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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權至上》第136章 誓言
  “承恩伯家給你下了請帖?”魏昭執起桌上的茶盞,慢悠悠地呷了口茶,淡淡道:“陳岩青還算懂事。”

  謝晏和被魏昭說的一愣,語氣裡透著不敢置信:“陳家這麽多年就沒有給我下過請帖,你就不覺得古怪?”

  謝晏和一陣無語。她不相信魏昭會連這麽淺顯的事情都看不出來。

  “陳岩青的夫人隨他一起外放多年,若要宴請京中的貴女,你難道不該出現在名單上?”

  魏昭看向謝晏和的墨眸微微含笑,就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他語帶寵溺地說道:“陳家還算細致,若是遺漏了我們眠眠,朕也饒不了他們。”

  謝晏和長睫撲閃,濃密的睫羽宛如灑了一層金粉的蝶翅,她睜圓了一雙眼睛,一副氣鼓鼓的模樣:“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陳岩青難道會不知道我和陳家之間的齟齬?我看陳岩青分明就是不懷好意。”

  魏昭暗想:自己是不是年紀大了?為什麽他的小姑娘腦袋裡總有那麽多稀奇古怪的想法,而自己一個也猜不到。

  魏昭無奈地掀了掀唇,溫聲說道:“以前是陳家不懂事,怠慢了你。朕也怕你去了陳家會不痛快,便沒有理會陳家的失禮。可現在陳家換了主事的人,承恩伯很是知趣,不敢對你不敬。”

  謝晏和覺得魏昭是在自欺欺人:“承恩伯再是知趣,也是太子妃的叔父,難道還會向著我不成?”

  謝晏和眼珠一轉,眯眼笑了起來,活潑、慧黠的神情像是一隻偷了腥的小狐狸:“陛下,你是我的叔父,心裡不也向著我嗎?”

  “胡鬧!”魏昭板起臉。

  他和謝晏和之間真真切切地差了一個輩分,長子和長女的年齡又都比謝晏和還要大。

  現在魏昭最聽不得的,便是謝晏和的這一聲“叔父”,偏偏這丫頭總是不經意地提起他們之間的年齡差。

  謝晏和望著魏昭怫然不悅的模樣,不由呆了呆。她有哪句話說錯了?
  謝晏和撇了撇嘴,伸出手在魏昭的胳膊上用力掐了一把,質問道:“難道你心裡還向著陳蓉嗎?”

  魏昭皺眉,輕飄飄地掃了一眼杵在大殿內的馮會。

  馮會一身冷汗,他使勁垂下頭,巴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魏昭語氣極淡:“退下。”

  馮會頓時如蒙大赦,深一腳、淺一腳地退出養心殿。到了殿外,他才發現自己方才嚇得忘了呼吸,立刻喘了一大口氣,這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馮會怎舌:這雍和縣主膽子太大了,竟然敢對陛下動手,惹不起、惹不起。

  馮會走了之後,魏昭頗為無奈地說道:“你就不能給朕留點面子,人前也敢這麽放肆?”

  謝晏和嬌哼了一聲:“陛下剛剛吼我的時候,我就不要面子的嗎?”

  “朕何時吼你了?”謝晏和的指責讓魏昭懵了一懵,隨即要笑不笑地說道:“難道不是你嫌棄朕年紀大了?”

  明明是你小肚雞腸的在乎自己的年紀,如今還來倒打一耙!謝晏腹誹,但她仍是下了炕,繞到魏昭那一邊,依偎到了魏昭懷裡。

  謝晏和軟軟說道:“我才不會嫌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惠貴人的妹妹比我還要小上一歲,卻對你芳心暗許。你說,你有沒有對別的女子動心過?”

  魏昭將謝晏和柔軟、馥鬱的嬌軀緊緊摟在懷裡面,鼻間縈繞著她如茉莉花般清雅的發香,魏昭深深吸了一口,一雙墨眸像是溫柔的月色,他喟歎了一聲:“朕心裡,從來只有你一個。”

  “那雍王妃呢?還有林貴妃,還有成王的生母。陛下心裡有沒有她們?”以前謝晏和從來沒有考慮過這些問題,可是如今,靠在魏昭溫暖的懷抱裡,謝晏和忍不住想道:魏昭從前有沒有像抱著自己一樣,抱過別人?

