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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權至上》第218章 婚禮
  因為皇帝催得太急的緣故,禮部在一個月之內走完了納彩禮和大征禮。

  到了婚禮這一天,整個京城都處於戒嚴之中,靖平侯府到皇宮的這條路,更是站滿了金吾衛和羽林衛。

  兩邊的道路上,鮮花妝點,道路上鋪設紅毯,每隔十步便是屏障,兩邊的銅鑄香爐裡,燃著清雅、馥鬱的瑞麟香。

  謝晏和穿著一身大紅色的百鳥朝鳳纏枝牡丹紋雲錦吉服,頭戴十二龍九鳳冠。

  金冠上飾十二龍鳳,正面頂部飾一龍,中層七龍,下部五鳳;背面上部一龍,下部三龍;兩側上下各一鳳。龍或昂首升騰,或四足直立,或行走,或奔馳,姿態各異。

  龍鳳均口銜珠寶串飾,龍鳳下部飾珠花,全冠共有寶石一百二十一塊,珍珠三千五百八十八顆。鳳眼共嵌小紅寶石十八塊。

  整個鳳冠由魏昭親自畫了圖紙,交給將作監打造,耗時整整三年,巧奪天工、華美異常。

  謝晏和此刻端坐在鳳輦之中,由羽林衛開道,金吾衛護送,迤邐著往皇宮而去。

  光華內蘊的珍珠珠簾遮住了謝晏和的面容,她雙手捧著金鑲翡翠五色如意,一動不動,隻覺一截脖頸都要被頭上沉重的鳳冠壓斷了。

  到了太極門,魏昭率領文武百官親自來迎。

  男人一身玄色的袞服,袖口、領口、衣襟的邊緣處鑲著暗紅色的如意雲紋,袞服上面繡有十二團龍及日月星辰,山川江海,此刻高居馬上,頭上的十二毓天子冠在日光之下耀眼至極。

  即使太子已經弱冠,皇帝身上卻絲毫不見半分衰弱的痕跡,一張俊美、剛毅的面龐上,劍眉入鬢,墨眸幽深,以往總是緊抿著的唇角微微挑起,威嚴、凌厲的神情帶著淡淡的喜意。

  太和宮前,謝晏和在宮人的攙扶下踏下鳳輦。

  文武百官們隨之下拜,口裡高呼道:“恭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臣等恭賀陛下新婚之喜,恭祝大魏國祚永昌。”

  魏昭目光含笑,等到謝晏和下車之後,親自握住她的手,牽著她往太和宮走去,
  兩人行完三跪九拜的大禮之後,謝晏和敬完香,與魏昭一起登上聖駕,直接被送到了皇帝日常起居的乾元殿,而不是歷代皇后所住的未央宮,以及魏昭為謝晏和新興的鳳儀宮。

  到了寢殿之後,謝晏和坐在喜帳內,等到宮中的喜娘念完一連串的賀詞之後,謝晏和與魏昭喝完合巹酒,終於可以卸下頭上仿佛有著千斤重的鳳冠。

  等到曲玲瓏將摘下來的鳳冠小心翼翼地收好,謝晏和頓時長舒了口氣,這才覺得整個人活了過來。

  “這裡不需要服侍了,都退下。”

  魏昭望著龍床上面青絲如墨、肌膚勝雪的佳人,一時心跳快得不能自抑。

  大殿內的宮人迤邐著退下。

  謝晏和動了動僵直的雪頸,朝著魏昭軟軟地抱怨道:“陛下,你把人都趕出去,還有誰來服侍?”

  魏昭知道面前的小姑娘有多嬌氣,自然也不會指望謝晏和服侍自己。

  聽到她撒嬌的話語,魏昭手指頓了頓,他將外袍搭在木施上,幾步走到床榻前,一隻手溫柔地撫上謝晏和的雪頸,用巧勁揉捏著。

  “疼……”謝晏和輕嘶了一聲,帶著幾分不滿地要求道:“陛下幫我叫鴛鴦進來。我習慣了她服侍。”

