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端陽公主。”
於九九皺了皺眉頭,怎麽這個女人像瘋狗一樣,記仇又亂咬?
為了檢驗事情的真假,她假裝嗔怒,“嗯?端陽公主的名號也是你能隨便誣陷的。”
皮登連連磕頭,“我說的千真萬確呀,如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於九九搖了搖頭,“你見過被天打雷劈劈死的嗎?這個誓言雖然毒,但是沒有實際成功過,不足為懼,你換個實際一點的。”
皮登顯然被面前這個人的腦回路給驚到了。
微微發懵的說,“我說的千真萬確 如果有半句虛言 就讓小的…”
很久,皮登還是想不出一個實際一點的毒咒。
於九九搶先開口,“不然這樣你跟著我說,小人皮登所言千真萬確,如有半句虛言,終身不娶。”
皮登臉色一變,尋思著,反正自己也沒有說假話。便跟著於九九所言念了一遍。
於九九哈哈大笑起來,當真是個有趣的事。
“端陽公主命小人不管以什麽方式在您的開幕式上搗亂子。”
於九九沒有搭話,輕輕的擺著手, 像是在思索什麽。
如果說是端陽公主乾的這件事情,的確,於九九奈他何呢?
“來人,送皮登去官府一日遊。”
皮登的臉皺成一團,有些不可置信,仔細看他渾身都微微有些氣到發抖。
“啊呸,想不到竟然是這樣一個不守信用之人。”
於九九接過一塊帕子,輕輕的擦著手,“我有說過你說出來就不送你去報官嗎?”
皮登回想兩人所說的話,的確於九九並沒有允諾過他如果全部說出來就不送自己去報官。
可她這所言所語不就是把自己往那個方向帶嗎?
真是狡詐呀,皮登恨得牙癢癢,但他現在被人綁著,而且餓了一天,根本就沒有力氣反抗,只能瞪著自己不怎麽大的眼睛,惡意幾乎要化為實質。
遠遠的宮時,坐在高高的圍欄上,靜靜的看著遠方的人表演。
也別問他一個將軍為什麽現在還在這裡,還不是因為皇帝下來的命令,再加上自己的確對這個女子有了一定的興趣。
白天的時候並沒有探查出什麽來,這天要黑了便想再來一次,沒想到還真有些收獲呢。
看來這個女子,果真不是一個普通人。
做事果斷而有威望,流水不拖遝,說話扣人心弦而又毫無破綻。
於九九這邊處理完了皮登,也沒有心思再繼續管店裡的事了,坐了馬車回了國公府。
宮時從牆上跳下來,看著那馬車緩緩而行的方向。
齊國公府…
於九九一到家,蘇芩就迎了上來。
“於姐姐,你開的那家店還當真是不錯呢。”
小姑娘的臉上喜氣洋洋,像一朵盛開的玫瑰,熱烈芬芳。
盡管心裡很疲憊,於九九還是熱情的與蘇芩攀談了一會兒。
看得出來,小丫頭應該很喜歡她的那家店。
要是等以後,祁承桓功成名就,自己在京城的商業也開得越來越大,就把這家小店鋪送給她。
雖然說齊國公非常的寵愛蘇芩,可到底沒有什麽產業可以交至給她。
以後,想到以後,於九九的心情更好了。
一個對生活滿懷希望的人,總會不自覺的將自己喜歡的人,規劃進自己以後的生活。
兩姐妹隨口再聊了一會兒,於九九便打發著蘇芩回房間休息。
京城的險惡,她早是知道的。她沒想到的是,隨便的一次小矛盾就足以令一個人記恨那麽久。
她更沒想到的是,自己本來就是這麽無助,面對端陽公主高高在上的挑釁,自己卻只能隱忍吞聲。
想要送一家小店鋪給別人,還要等著,不知道哪一天的功成名就。
盡管兩人偷偷會面,光明正大恩愛的日子,恐怕還得等一段時間了。
於九九告訴自己別搞得那麽淒清,她現在做的就是努力的把京城的生意打理好,免去祁承桓官場上的後顧之憂。
這一夜,於九九本以為自己會因為心事重重而無法入睡。
沒想到睡得卻甚是香甜,一晚上也並沒有夢魘的到來。
不管未來如何,只要有祁承桓,就算是在泥濘的路裡走過,兩人手牽著手,這一路也是幸福的。
第二日,於九九在房間裡計劃接下來在京城開店的順序。
首先她打算開一家肥皂店。
這東西在京城這地方還沒有普及起來,不像江南,到處都是。
不過最獨家的配方和地道的生產所,還是他們遠山。
於九九已經提前商定好了,在京城的邊郊開設一座新的肥皂廠。
畢竟如果所有的肥皂都從他們原來的鎮子上運過來,耗時太久,運費太貴不劃算。
而且從原料的角度講,京城這邊的原料的確是比那個小鎮上充足而且更好。
這邊有很多小鎮上買不到的香料,還有一些中藥材混合進去的話,一定可以讓香皂提味增鮮,同時可以讓肥皂的清潔能力也大大加強。
當於九九對這些事情陷入深深的計劃之時。
竟然來了一個她沒有想到的客人,杜渝從江南來到了京城。
與杜渝一同來的還有祁承桓,幾個人一起聚在於九九房間旁邊的偏廳裡。
於九九與祁承桓兩人雖然時時見面,但這樣來拜訪一次,還是覺得珍貴而又可惜。
“不知杜神醫,此番來京城有什麽要事?”
於九九給兩人沏上了茶,是上好的西湖蓮子茶。淡淡的詢問著。
杜渝埋著頭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嗅著茶香,微微的皺起眉頭。
“這茶裡的西湖蓮子,應該不是真正的西湖蓮子吧?”
於九九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這就是夏時,院子裡的蓮花結成的蓮子,自然不是西湖蓮子,只不過這樣聽著好聽些罷了。”
祁承桓也象征性的喝了一口茶,“沒關系,院子裡結的蓮子一樣芳香。”
杜渝輕輕的說,“煩死了,我本來在山上和妹妹待的好好的。”
“鬼知道那皇帝老兒得了什麽病,還下封密詔把我叫到京城。太醫院的又說他身體無恙,遲遲不肯讓我進皇宮面聖,只能讓我在這京城逗留了。”
杜神醫嘴裡罵罵咧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