  有了宮嬤嬤跟自己說過的那些話,謝晏和已經知道了夫妻間是怎麽一回事。並且……

  謝晏和情不自禁地咬住了櫻唇。自己和魏昭曾在乾元殿的寢殿裡那樣親密過。她甚至還記得,魏昭的嘴唇落在她肌膚上的觸感,滾燙得像是燃了一團火,她差一點以為自己會在魏昭的身下融化掉……

  謝晏和深深地嫉妒了。

  魏昭被謝晏和的一連串質問弄得愣了愣。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聽覺。

  望著小姑娘臉上變幻不定的神情,一會兒嘟唇,一會兒皺眉,魏昭狹長、銳利的眉峰微微上挑,神情裡透出顯而易見的錯愕:“眠眠,你在吃陳氏她們的醋?”

  他的小姑娘這是吃醋了?吃他以前的醋?
  “不行嗎?她們一個是你的正妻,一個是你的愛妾。還有成王,他的生母只是一個女奴,你還不是把她收到了帳中!”謝晏和越想越氣。男人的話果然不該相信。

  “對了,還有惠貴人,你若不喜歡她,怎麽會和她連生兩個公主!”

  謝晏和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她感到自己的心臟好像被一隻大手揉作了一團,心上又酸又痛,胸臆裡積壓的憤怒更是讓她不吐不快。

  魏昭的一雙墨眸幽若寒潭,望著謝晏和的目光深邃、銳利,像是能夠把人穿透。

  謝晏和從來沒有在魏昭身上看到過這種類似的眼神。他的淡漠、他的威嚴、他的犀利還有他的冷酷,從來都是對著別人的。

  可是如今,當魏昭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謝晏和發現,她根本無法面對魏昭這樣的眼神。謝晏和的心頭陡然浮上一股難以言喻的委屈,她眼眶一酸,桃花眼裡落下豆大的淚珠。她瞬間低下頭,隻想逃開這個讓她難以呼吸的地方,把自己藏起來。

  “眠眠,眠眠,傻孩子!”魏昭瞬間醒過神,連忙用帕子溫柔地給謝晏和擦著雪腮上的淚痕。

  自己和陳氏是先帝賜下的婚事,其間經過了各方勢力的角逐,魏昭盡管不想接受這樣一個妻子,可那時候他勢單力薄,只能選擇隱忍,接受一個心有所屬的正妻。後來的林氏、崔氏,還有花雨,都是轄製陳氏的手段。當然,這些陰暗的東西,包括自己那些見不得人的心思,魏昭並不想讓謝晏和知道。

  他希望自己在謝晏和的心中,始終是強大的、溫暖的,讓她信任,對她寵愛,對她縱容。

  “眠眠,朕心裡從始至終都只有你一個。”魏昭在謝晏和不斷顫動的睫羽上留下一個憐惜至極的吻。

  如果可以,魏昭也希望自己能夠和他心上的小姑娘一起長大,成為他們彼此的唯一,可是上天跟魏昭開了一個玩笑。

  魏昭以長輩的身份看著小姑娘長大,看著她漸漸長成了一個活潑、明燦的少女,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少女的一顰一笑都印在了魏昭的心上面,讓他再也無法把自己擺在叔父的位置上。

  “眠眠,你每次叫朕叔父,都像是在朕的心上面捅了一刀,朕不甘心將自己擺在叔父的位置上,可是又不敢輕舉妄動。朕經過了一番掙扎,才敢在你面前袒露心跡,那些朕從來沒有經歷過的求而不得,還有如今的患得患失,你都讓朕一一體會了……”

  魏昭捉住謝晏和的柔荑,不顧她的掙扎,按在自己的心臟上:“這裡,一直只有你,沒有別人。你覺得朕薄情也好、冷血也好,陳氏她們,喜也好、悲也罷,都與朕無關。你的一顰一笑,每一句話,都在牽動著朕的心……”

  謝晏和抬起一雙模糊的淚眼,目光怔怔地看向魏昭,男人俊逸的面龐上,深刻到近乎銳利的五官線條變得溫柔、纏綿,那雙威嚴、深邃的墨眸裡,只剩下一片宛如汪洋一般的深情,還有著謝晏和看不懂的一絲傷感。

