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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權至上》第52 獲知
  宮嬤嬤聞言,有些不高興地說道:“您啊,就是性情太綿軟了,才讓這些小蹄子爬到主子頭上去!”

  “嬤嬤!我保證不再有下次,您就高抬貴手吧。”謝晏和幫自己的丫鬟向宮嬤嬤求情道。

  謝晏和還記得,有一年的冬天,因為火牆燒的太熱,她半夜裡踢了被子。照顧她的小丫鬟不小心睡著了,正好被半夜過來看她的宮嬤嬤逮了個正著,直接叫人二十板子打下去,小丫鬟差點去了半條命;這還不止,小丫鬟一家都被宮嬤嬤攆到了莊子上。

  從那以後,她身邊的丫鬟全部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唯恐犯到宮嬤嬤的眼睛裡。

  “罷了,看在縣主您的面子上,這次姑且記著,再有下次,直接把人攆出去。”

  宮嬤嬤的話語裡面有著不加掩飾的煞氣,她接過珍珠雙手遞上的繡鞋,微微俯身,幫謝晏和套上繡鞋。

  謝晏和扎進宮嬤嬤的懷裡面,軟綿綿地說道:“嬤嬤,我們回屋去說。”

  謝晏和在丫鬟的攙扶下站起身,朝著王嬤嬤行了半禮:“嬤嬤好。嫂嫂和侄兒、侄女還好嗎?多年不見,也不知道陶陶還記不記得我這個姑姑。”

  王嬤嬤連忙側身避過,連聲道:“使不得”。她一張圓臉笑得親切,恭敬地說道:“奴婢來之前,陶陶小姐還念叨著縣主呢。您讓人帶過去的機關小人、美人風箏、還有玫瑰松子糖、雲片糖和雪芝糖,陶陶小姐愛得不得了。”

  謝晏和抿嘴一笑,雪白的雙頰露出兩粒小巧、可愛的梨渦,她一雙明眸像是被水衝洗過一樣,澄澈、絢麗。

  “陶陶喜歡就好。”謝晏和軟軟說道:“嬤嬤舟車勞頓,我們還是去屋裡面說話吧。”

  “多謝縣主。”王嬤嬤暗暗松了口氣。臉上的笑意越發柔和了。

  靖平侯府裡的這位主子可是被所有人寵愛著長大的,無論是現在的靖平侯還是故去的靖平侯,父子二人都將雍和縣主視為掌上明珠,真個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

  就連侯夫人,對這個唯一的小姑子也是愛屋及烏,寵愛至極。

  從天之驕女一夕間跌落雲端,王嬤嬤真怕縣主就此移了性情。如今看來,是她想多了。

  縣主還是如從前一樣,燦爛、明麗如驕陽。

  ……

  花廳裡面,丫鬟早已備好了茶水、點心和瓜果。

  宮嬤嬤和王嬤嬤坐在錦杌子上,跟謝晏和閑話家常。

  問明兄長一家的近況之後,謝晏和便讓宮嬤嬤和王嬤嬤下去梳洗。

  晚上,謝晏和躺在床上面,宮嬤嬤只是略作休整,此刻便接了鴛鴦的活計,親自為謝晏和通頭。

  “縣主這一頭秀發,就像是綢緞一樣,又黑又亮。您的母親也有這樣一把好頭髮。”

  宮嬤嬤手裡面握著一把鑲綠松石的象牙福字紋梳篦,仔仔細細地幫謝晏和把頭髮梳順。

  “嬤嬤,我想爹和娘了。”鏡子裡,映出一張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的容顏,春山秋水一般的眉目,眼神裡面藏著細雪一般的憂鬱。那眼神,仿佛水中的月亮,觸之即碎。

  宮嬤嬤手一頓,她掩飾般地抬手撫了撫鬢角,笑容慈愛道:“夫人她會在天上保佑您的。”

  謝晏和身體微微後仰,靠進宮嬤嬤的懷裡面,她身上有著非常溫暖的雪松香。

  謝晏和咬了咬唇:“嬤嬤今日去公主府,祖母沒有為難你們吧?”

  “奴婢正要問縣主。”宮嬤嬤放下手裡的梳子,服侍著謝晏和躺到床上面。

  “大長公主對您怨念頗深,您回京之後,沒有受委屈吧?”

  宮嬤嬤想到今日平安大長公主的態度,眼睛裡的怒意一閃而過。

  謝晏和輕輕一笑:“祖母恨不得沒有我這個孫女才好呢。”

  昔日她被聘為太子妃時,大長公主視她為榮耀,珍之愛之。一朝風雲突變,太子妃換成了陳蓉,大長公主連夜將她送去了江南顧家。避禍是真,明哲保身也是真。祖孫之間,哪裡有多少情分可言呢。

  倒是宮嬤嬤,才是真心疼愛她的人,見不得她受半點的委屈。

  “您可是大長公主的親孫女,大長公主怎麽能這般無情?!”宮嬤嬤惱恨至極。

  “祖母她……”謝晏和貝齒緊緊咬住了櫻唇,在至親之人的面前,她終於可以盡情的釋放藏在心底的脆弱和委屈。

  “嬤嬤,她賜了我鴆酒……”

  “什麽?!”宮嬤嬤失聲叫道,心底的怒意像是被點燃了的火星,眨眼便成燎原之勢。

  宮嬤嬤憤怒地渾身顫抖,恨聲道:“她怎麽敢!”

  謝晏和苦笑一聲,幽幽說道:“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她既是我的祖母,便有權利決定我的生死。”

  “您怎麽能說出這樣的傻話來啊!”