  “新婚第一日,你就開始嫌棄朕?”魏昭挑了挑眉,手上的力道卻卸了一部分,這次謝晏和總算沒有再叫痛。

  不得不說,魏昭掌握了技巧之後,手上的氣勁可比鴛鴦揉按起來舒服多了。

  謝晏和愜意地眯起眼。

  她今日剛到寅時便被自己的嫂子折騰起來,此刻已經困得不行了,魏昭揉按的力度又舒服。謝晏和的上下眼皮子一陣打架,腦袋一歪,往後倒去……

  光亮、柔滑的青絲瞬間滑落,鋪了魏昭滿手,他的另一隻手忙扶住了謝晏和偏過去的小腦袋,這才沒有讓她撞在床柱上。

  望著謝晏和昏昏欲睡的嬌憨之態,魏昭臉上的神情既憐惜又好笑。

  小姑娘今日戴著這麽重的鳳冠,又穿著這麽沉重的嫁衣,的確是辛苦了,可是新婚之夜,若是讓她就這麽睡了過去,那自己這個夫君也太悲慘了一些。

  “眠眠,醒醒。”魏昭貼在謝晏和的耳畔柔聲說道。

  謝晏和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了過來。她困倦地揉了揉眼睛,一雙霧蒙蒙的桃花眼含著薄薄的水汽。

  魏昭一陣心動,情不自禁地啄了一下謝晏和的唇瓣。

  “朕帶你去梳洗。”魏昭說完,長臂一探,將謝晏和一把打橫抱起,帶著她去了寢殿後面特意開鑿出來的浴池。

  謝晏和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被魏昭抱著一起落到了水池裡。

  溫熱的池水浸濕了衣服,謝晏和驚叫一聲,卻被男人堵住了紅唇……

  月上中天,紗帳裡人影晃動,朦朦朧朧得看不真切。

  空氣裡彌漫著一股如蘭似麝的幽香,那是來自於謝晏和的體香,似有若無、飄忽若神。

  一直到天邊翻起了魚肚白,紗帳內窸窸窣窣的動靜這才停了下來。

  謝晏和一張臉蛋埋在枕上,嬌靨酡紅,青絲披散,裸露著的肌膚上面,猶如皚皚白雪裡綻開的紅梅點點……

  此刻她眉尖緊蹙,雙目微闔,纖長、濃密的睫羽下面,眼底臥著兩道淺淺的青影。

  即使睡著,都不太安穩。

  魏昭也知道自己的毫無節製將小姑娘給累壞了,他用了溫熱的毛巾,小心翼翼地將謝晏和的身體擦拭乾淨。

  望著白玉琵琶一般的玉背,魏昭眼底的火苗愈燒愈烈,卻被他強行忍下。

  魏昭心知,自己若是再把人折騰一次,只怕小姑娘明日連榻都下不了。

  謝晏和一覺醒來,唇齒間溢出一聲低低的呻吟……

  魏昭一夜未睡,聽到身側的動靜,立刻睜開了眼睛。

  望著謝晏和一張海棠帶露的俏臉,微微紅腫的唇瓣,一雙墨眸頓時間溢滿了柔情。

  “你醒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透著一股沙啞感,俊毅的面龐上,充滿了饜足的神色,看起來迷人極了。

  謝晏和想到昨夜自己越是求饒、男人就越是過分,最後她眼睛都哭腫了,男人仍是沒有放過自己。

  謝晏和怒從心起,捉住男人的手掌,在他的虎口處惡狠狠地咬了一口。

  望著虎口處兩道淺淺的牙痕,魏昭眉毛都沒有皺一下,而是含笑問道:“乖寶寶,牙不酸嗎?”

  這麽肉麻的稱呼讓謝晏和控制不住地抖了抖。

  謝晏和眯起一雙桃花眼。

  魏昭好整以暇的模樣更是氣的她牙根發癢。

  可是面對男人的厚臉皮,她又無可奈何的很。

  還是鴛鴦聽到了寢殿內的動靜,卻也總不見謝晏和起來,不由小心翼翼地朝著寢殿內提醒了一句:“皇后娘娘,時辰已經不早了。”

  床榻上面,明黃色的紗帳將外邊的光線遮的嚴嚴實實,以至於謝晏和並不清楚現在的時辰。

  聽到鴛鴦欲言又止的提醒。

  她“骨碌”一下翻身坐起,但因為她起得太急,身上隱隱作痛的地方被她不小心牽動了,謝晏和頓時痛地暗“嘶”了一聲。

  “小心一些。”