  謝晏和心口一揪,晶瑩的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落得更凶。謝晏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

  明明魏昭已經跟自己解釋過,可是謝晏和仍是覺得心中酸軟,讓她隻想大哭一場,仿佛這樣,才能夠發泄她心中的說不清的委屈和鈍痛。

  “好孩子,不哭了。你哭得朕心都要碎了。”魏昭手足無措,軟聲安慰著懷裡面宛如幼獸一般嗚咽的小姑娘,魏昭暗想,若是能博她一笑,江山為聘又如何!
  謝晏和的眼淚一直把魏津的整個前襟都哭濕了,她眼眶裡的淚水這才漸漸止住了。

  謝晏和睜著一雙紅腫的眼睛,抽抽噎噎地道:“你發誓,以後只會喜歡我一個人,以前也隻喜歡我一個人。你發誓,我才肯信。”

  魏昭沒有半分猶豫地舉起手:“我魏昭以魏氏江山起誓,我心中自始至終只有謝晏和一人,如違此誓,人神共棄。”

  謝晏和滿意了。她抓起魏昭的袖子,胡亂擦了擦眼睛,纖長的眼尾仍是透出了一絲紅腫,點點晶瑩猶如海棠沾露,有著脆弱的嬌美。

  謝晏和破涕為笑:“我記住陛下的話了。”

  見狀,魏昭暗暗松了口氣,惶急失序的心跳漸漸平穩下來,他的語氣溫柔而縱容:“以後不許再嚇朕了。眠眠的金豆豆一掉,朕的心都亂了。”

  “那陛下不許再氣我。”謝晏和想起引得她哭了一場的陳家,遷怒道:“還有承恩伯,我就是不喜歡他們家。厭屋及烏,不可以嗎?”

  見謝晏和又說一些孩子氣的話,魏昭唯恐再惹了她不悅,只能隨著她說道:“好好好,朕的眠眠說的都對。陳家的宴會,眠眠想不去便不去。你日後是朕的皇后,不需要給陳家面子。”

  魏昭苦中作樂地想:自己的小姑娘這樣難纏,自己以後注定要夫綱不振了。若是日後有了小皇子、小公主,還不知道會怎麽笑話自己這個父皇呢。

  謝晏和可不知道魏昭想的這麽遠,她眼下對魏昭的表現十分滿意,不由彎了彎唇角,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露出一朵明豔至極的笑容,宛如牡丹滴露,穠麗非常:“陛下不讓我去,我偏要去。否則的話,別人還以為我怕了陳蓉。”

  魏昭雖然不理解謝晏和為何又改了口,更不明白女子心裡面的彎彎繞繞,但他心中瞬間生出了一種野獸般的直覺,也就是後世裡俗稱的“求生欲”。

  魏昭連忙說道:“眠眠若肯賞光,承恩伯府定然蓬蓽生輝。至於太子妃,日後她便是你的兒媳婦。太子妃若敢不敬嫡母,朕便治她的‘大不敬’之罪。”

  魏昭這番話,算是說到了謝晏和的心坎裡。她愉悅地眯起一雙桃花眼,柔波瀲灩的明眸像是夏夜裡波光粼粼的湖水,湖面上落滿了斑斕的星辰和螢火,溫柔、靜謐,晶瑩、璀璨。

  謝晏和紅唇微翹,眼裡的笑意怎麽也壓不住,她很是傲嬌地說道:“我才不稀罕陳蓉這樣的兒媳婦。”

  魏昭愛極了她此刻嬌媚動人的模樣,情不自禁地在她的紅唇上啄了啄,一雙墨眸寵溺至極:“眠眠說的對,我們眠眠不稀罕。”

  謝晏和的一雙桃花眼頓時彎成了月牙。

  魏昭見了,忍不住逗她一逗:“眠眠以後會有自己的兒媳婦,還會有自己的女婿。朕和眠眠的小公主一定要挑一個天下最優秀的男兒……”