  宮嬤嬤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神情,她緊緊握住謝晏和的手,眼含熱淚,啞聲道:“您若是有這樣的傻念頭,如何對得起九泉之下的侯爺、侯夫人啊!”

  “可是嬤嬤,我太累了。”在看著自己長大的乳母面前,謝晏和骨子裡面的厭世再也不想掩飾。

  她是真的感到厭倦,厭倦了勾心鬥角,更厭倦了她的百般籌謀在那男人的一念之間便可化成泡影。

  “我想哥哥,可是我連京城都出不去。”謝晏和的眼眶滾出一滴淚。  
  她憂傷、疲倦的語氣讓宮嬤嬤的心頭“咯噔”了一下,這個精明、幹練的婦人本能地覺得這裡面有內情,並且可能讓她無法接受。

  “縣主,您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啊……”宮嬤嬤目光裡面含了一絲忐忑。

  謝晏和緊緊咬住了嘴唇。柔軟的唇瓣被她咬成了豔紅色。

  “嬤嬤面前,也不能說嗎?”

  宮嬤嬤眼尖地發現,謝晏和的雙肩微微顫抖,她連忙安撫一般地拍著她的玉背。

  “別怕,有嬤嬤在呢。”

  謝晏和長長的睫羽顫了顫,百般滋味浮上心頭,有羞憤,有難過,更多的是委屈和心酸。

  罷了,在看著自己長大的嬤嬤面前,她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呢,即使是那樁讓她覺得難以啟齒的隱秘。

  謝晏和從宮嬤嬤的懷裡面鑽出來,她回身拉開拔步床上面的小抽屜,裡面放著一隻黑漆螺鈿鳳穿牡丹花圖案的錦匣……

  宮嬤嬤眼光毒辣,一眼便看出這是內造。

  難道是陛下賞賜給縣主的?禦賜之物,縣主不放到庫房裡,為何要藏的這麽嚴實?宮嬤嬤心中十分的狐疑。

  然而,當看到匣子裡的東西時,宮嬤嬤的眼睛瞬間睜大。

  她一臉的震驚之色:“縣、縣主,這是……”此刻,宮嬤嬤甚至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錦匣裡面,赫然是一支鑲金點翠的龍鳳呈祥的發釵。這樣的內造之物,除了中宮皇后,私自佩戴,可是謀反的罪名。

  “這、這怎麽會?”

  宮嬤嬤用力眨了眨眼,她懷疑自己老眼昏花了,也許這匣子裡面,只是一件平平無奇的首飾,是自己發了癔症,才會看錯,還錯的這般離譜。

  “嬤嬤,我回京之後,大病了一場。”謝晏和緩緩說道。

  宮嬤嬤是聽侯爺提起過的,方才她給縣主把過脈,縣主脈象虛浮,脾胃失調,應是憂思過重引起的。

  宮嬤嬤恍惚之間,只聽謝晏和幽幽說道:“陛下得知我病了,連夜到了府裡探視,我那時還只是猜測。後來……”

  謝晏和長睫微斂,一排鴉色的睫羽密密匝匝地垂下,在她玉白的面容上投下兩道扇形的陰影。

  那雙桃花眼裡的水意一閃而過。

  直到現在,謝晏和仍是無法接受建元帝對她懷揣著的那些不可告人的念頭。

  “陛下聽說祖母給我訂了婚事,驚怒之下,輕薄於我……”

  謝晏和眼眶發紅,柔嫩的唇瓣被她咬出血來。

  “怎麽會這樣……”宮嬤嬤喃喃道,“陛下他、他怎麽對得起我們侯爺啊!”

  宮嬤嬤抱著她失聲痛哭。

  謝晏和如今已經接受了事實,她的反應要比宮嬤嬤平靜的多。

  宮嬤嬤哭得這樣傷心,謝晏和也被她重新勾出了眼淚,她掏出手帕,給宮嬤嬤擦淚。

  宮嬤嬤哭了好半晌,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情急之下,將謝晏和的手都抓痛了,宮嬤嬤小心翼翼地問道:“縣主,陛下他……他有沒有……”

  謝晏和知道宮嬤嬤問的是什麽,她搖了搖頭:“沒有。陛下他……並未。”

  謝晏和的回答無疑是給宮嬤嬤吃了一顆定心丸,她不由松了口氣。

  可是很快,她又是滿面愁色:“陛下他,輩分上可是您的表叔啊。若是……若是您進了宮,怎麽堵得住天下悠悠眾口。更何況,您和太子還有過婚約。”

  如若不是看到這支代表著中宮之位的發釵,宮嬤嬤甚至會懷疑陛下會重新給縣主安排一個身份,讓縣主從此做那見不得光的人。

  如今雖然情況比另一種要好一點,可縣主天真年少,哪裡能背上“狐媚惑主”的罵名!

  這世道,從來都是“男十色不謂淫、女過二便為辱”。

  陛下只顧自己痛快,讓縣主這麽辦。

  “縣主,這麽大的事情,您怎麽能不跟侯爺說呢!”以侯爺的智計,一定能想出一條兩全之策。

  “嬤嬤,這件事你一定不能告訴哥哥!”

  謝晏和的桃花眼裡染上一抹厲色,她神情鄭重:“哥哥手握二十萬大軍,若是衝動之下做出一些不妥的舉動,落在有心人的眼裡,就是謀逆之罪!”

  太子一派正等著抓哥哥的把柄,謝晏和豈能讓兄長因她而憑添煩惱。

  況且,哥哥此時正在跟回紇作戰。戰場之上瞬息萬變,半點分心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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