  魏昭連忙將人摟住,低沉的嗓音柔和得仿佛能夠滴出水來,他溫聲道:“乖寶寶,在這等著,我去給你找衣服。”

  魏昭說話時,溫熱的呼吸就噴拂在謝晏和的面頰上,特別是那聲膩死人的稱呼,那聲纏綿悱惻的“乖寶寶”,謝晏和的臉蛋不爭氣地紅了。

  兩個人耳鬢廝磨了好一會兒,等到謝晏和梳妝完,都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用完早膳之後,馮會打量著這時候進殿不會再討皇帝的嫌了,恭敬地說道:“陛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和兩位公主已經在殿外候著了。”

  “宣!”魏昭沉聲說道。

  “陛下看看我有什麽不妥嗎?”

  謝晏和抬手扶了一下發間的鳳釵,微微歪著頭,一臉噙笑地看著魏昭。

  “美極了。”魏昭在謝晏和的雪腮上偷了口香。

  謝晏和抿嘴一笑,斜睨了魏昭一眼。一雙桃花眼柔情似水,看得魏昭骨頭都酥了。

  心疼謝晏和初經人事,魏昭親自將她抱到上首去坐了。

  兩個人剛剛坐好,便見太子和太子妃、福慶公主和駙馬楚國公世子還有宜昌公主一起走進大殿內。

  “兒臣參見父皇、參見母后。”

  不管殿內站著的幾個人都是什麽心思,但在魏昭面前,無人敢對謝晏和不敬。

  “平身。”魏昭淡淡道。

  馮會拍了拍掌,內侍端著托盤魚貫而入,分別放到太子、太子妃、福慶公主等人的面前。

  魏津心中縱然有再多不滿,在對自己日漸失望的父皇面前,絲毫不敢造次,他拿起托盤上的茶盞,雙手奉至自己的父皇面前:“父皇,請喝茶。”

  魏昭接過,直接放在桌子上。

  魏津見狀垂下了眼睛,他沒有想到,父皇現在對他連敷衍的心情都沒了。

  自己敬的茶,哪怕父皇沾沾唇也好。

  魏津沉默著拿起另一杯茶,遞到謝晏和面前,平靜的嗓音聽不出任何的起伏:“母后,請喝茶”

  謝晏和的一雙桃花眼微微彎起,她溫聲說了一句:“鴛鴦,將本宮給太子的封紅拿上來。”

  “奴婢遵命。”鴛鴦一張鵝蛋臉上端著笑,將盛著封紅的托盤奉到太子跟前。

  魏津強忍著心底的尷尬收下了,口裡面還要稱謝:“兒臣謝過母后賞賜。”

  謝晏和臉上雖然不動聲色,心裡面卻舒爽極了。這種佔著名分和大義的感覺讓她做夢都能夠笑醒。

  到了陳蓉這裡,她可沒有太子的養氣功夫,給魏昭敬茶時,神情還算自然。到了謝晏和這裡,臉上的神情就十分勉強了。

  “母后,兒媳給您奉茶。”陳蓉嬌柔的嗓音細若蚊呐。

  謝晏和春筍一般的纖纖細指拈起盤子裡的一顆蜜餞,送入唇中,像是根本沒有聽到陳蓉的話。

  陳蓉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但是皇帝就在這裡,陳蓉盡管恨得心頭滴血,臉上卻還要端著笑容,略微抬高了幾分聲音說道:“母后,兒媳給您奉茶。”

  謝晏和這一次沒有再給陳蓉難堪,她接過陳蓉遞過來的茶盞。若說太子那裡,謝晏和還端起杯子沾了沾唇,這次卻是看也不看,直接放到桌上,口裡喚著鴛鴦:“將本宮給太子妃準備的封紅拿上來。”

  到了福慶公主這裡,卻是與方才的氣氛截然不同的輕松和歡快。

  就是魏昭,也含笑接過福慶公主和楚硯同時遞過來的茶盞,喝了半盞。

  到了謝晏和這裡,聽著福慶公主和楚硯口稱“母后”,更是笑靨如花。

  就連準備的賞賜,也是謝晏和精挑細選的一株尺高的血珊瑚盆景,和一柄金鑲羊脂玉的祥雲頭如意。

  “多謝母后賞賜。兒臣可偏了母后的好東西了。”曾經的表妹變成了如今的嫡母,福慶公主叫起母后來,卻沒有半分的勉強之色。

  就連魏昭,也對長女的態度滿意至極。

  “馮會,去庫房裡將琉球進貢的紅寶和南珠賞給福慶公主兩匣子,讓她走的時候帶著。”