  “陛下!”謝晏和疾聲打斷魏昭的話。她的一張嬌靨紅的險些要滴出血來,纖長、穠麗的睫羽微微垂著,羞澀的眼波四處亂瞟,就是不敢去看眼前的皇帝。

  幸虧去而複返的馮英憑著一封急報解救了謝晏和。魏昭只能戀戀不舍地放了人。

  即使馬車已經離開了皇宮,謝晏和雙頰上的熱度仍是沒有消下去。

  回到府中之後,宮嬤嬤和鴛鴦服侍謝晏和換上一身家常的衣裳,又幫她把挽著的驚鴻髻打散,揀著府上幾樁要緊的事務說了。

  宮嬤嬤給謝晏和沏上一盞摻了百花蜜的冷泉水,欲言又止。

  “嬤嬤什麽話不能和我說?”謝晏和微微歪著頭,臉上笑吟吟地說道,飛揚的眉目顯而易見地透出一股愉悅的好心情。

  宮嬤嬤吞吞吐吐地說道:“縣主,您是不是在宮裡受委屈了?”

  她小心地覷著謝晏和臉上的神情,唯恐再惹了謝晏和傷心。

  謝晏和愣了愣,旋即想起宮嬤嬤可能是看出自己哭過的痕跡了,她心下一軟,猶如這盞祭紅瓷小碗裡的蜜水一般,滿滿都是甜蜜。

  謝晏和抱住宮嬤嬤的胳膊撒嬌:“在宮裡和陛下拌了幾句嘴。嬤嬤,你知道嗎?陛下跟我發誓,說以前和以後隻喜歡我一個,絕不會再納新人。陛下還以江山起誓,如違此誓,人神共棄。”

  謝晏和甜甜的語氣像是剛得了一個新奇玩具的孩子,忍不住在大人的面前炫耀。

  宮嬤嬤緩了一會兒,才把謝晏和的話消化掉。盡管她心裡面並不怎麽相信誓言這回事,卻不好掃了謝晏和的興。而且在宮嬤嬤的眼裡面,她的縣主是這天下間最美好、最可愛的女子,合該被人捧在掌心裡,哄著、寵著、縱容著。

  宮嬤嬤忍不住摸了摸謝晏和的頭髮,一臉慈愛地說道:“我們縣主是全天下最有福氣的女子。”

  “陛下說了,我若進宮,便是陳蓉的嫡母,她若敢對嫡母不敬,陛下就要治她的‘大不敬’之罪。”

  謝晏和可沒有忘記這三年裡自己是怎麽在魏津和陳蓉的手中戰戰兢兢的生存的,甚至還差點嫁到了遼東。如今可算是揚眉吐氣了。

  “那敢情好。您不但是皇后,天下之母;還是太子妃的嫡婆婆。除了皇家的公主外,自來婆婆給兒媳婦立規矩,那都是天經地義的。便連那些禦史,也挑不出您的錯處來。”宮嬤嬤一臉的縱容順著謝晏和說話,溫柔的話語裡透出一股濃濃的煞氣。

  陳蓉那個小賤人,仗著縣主身邊沒有長輩指點,用了狐媚手段勾得太子殿下毀了婚,害的縣主只能嫁給年紀上都能夠做她父親的陛下。宮嬤嬤永遠都忘不了這樁仇怨!
  現在有自己在縣主身邊,時刻指點著,日後有的是辦法磋磨陳蓉那個小賤人,看她沒了顏色之後,還拿什麽去勾引男人。

  宮嬤嬤暗暗啐了一口,下作的東西!連給自家縣主提鞋都不配!
  “對了,陳家的請帖呢?拿來給我看看。”謝晏和靠在宮嬤嬤懷裡面,懶洋洋地對著鴛鴦吩咐道。

  鴛鴦從臨窗的桌案上拿起一張大紅的灑金箋,雙手奉給謝晏和。

  謝晏和望著紅彤彤的請帖失笑道:“這承恩伯一家是從哪個鄉下地方蹦出來的?京城裡早就不流行灑金箋了,他家難道不清楚?”

  鴛鴦聞言抿嘴一笑,語氣裡頗有一些幸災樂禍的意思:“縣主您不知道,這裡面還有一樁故事呢。那從前的昌平伯陳巍最是個嫉賢妒能的,承恩伯陳岩青又是庶出。偏偏這個庶弟在學問和騎射上,處處都壓了自己的嫡兄一頭,昌平伯焉能甘心!等陳巍能夠當家做主了,不僅把庶弟打發到了十分偏僻的地方去,還指使了吏部壓著承恩伯,始終不讓他升遷……一直到今日,承恩伯這才出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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