的筆墨,寫道:“連齊弘師兄自己都說是‘想來’,可見連你自己都無法確定此事的真假,又有什麽臉來捉賊?”
“薑棟,你將守在外面的那批人給我叫進來。”沈翠竹瞟了楚青雲紙上所寫的字,面色更是有些難看,估計是覺得有些沒有臉面。
薑棟出去沒一會兒便又回來了,身後緊跟著一群人,個個都斂聲屏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你們剛剛將整個屋舍都看守住了吧?”沈翠竹的目光看向為首的那個弟子,“可否看見有什麽人出入?”
為首的那個弟子上前一步,低垂下頭,恭敬地道:“回師父,沒有人出入。”
楚青雲輕舒了一口氣,幸虧崇巢輕功好,逃得快,否則怕是要被揪個現行不成,那麻煩可就捅大了!
“一沒有在房間中抓住人,二沒有人出入,現在你怎麽說?”沈翠竹看向齊弘的眼神更是冰冷了許多,面色陰沉的難看。
齊弘顯然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遇上這樣一幕,不由得慌了神,目光掃視一圈:“峰主請看,這窗紙上有著破洞,這怎麽看都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