  “兒臣謝過父皇。”福慶公主喜形於色。

  倒不是福慶公主眼皮子淺,而是太子敬茶的時候,自己的父皇連茶都沒喝,可是到了自己這裡,卻是一筆極豐厚的賞賜。

  宮中的奴才都是捧高踩低之輩,東宮的日子只怕以後要愈發難過了。

  只要東宮過得不好,福慶公主就開心了。

  最後敬茶的是宜昌公主,她要比從前沉默了許多。

  謝晏和與宜昌公主原本也沒有多少交情。更何況,宜昌公主的胞妹端敏公主對謝晏和心懷惡意,差點讓謝晏和遭遇不測。

  謝晏和不是聖人,雖然知道宜昌公主在宮中處境艱難,卻也沒有幫扶一把的意思,她沉默地接過宜昌公主遞過來的茶盞,淺淺抿了一口。至於給宜昌公主的賞賜,也是與太子夫婦相同的封紅。

  宮中的奴才歷來最會看風向,通過方才皇后娘娘的舉動,自然能夠認清日後該討好誰、疏遠誰。

  “茶也敬完了,都退下吧。”魏昭憐惜謝晏和的嬌弱,直接下了逐客令。

  “兒臣告退。”以太子為首,諸人行禮之後,起身告退。

  謝晏和端坐了這一會兒,酸軟的身體早就受不住了。

  太子等人還沒有走出大殿,她便從座位上站起,然而起身時膝蓋一酸,若不是被魏昭眼疾手快地扶住,險些跌倒。

  “小心一些。”

  魏昭的墨眸裡溢滿了笑意。一個男人能夠在床笫上證明自己,即使是泰山壓頂依然能夠面不改色的魏昭,此刻也不由泄露出了幾分得意
  太子等人還沒有踏出殿門,大殿內的動靜自然逃不過眾人的耳朵。

  出了大殿之後,福慶公主停下了腳步,含笑說道:“本宮還要在這裡等著內侍將父皇的賞賜送來,皇兄、皇嫂,恕不遠送了。”

  魏津一直沒有說話。他臉色凝沉,一雙眼睛幽光閃爍,不知道心神飛到了何處。

  陳蓉一向都不是什麽好脾氣的,被福慶公主刺了一句,如何能忍,她冷笑道:“昔日的表妹搖身一變成了自己的嫡母,皇妹你不僅能夠視若平常,還表現的如此熱絡,為了討好父皇,你連臉面都不顧了。”

  福慶公主挑起一雙柳葉眉,鳳眼微眯,似笑非笑地說道:“皇嫂話裡面的怨氣這麽重,難道是在對父皇和母后不滿嗎?”

  陳蓉喉間一堵,當然不敢承認,她冷笑道:“本宮是在就事論事。難道母后她不是你曾經的表妹嗎?”

  福慶公主“嘖”了一聲,面對陳蓉的譏諷,不但面色如常,而且慢條斯理地反擊道:“皇嫂這副爬滿嫉妒的嘴臉可真是難看。不過,本宮可沒有什麽好尷尬的。若是當初皇兄沒有悔婚,那今日本宮也不會多一位母后了。”

  福慶公主說完,一張豔麗的容顏上,綻開一朵燦爛至極的笑容,似是開心的無以言表。

  這次不僅陳蓉被福慶公主氣了個倒仰,就連魏津的一雙眼睛都恨不得噴出火來。

  宜昌公主無意摻和到太子和福慶公主的爭鬥裡,她沉默地朝著眾人一禮,嗓音極淡地說道:“皇兄、皇姐,你們慢聊,我先行一步。”說完,毫不留戀的轉身離去。

  太陽將宜昌公主單薄、纖弱的身影拉成了長長的一道。福慶公主眼中的憐惜一閃而逝。

  她收回目光,對面前的兩個人愈發看不順眼了。

  福慶公主勾唇一笑,徐徐說道:“聽說東宮裡的一個女官有了身孕,皇嫂與其在這裡和我糾纏,還是先把東宮的事務理明白吧。”

