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又都覺得,自己做的不錯。
“妹妹隻願子玶健康長大,做個閑散王爺便是,”祁允淑看著祁望山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著:“子玶不是做皇帝的料子。”
“可是元氏狠辣,為兄怕……”祁望山低著頭,只聽著祁允淑說話,卻不知該如何面對自己最親愛的妹妹。
他這個自小備受寵愛的妹妹,如今就只能甘願、於他人的施壓下苟活,祁望山覺得,自己並沒有完成、母親要自己好生照顧妹妹的遺囑。
“我從從九品的百夫長,如今變為了護國大將軍,只因我最愛的妹妹在宮中獨立無援!”祁望山忽然抬頭看著祁允淑,似乎想要從她的眼神中尋找答案。
“元氏不配為皇后,”祁允淑低著頭,打斷了祁望山的話,自顧自地說著,“她惡毒多段,可她該會保子玶。幾十年的忍辱負重,她該是懂得的。子玶且快樂平安一生,便是了。”
先皇駕崩,祁望山倒也不隱瞞,將手中詔書直接俸給四皇子與皇后。無人得知詔書上寫的是哪個皇子繼位,可是祁望山已經不在乎了。
當時,四皇子李子昀和皇后元氏,聽說詔書在祁望山手中的時候,著實嚇了一跳徹夜派人圍了祁府。祁老將軍自然是最公正無私的,這著實令他二人驚慌。
“祁老將軍,私藏聖旨可是殺頭的死罪,”李子昀騎在馬上,手握尚方寶劍,先皇還未過頭七,他便已是一身明黃色長袍了。
“我與母后,知您祁家世代為國效力,怕是也不肯因為這區區一張聖旨,而被滅族吧?”李子昀臉上顯出的,不再是以往的不苟言笑,而是嗜血的殺意。
元氏嗜殺,倒也是先皇將元氏一族人禁足的原因之一。元氏輔佐先皇登基,逼迫先皇娶了他不愛的元氏女做皇后,他又怎能甘心?
此刻,祁望山隱約覺得,他面對著的早就不是李子昀,而是元氏世世代代的惡魔。
“臣,叩見陛下!”祁望山做了一番思想鬥爭,卻做出來讓眾人驚訝的舉動,徑直跪在了李子昀的面前,“陛下新近登基,煩請移步殿內。”
李子昀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了,就仰頭大笑著,“祁老將軍便是有失公正了啊!原本還以為您,心懷異心呢。”
李子昀投向祁望山的目光,依舊是血腥的,特意把最後五個字咬得特別緊。他連誅了祁家滿門都不怕,又怎麽會怕這樣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子?
李子昀周身有早已被收買的禁衛軍,卻也不怕,大大方方地跟著祁望山,走進了祁府的大殿內。
“陛下英勇過人,實則不是三皇子所能匹敵!”祁望山絲毫不情願,卻也隻得跪下,“三皇子為皇嗣中唯一好遊山玩水隻人,還望陛下顧念兄弟之情,留三皇子一條性命!”
李子昀原本就想著留李子玶一條性命的。他這個兄長,李子昀還是清楚的,不好女色,卻頗有文人雅士之風。
更何況,自己出宮之前,母后也曾教導過自己。
他想到了母后清瘦的面龐。
“子昀!”皇后元氏已經臥倒在了病榻上,“母后殺了許多人,后宮嬪妃,腹中或是已出世的胎兒,還有,間接殺了你的父皇……”
元氏說著,便哭了起來,“母后殺前面那些人,是在為你鋪路!為我心愛的孩兒能夠坐上皇位,這些血債本宮來扛著!”
李子昀知母親狠辣,可是母后親口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母后深閨婦人,怎會殺他人!母后想是被夢魘住了,快傳太醫!”
又一次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祁承桓依舊是迷迷糊糊的,卻依舊想要努力蘇醒過來。這次的蘇醒,似乎比以往要容易得多。
“是因為什麽?”祁承桓總覺得門外有些奇怪的力量,一直在引誘著自己,讓他蘇醒得更加快了。
腦海中回想著自己的這位姑婆,他隻覺得可惜。其實皇后又何嘗不可憐?病入膏肓了,這才幡然醒悟自己對於淑妃的虧欠。
齊承桓有些慌亂的洗漱好。今日好像起床有些晚了,睜開眼才發現已經日上三竿了。
“估計這回,九九要又生氣了。”可能是解決了一件大事,精神放松了下來,齊承桓才會沒有像往常一樣,這麽勤快。
當他火急火燎的打開木門時,看到於九九舉起的手、僵持在空中。
看到齊承桓,於九九有些尷尬的收回了手。“你準備好了啊?”
看著於九九尷尬的樣子。齊承桓大致也猜到了於九九也是剛醒沒多久:“嗯,那大致都準備好了,咱們出發吧。”
齊承桓連忙拉著於九九快步走了出去,好讓倆人不這麽尷尬。
到了鐵匠門口,卻發現竟然關著門。
“這鐵匠怎麽回事?都這個時間了還不來開門,這不是誠心耽誤我們工作嘛!”於九九有些生氣地,看著緊閉的大門。
“估計這鐵匠,也是忙過頭了。”齊承桓連忙拉住了想要上前踹門的於九九。對於於九九這個個性,齊承桓也是一萬個無奈。
“你們這是要找李鐵匠嗎?”這是隔壁店裡的婆婆,走出來碰巧遇到了兩人。
“對啊奶奶,我們來找鐵匠領東西,結果他今日竟然沒來開門。”於九九一臉氣憤的等著鐵匠鋪的大門。
“今天鐵匠來開門啦!不過之前一大早,就見著他帶著一大堆東西,叮叮當當的朝東邊去了。”
“他走了有大半個時辰了,你們快些追上去,興許能碰著他正回來呢!”老婆婆指了指東街,臉上有些生氣,畢竟大早上的被一陣噪音吵醒,誰都不高興啊。
“東邊?不會是咱們店鋪那邊吧?”齊承桓拉了拉、依舊想要踹門的於九九,耐心的跟她講,“到底是不是,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於九九臉上還是帶著一絲氣憤,一腳踢到了一旁的柱子上:“這都約好了 ,結果到了時間還敢放鴿子?”