  福慶公主說完,也不管太子和太子妃是什麽感受,朝著自己的駙馬嫣然一笑:“表哥,這裡的夏蟬擾人得很,我們到禦花園走走。”

  陛下居住的宮殿外面怎麽會有蟬鳴聲,難道乾元殿裡外伺候的宮人全都不想活了嗎?
  妻子不過是在指桑罵槐。楚硯心裡無奈極了。他做不到如妻子這般的跋扈,隻好朝著太子和太子妃抱拳一禮:“微臣告退。”

  福慶公主和楚國公世子離開之後,陳蓉方才一直強忍著的淚水瞬間從眼眶裡滾落了下來。

  她是知道太子召了一個叫秦雪書的女官在書房伺候,但讓陳蓉沒有想到的是,秦雪書那個賤人竟連孩子都有了。

  陳蓉心裡面又酸又苦,自從她在玉帶河上被一個侍衛救起之後,太子待她,似乎便不如當初了。

  不,也許更早。

  早到吳氏和楚氏被納為側妃之時。

  即使楚氏已經死了,可是太子在楚氏那裡留宿過,亦是不爭的事實。

  如今又冒出來一個懷了身孕的秦雪書,陳蓉就算想要自我欺騙都不能。

  “蓉兒,你聽我解釋。”即使陳蓉做過許多錯事,可是她在太子心裡的分量卻是誰都比不過的。

  自己隱瞞了多日的秘密突然被福慶公主叫破,魏津此刻已經無暇多想福慶公主是從何處知道的消息,又是東宮的哪一個奴才走漏的。

  魏津現在滿心滿眼都只有傷心欲絕的妻子,焦慮的雙手都有些發涼。

  “殿下您不必跟臣妾解釋了。您是大魏的儲君,自然不能隻守著臣妾一個人。殿下想要納誰,是殿下的自由。臣妾無權干涉。”

  陳蓉說完,看也不看魏津,疾步朝著東宮的方向走去。

  魏津連忙追了上去,也不管暗中有多少眼睛看著,他長臂一展,將陳蓉扯到懷裡,耐著性子說道:“蓉兒,你不要信了福慶的挑撥,你聽我解釋。”

  “解釋?”陳蓉喃喃了一句,一雙霧蒙蒙的杏子眼含淚望向了魏津,兩片紅唇嘲諷地彎起,似哭非哭地說道:“好,那我就聽殿下解釋。殿下的書房裡,難道沒有一個叫秦雪書的女官嗎?”

  “蓉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有苦衷的。”陳蓉的一雙淚眼頓時讓魏津心痛至極。

  “苦衷?”陳蓉默默將這二字重複了一遍,她輕笑:“好,就算我理解殿下的苦衷。還請殿下告訴我,秦雪書她……是不是有身孕了?”

  最後一句話,陳蓉說的無比艱難,可見她有多在意秦雪書的肚子。

  她已經失去了父母親人,失去了自己的夫君和愛情,若是連太子妃的地位也失去,陳蓉想,她一定會瘋掉的!
  “蓉兒,我……”魏津暗暗吞咽了一下口水,他喉結滾動,面對陳蓉一雙暗含著期盼的眼睛,一句假話也說不出來。

  即使魏津清楚,瞞著陳蓉才是最好的選擇。

  “殿下,我明白了。”陳蓉一點點扯開魏津抱住自己的手臂,她淒楚地笑了笑,聲音輕的,像是風一吹就會散掉。

  “殿下若是覺得虧欠我,就讓我一個人冷靜些時日。我……”

  陳蓉頓了頓,明知自己不該任性,可是她就是做不到。

  她緩緩說道:“我不想看到殿下。”

  陳蓉說完這句話之後,瞬間覺得身上的力氣都被抽幹了。她被宮人攙扶著,從魏津的視線裡走開,直到漸漸消失不見。

  “太子妃。”宮女望著陳蓉不斷落淚的臉龐,小心翼翼地喚道。

  “本宮無事。”陳蓉的貝齒緊緊陷在唇瓣裡,嬌嫩的紅唇留下幾道深深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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